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胡同口的警卫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听到了几声惨叫,纷纷围了过来。
“陆哥,里面什么情况?歹徒已经被击毙了么?要不要我们进去拖尸体。”
自从生活平定安稳后,大家都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勇的暴徒了。m.χIùmЬ.CǒM
活着的时候他们出不了手,死了总该可以见一见这位“勇士”的真容吧。
大家摩拳擦掌,陆池一只手放唇边磕了磕,“走走走,家长里短的破事儿,哪儿都有你们!一天天的咋这么八卦呢?!”
众人:“……”
如果他们没记错,他们就是陆哥招呼过来的吧。
陆池往前走了两步,战景淮没有出来,他往后退,在胡同口伸长了脖子。
警卫员嗤笑道:“陆哥,长颈鹿的脖子都没你长。”
陆池冷笑一声,狗尾巴草抽在对方身上,“说什么呢?你说谁是长颈鹿。”
警卫员立马认错,“对不起陆哥,你短,你最短!”
陆池差点没被噎死!
说谁短呢?
他一脚踹过去,“王正义,你他娘的再把不该省略的关键词省略了,小爷就把你也省略了。”
说完,陆池余光就瞥见了不紧不慢过来的战景淮。
走到胡同口,男人又在沈家停住了脚步,他冷峻的脸上难得浮现其余的表情。
陆池目光复杂,他加快脚步过来,“我说,热闹都看够了,咱也该走了。”
战景淮看他一眼,陆池忍不住开口提醒,“虽然你们两个有婚约,但是你们之间的门槛儿得卡着几十个,战家是什么样的家室,你再看看沈家,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你们日后不会有共同语言的。”
抛开别的不可谈,光是“门当户对”四个字就足以断了他们所有的光景。
战景淮迈着步子,往军区大院去。
陆池三两步跟上战景淮,“哎,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就算是这些可以不考虑,可是今天沈家的丑事人尽皆知,以你妈的性格会喜欢这样的亲家儿媳妇吗?”
战景淮顿住脚步,眸光一沉,他转头看了一眼沈家,又一言不发地往前。
陆池伸出一只胳膊,最后又无奈放下。
“随你。”
*
看热闹的人离开,姜书兰拉着沈梨进了屋子。
“我这半辈子算是瞎了眼,今天好不容易睁开眼瞧了瞧,这家里算是没有半分可留恋的,我跟这个狗男人离婚,梨梨,以后妈供你读书!”
女子撑起半边天,日后即便再苦的日子,也好得过无尽的失望和背叛。
只要沈梨愿意读书,离婚后她便再没了阻拦。
对于离婚,沈梨沉默一瞬,没有急着发表看法。
她帮姜书兰收拾着东西,从窗户看到沈永德一瘸一拐地进来。
沈永德身上火辣辣的疼,腰也被打得直不起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儿上。
他压低了声音,只敢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骂骂咧咧:“姜书兰这个死八婆,竟敢在外面对我下这么重的手,等有一天你落到老子手上,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他这个怂货骂完,由于太过激动,不小心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他一只手摸着脸,左边的脸颊肿得像个桃子。
他不用看就知道现在有多狼狈。
沈永德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你,沈梨!你个小贱蹄子!你亲爹你都敢骂,等过两天老子把你卖到山里给人做媳妇,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回来!”
想到日后姜书兰母女的惨境,沈永德心里痛快了一些。
可没得意多久,他又得拖着这一条伤腿去道歉。
战老爷子一向偏心姜书兰,现在他得利用她的人脉,他们早晚要离婚,但不是现在。
他快要走进屋子门口的时候,沈安柔才慌慌张张地从里面出来。
“爸爸,姜书兰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她们母女两个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下不来台,您疼不疼啊!”
沈安柔哭得梨花带雨,又是第一个关心沈永德的人,沈永德心一软,“乖女儿,还是你心疼爸。”
沈安柔脸上挂着一行泪,垂下眼帘,“家丑不可外扬,可她们却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姐姐完全不顾忌你平常在外转钱有多么辛苦,她们怎么能这样?”
提到这儿,沈永德连腰杆子赶着都挺直了一些。
姜书兰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平时就是做做手工活,那些零活的工钱还不够贴补家里。
他身为一家之主,在外面偷吃,缓解一下压力,又如何?
在以前,男人还可以名正言顺的三妻四妾呢!
姜书兰这种妒妇,是要被擒猪笼淹死的。
沈安柔抽泣两声,“我妈现在一个人,今天又被侮辱,万一我妈她想不开,身边又没个说体己话的人……”
沈永德拍了拍她的手,“对对对,你快去看看你妈怎么样了,家里这边有我,我来教训她们母女。”
沈安柔点头,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她脚下生风,跑得飞快。
进了屋子,沈永德舔着脸敲了敲姜书兰房间的门。
“书兰,我知道错了,今天是潘洁勾引我的,但是,但是我没有做越轨的事情,梨梨看到了,我们俩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说完,耳朵贴在了门框上。
里面没有人回应他,只有细碎的收拾东西的声音。
沈永德轻咳两声,缓解尴尬。
“梨梨,你帮忙你劝劝你妈,你也不愿意你妈一个人吃苦受累吧,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多难?书兰,你先把门打开怎么样?”
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书兰,我就是被潘洁勾引的,我三番五次地拒绝她,可是她像是块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我保证,只要你原谅我绝对没有下次,否则,否则我天打雷劈。”
姜书兰听着外面的声音,只觉得恶心,收拾东西的速度更快了。
沈永德忍着心里的怒火。
他如此低声下气,姜书兰却蹬鼻子上脸!
沈梨轻轻晃了晃姜书兰的胳膊,“妈,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值得了。”
姜书兰轻叹一口气,“我的梨梨长大了。”
沈梨慢条斯理地打开了门,沈永德还在外面跪着。
“梨梨,你妈终于肯见我了,我……嘶!”
看到终于有人开门,沈永德眼前一亮。
他刚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跪了太长时间,膝盖一软!
又重重跪在地上,刚好磕在沈梨脚下!
沈梨双手抱肩,倚在门框上,“您这是做什么?就算是想要认错,也不用给我一个晚辈跪,我可受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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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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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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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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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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