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妩发肩膀颤抖了一下,莹润的眼眸一下子就泛红了起来。
阿努斯松开了薄唇,抱着她的双臂又收紧了几分。
“不许躲我,不然……王宫的刑罚多的是,断手,断腿或是挖了只眼睛我也是能做的出来的。”
他声音沉沉的在云妩耳畔边耳语了几句,这让原本眼眶里就蓄着泪水的云妩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分明是不想哭的,可一想到到现在和小白还联系不上,她鼻头一酸就颤巍巍的哭了起来。
“你、你放了我吧,我不想做什么王后……”
云妩的声音带着些哭腔,泪水从眼尾滑落了下来。
阿努斯的眼眸暗了几分,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说什么呢?我们都已经成婚了,我的王后……”
他的声音低沉不紧不慢的,用指腹擦去了云妩脸上的泪珠,随后又低头亲了亲她的。
“你不是猜到了吗?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要走的,是不属于这里的……”
云妩偏头躲了躲,她挣扎着晃动着手上的锁链想要从阿努斯身边逃脱。
“可你是我的。”
阿努斯的神色从容,轻而易举的就压制住了挣扎着想要逃跑的人儿。
“再跑,我就赐死莎娜她们,你说好吗?”
云妩挣脱不开便如同泄了气般的停了动作,一双眼睛还是红扑扑的。
阿努斯不在乎云妩是从哪里来,是不是这里的人,他只在乎云妩是不是在他的身边。
云妩一抬眸便看见了阿努斯的眼神,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纤细的手攥紧了几分。
阿努斯的眸色格外的深沉,她能够清晰的看见他那翻涌的爱意,还有令人生怖的执拗阴鸷。
好像有一种,她只要留了下来这辈子都无法逃离的感觉……
那样偏执的占有欲让云妩更为不安害怕。
云妩不安的动了动身子,但很快她就僵直了背一点也不敢动弹了。
“你骗我的事情,我还未责罚你呢。”
阿努斯的声音低沉,云妩颤颤巍巍的眨了眨眼睛,眼尾还有些许的泪痕。
很快她就知道是如何责罚了……
但阿努斯并未真的欺负她,因为晚上还要开办宫宴,让所有人都庆贺他和云妩成婚。
晚上便算作新婚之夜……
历代法老王都注重子嗣血脉延绵,故而身边佳丽无数,光是皇子便有许多。
阿努斯的父亲膝下便有不下十个皇子,但阿努斯并不想要那么多的子嗣。
他只要云妩,也只想和云妩生一儿一女安康度日。
用过了午膳又过了一会儿到了下午的时候,阿努斯带着云妩出宫了。
宫外最大的一处神庙内,这里早早清了场,里里外外都有宫中的侍卫把守着。
像是铜墙铁壁。Χiυmъ.cοΜ
赫塔斯身上的坎肩金光闪闪的,它停下了脚步用头一拱就将狮车停了下来。
穿着长袍高大俊秀的法老王牵着娇小白皙的王后下了狮车。
云妩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还是第一次进神庙。
这里是卡纳克神庙,是历代大祭司所在的地方,用黄沙堆砌的柱子上刻满了云妩看不懂的文字。
“午膳都没用多少,现在饿不饿?”
阿努斯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云妩有些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腕,上头的锁铐已经被取下来了。
而她的另一只手正被阿努斯牢牢的握在手里。
似乎离开了王宫阿努斯也怕她逃离,从出寝宫的那一刻就一直紧握着她的手。
阿努斯牵着云妩往神庙深处走,一队戴着佩剑的护卫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二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格外的般配,尤其是阿努斯一只手牵着云妩的手,另一只手揽在她的后背。
让人看了便觉得王上王后二人恩爱非常,感情甚笃。
“王上,王后。”
穿着神秘兮兮的大祭司恭恭敬敬的行礼,他看上去年事已高两鬓斑白,脸上还画着稀奇古怪的纹路。
云妩不由得捏紧了一下手,这就是古埃及的大祭司,在这个人人信奉神明的古老国度,大祭司是唯独效忠法老王的。
大祭司恭恭敬敬的行跪拜礼,对阿努斯的崇敬之意溢于言表。
“壁画刻好了吗?”
阿努斯淡淡的问道,大祭司起身点了点头。
“回王上话,已让人都准备妥当了。”
阿努斯牵着云妩的手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神庙大殿前云妩这才明白了他刚才说的壁画是什么。
在神庙大殿外高高的石墙上,用五彩斑斓的颜色刻画了她和阿努斯的画像。
画像上的法老王双膝跪地,动作虔诚的牵起站在面前的王后的手。
周围的侍卫侍女多,所有人都被这壁画惊诧到了。
因为在这个封建的男权社会,壁画向来都是法老高坐王座,旁的人在壁画上都是跪着的。
“再过几天我让人为我们打造石像,就建立在神庙前好不好?”
阿努斯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随后便牵着云妩按照大祭司的指引往大殿中走去。
云妩如今无暇顾及他,因为她似乎听到了系统小白的声音。
【宿主大大!是我啊!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了,王宫里有男主和大祭司下的咒限制,但是在神庙可以,我可以强制带宿主大大逃离!】
云妩的眼睫毛眨了眨,怕被男主发觉就连神色也不敢有太多的变化。
“王上,大殿内的仪式都已准备好了,旁人不能入殿,还请王上和王后入内完成仪式。”
祭司停在了大殿门口,阿努斯牵着云妩走进了空无一人的大殿之内,殿门也随即关闭。
云妩不明白祭司口中的仪式到底是什么,她被阿努斯搂抱着往里头走。
大殿上的柱子画满了诡异的图案,正中心的太阳神石像前挂了一块圆石盘。
而圆石盘上刻画了她和阿努斯的人像,画的栩栩如生的。
“你我二人将指尖血点在上面,凡是受到太阳神庇佑的人,都会永生永世不分离。”
阿努斯牵起她的手,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落下一个眷恋的吻。
【快了,宿主大大!很快就能脱离这个世界了】
云妩心头一颤,小白马不停蹄的要带她离开,也是怕会再次被男主察觉,到时候小白就真的一点也联系不上云妩了。
就在阿努斯上前两步将自己的指尖扎破要进行仪式的时候。
小白启动了快穿宿主强制脱离。
阿努斯已经有所感应察觉到了什么,忽的一下转过身来就看见了他的小王后的身体正在慢慢消散。
“阿妩!”
阿努斯低沉的声音罕见的多了慌乱,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快步扑了过去。
他紧紧的抱住了云妩,似乎觉得这样就能够阻止她的消散。
阿努斯指尖的血沾染到了云妩的手上,下一秒云妩的手也消散了,她闭着眼睛颤巍着睫毛不敢睁开眼睛看。
但能分明的感受到那个人紧紧的抱着她。
外头的阳光穿过薄窗透进殿内,大殿外高墙上古老的壁画被日光照亮。
那一刻其实很短暂,云妩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世界。
阿努斯似乎还在她耳边一直说着什么,但是她却听不清了。
直到她完全消失在了阿努斯的怀里,她也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恭喜宿主,已成功强制脱离世界位面】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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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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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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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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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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