战景淮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立刻上前接过沈梨的行李箱。
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给沈梨。
两位家长瞬间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没多说什么,目送二人离开了家。
沈梨跟在战景淮后面,上下打量着他这身打扮。
她暗自赞叹的同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战大哥,你今天怎么穿了作训服?”
平时在外不是都穿常服的吗?
正说着,沈梨注意到了他另一只手上拎着的行李包。
鼓鼓囊囊,似是装了不少行李。
等等……行李?
她是要去军训,那他是——
沈梨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你……你该不会是这次军训的教官吧?”
战景淮站定,回过头来,调笑的弯起了嘴角。
他又即刻收敛,语调格外正式。
男人抬手:“猜得没错,沈同学,请多指教。”
也不知怎的,属于教官的压迫感一下就压了下来。
震惊之下,沈梨本能地伸出手握住他的,磕磕巴巴:“战……战教官……好。”
未婚夫变教官。
她这得多适应适应才行。
*
另一边。
魏烨一路摸着黑回去,直到此时才终于摸回了老巢。
一进门,他便气喘吁吁地倒在了椅子上,一边缓气儿一边骂骂咧咧。
“妈的,老子在这里潜伏了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偷车!”
“他娘的,廖高远这个狗杂种竟然还嫌老子弄来的夏利不好,让老子去跨省偷桑塔纳?!他脑子让驴踢了吧!”
“当老子是什么?!偷车!他怎么不让老子去偷井盖啊!淦!”
一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跑去隔壁省,就是为了偷个桑塔纳,魏烨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好在,廖高远在拿到车的第一时间,就把车牌照换了。
后续处理得也算妥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找上门……
魏烨揉着眉头:“算了,反正这两天就要去踩点了。”
等把博物馆人员的时间摸透,动手事成之后,再把这个仇报回来也不迟!
最近博物馆又借调了一批新的展品准备展览,听说数量还不少。
帮派里这些人这几天为此激动得很。
到时候如果一举拿下……
魏烨这才心里舒服些,瘫在椅子上晃着脚,畅想未来被组织嘉奖的情形。
*
十几分钟后,沈梨和战景淮到达军训集合的地点。
已经有不少新生提前到达,一走近,沈梨就感觉到前前后后许多双眼睛朝他们的方向投来。
不少人在悄悄打量她和战景淮,先是惊叹两人优越出众的长相。
而后目光又转为八卦,像是在好奇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沈梨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得已主动上前,将行李从战景淮手里接了回来。
战景淮转过头,目光中带着疑惑。
沈梨语速极快地解释:“战大哥,已经到训练基地了,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的。”
沈梨说完,便拖着行李箱跑向不远处分发迷彩服的队伍后。
战景淮看着沈梨小兔子般逃窜的背影,弯了弯眉眼。
很快,新生们领完了迷彩服,排队上车出发。
提前批的新生不多,目测不到一百人,然而女生却只有三个。
在这格外失调的男女比例里,女生就显得格外显眼。
沈梨根本没费劲,就看见了排在后面的于晴和何蔓。
两人也看见了沈梨,激动万分。
她俩隔着中间五六个同学疯狂挥手。
“沈梨!原来你也是提前批的啊,太巧了!”
“太好了,这样咱们三个这次肯定会住同一个宿舍,以后咱们就是舍友了!”
沈梨见到她们也十分高兴,干脆到后面和她们排在了一起。
车上大多是双人座,三个姑娘谁也舍不得离开谁。
看了一圈,干脆手挽着手,直接挨着坐在了后排。
沈梨坐在两人之间,左手挽着一个右手挽着一个。
被两个香香的姑娘贴,简直集宠爱于一身。
于晴在左边摸摸沈梨的头发,忍不住感叹。
“长发是一个风格,短发又是另一番风格,怎么可以都这么好看呢!”
“那还不是因为小梨长得好看?”右边的何蔓摸着自己的短发:“我到现在还心疼我被剪掉的那截长发,还有随着长发逝去的美貌呜呜。”
沈梨搞怪地假装安慰,拍拍何蔓的手:“别哭啦。”
何蔓可怜巴巴地瘪着嘴抬起头,“还是梨梨关心我”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沈梨语调一转。
“毕竟哭也没用,以后头发永远是这个长度,你那逝去的美貌啊,变成蝴蝶飞走了,回不来啦!”
何蔓看了她一眼,“哭”得更大声了,惹得一旁的于晴忍不住跟着笑。
战景淮站在车门旁,静静地望着后排三个姑娘笑闹成一团。
见沈梨融入良好的模样,男人这才放下心,默默转身,上了另一辆教官车。
车子很快到达本次临时搭建的训练营。
战景淮作为随行教官,走在一众学生队伍的最前方,将他们带入训练场。
其余的教官早已在训练场上列成一排,等候多时。
见战景淮过来,其中一人立刻恭敬转身,以标准姿势跑上前来,向战景淮敬了一礼。
“报告总教官,教官队伍已集合完毕,请指示!”
战景淮扫了一眼他的肩章,三级军士长。
他看过资料,当即心下了然。Χiυmъ.cοΜ
这应该就是教官之一,裴准了。
除此之外,还有包括苏允野在内的十几个士兵,目不斜视地并列站着。
裴准随战景淮走近,激动地介绍。
“同志们,这位就是本次军训的总教官,战景淮战首长!”
战景淮肃立站定,姿态标准地朝众人敬了个礼。
“大家好,我是战景淮。”
偏巧有一阵风吹过,吹散了挡住朝阳的一片云。
晨光就这么倾泻下来,落在战景淮的肩头,发顶。
阳光将他胸前的金属胸章映得闪闪发光,像是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衬得这身影越发挺拔坚实。
“哇!!!”
光是看着背影,后面队伍里的学生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更别提面对面站着的几个教官了。
他们甚至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回礼。
一个个激动得格外用力,敬礼的动作做得前所未有的标准。
眼神里都带着膜拜。
“首长好!”
同学们也情不自禁跟着齐声:“首长好!”
于晴和何蔓在后面被帅到失语,盯着战景淮的背影看了半天,魂儿都像是要跟着他跑了。
恰巧战景淮侧过身和裴准说些什么,转头时有意无意向沈梨的方向瞥了一眼。
*
颜墨墨:宝子们!我们这本书,书测出来是左边这个名字和图,这是新名字仅新读者可见(以前没点开过这本书的)为了雨露均沾我们老名字(仅最早的读者可见)就换右边这个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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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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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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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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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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