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摇头,坚决有力,“当然不一样!如果这场婚姻没有让你感到任何快乐,那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姜书兰目光闪过了一抹惊讶,很快又被取缔,她轻笑了一声,“梨梨,妈妈很幸福啊,如果没有这场婚姻,就没有你。”
她最不后悔的就是生下沈梨。
都说女儿是暖心的小棉袄,即便是沈梨自幼不在身边养大,可她仍旧每天都感恩着沈梨回来的每个时刻。
姜书兰红色的条纹裙子配上时下流行的卷发,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温柔得不像话。
沈梨鼻子有些泛酸,她急切地握住了姜书兰的手,“妈妈,我说的不是这些,您先是您自己,才是我的母亲。”
这个时代的女性总是墨守成规,可是沈梨知道,姜书兰是最有韧性,最是开化的人。
她不该被困在这一条柴米油盐的胡同里。
她爱漂亮,爱花,她应该尽情地去美,去快乐。
姜书兰拍了拍沈梨的手背,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打在她瞳孔的缘故,沈梨觉得妈妈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可是梨梨,妈妈从生下你的时候,就只是你的妈妈了。”
知道沈安柔并非亲生女儿的那一刻,她无时无刻不在自责。
一方面舍不下多年养育的养女,一方面又惦记着素未谋面,不知下落的亲生女儿。
沈梨看着她的目光模糊,她低头,“妈,我不愿意成为束缚您的软肋,我要做你逃离生天的助力!抛开我的原因不谈,您真的幸福吗?”wWW.ΧìǔΜЬ.CǒΜ
姜书兰呼吸一滞,满脸疲惫。
“和谁过不是这样的日子?我倒是羡慕你潘洁阿姨,每天自由自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自己,漂亮,优雅。”
潘洁和她一样的年纪,却没有结婚,没有家庭的束缚,自然可以无忧无虑。
沈梨气结。
提到潘洁,只觉得晦气!
这个该死的第三者自由无虑,是因为她有沈永德养着,不用每天计较柴米油盐。
她漂亮优雅,是因为她的女儿被姜书兰照顾,不用为孩子的前程殚精竭虑。
“梨梨,妈妈是个知足的人,眼下,已经很好了。”
沈梨摇头,目光炯炯,试探道:“妈,难道您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分开吗?如果你和爸爸分开的话,我一定会跟你的。”
现在有空间了,而且她还能将以前学到的中医医术运用起来,一定会让她们以后的生活风生水起。
姜书兰被沈梨的话吓到,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我的小祖宗,可不要再说这种胡话了,小心你爹听到,他真的要上手打你。”
离婚,看似已经开放的社会,但是这个字眼依旧是禁词。
“一旦离婚,这胡同里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会把人淹死。”
姜书兰确实思想开明,可是也没有开明到坦然的接受失败的婚姻。
“梨梨,妈妈没有稳定的工作,如果我一旦离婚,你就要跟妈妈受苦,你是妈妈怀胎十月,又好不容易找到的,妈就算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让你无忧无虑的去做你要做的事情。”
沈梨眼神变了变,她原本就是想试探一下姜书兰的想法,怕她舍不下渣爹。
现在看来她妈妈不是那种恋爱脑的人。
离婚?
沈梨第一个不同意,她妈要是真的离婚了,潘洁不得高高兴兴上位了?
临死前沈安柔说的拆迁款,沈梨一直急着呢。
她稍微合计了一下,她妈妈前世走之后没多久,沈永德就病逝了。
后来拆迁款自然就被沈安柔和潘洁分了,沈梨那份她是见都没见着。
今天沈梨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戳破沈安柔的身份,也是为了后续着想。
沈安柔和潘洁后来独占拆迁款,抢走了本该属于她和她妈妈的一切。
重活一世,她便要让她们什么也得不到!
把养女赶出家门,再等渣爹死后立刻火化!
让沈安柔和她的小三妈连检测dna的机会都没有!
姜书兰有些奇怪,她两只手反握住沈梨的手,“梨梨,你今天怎么忽然和妈说这些?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沈梨宽慰她,“没有妈,我只是觉得这个家里有没有我们母女两个好像都是一样的,我最需要父亲关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他才是一个累赘。”
虽然沈永德是这个家里的主力,可是他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沈安柔身上。
沈梨不需要他的供养,也不想以后他不能动的时候让她来赡养。
姜书兰眼眶一红,“是妈让你受了委屈。”
她摇头,“不怪您。”
姜书兰长叹一口气,起身道:“你早点儿休息,学习也要注意身体。”
晚上的风吹的木窗“吱吱”作响,绿色油漆的台灯用得有些年头,已经掉了一块漆。
沈梨拉掉灯绳,“我知道了妈,这就睡了,您也早点休息。”
姜书兰帮她关上了房间的门,她背对房门,迅速擦了掉下来的眼泪。
这些年的婚姻,名存实亡,可家家都是这样过的。
她是沈梨的母亲,沈永德的妻子,沈安柔的养母,唯独不再是她自己。
可是是时隔多年,第一个关心她过得幸福不幸福的人,居然是她的孩子。
沈梨躺在床上,一只手握住颈间的玉佩,“小爱,你在吗?”
【在呢,主人,有什么吩咐?】
沈梨进到空间,看到一望无际待解锁的良田,充分体验到了伟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雄志。
“小爱,我现在的积分可以兑换多少东西?”
【主人现在有530分,可以解锁五分地,主人是否要解锁?】
沈梨迫不及待,“解锁解锁。”
空间的良田解锁,田地被灵泉灌溉,沈梨心旷神怡,她伸出一只手,撩拨着空间里的灵泉。
“这些田地如果都能种上珍稀药材……”她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一夜暴富指日可待啊!”
她迫不及待地去了灵泉旁边的小木屋,木屋是两个分开的空间。
一边存放着各种中药种子和植株,另外一个是各种好西药注射和针剂,不过这些都是待解锁的物资。
沈梨眼睛放光,恨不得现在就去沈安柔屋子里狂抽她几个耳光积攒怒气值,两只手还是太限制她的发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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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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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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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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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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