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盏里头的甜果酒就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就要被云妩喝进去了,她及时的收住了。
“这寒山别院上下事宜都是晋王府负责的,吃食上应当会很仔细吧。”
容瑾的眸色暗了暗,阿妩如今并不知晓晋王是何等的面目,所以相信晋王府也是正常的。
毕竟在外人眼里,晋王爷可是个恪守规矩行事妥当的人。xǐυmь.℃òm
唯有容瑾知道,他是有多么的恶毒……
今日祭天大典上他远远的看见了晋王,已然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要杀了他为枉死的父母报仇雪恨。
但他还不能,还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只要再准备妥当便能……
“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公主从未喝过酒,还是谨慎些好。”
容瑾轻声说道,云妩想了想,然后乖乖的将那酒盏重新放回了桌案上。
“那我不喝了,免得出什么事儿,我还想早点回皇宫呢,也不知道茴香在长乐宫有没有帮我照顾好我种的花……”
云妩嘀咕着,随后又将那杯酒盏推得远远的。
桌案上摆放着的晚膳饭菜都是容瑾试过之后才让云妩吃的。
虽然味道没有长乐宫小厨房的厨子做得好吃,但也还算可以吧,就是猪蹄子做得没有那么软烂入味。
云妩一只手拿着一只略大些的猪蹄啃了好几口,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容瑾道:
“阿瑾你饿不饿?这儿只有我和你,你就同我一起用膳吧,无妨的。”
“奴婢身份低微,除非是公主赏赐,否则……是断然不敢动筷的。”
容瑾垂眸轻声道,端坐在身侧并未动弹。
云妩见状便再度咬了一口左手的猪蹄,然后用右手直接拿着自己的筷子夹了菜放到容瑾面前的瓷碗里头。
“那我给你夹,便算是我让你吃的,这样就不算逾矩啦。”
“多谢公主。”
容瑾柔声道,一双眼眸似笑非笑的看了云妩一眼,随后便拿着筷子吃着云妩给她夹的菜。
云妩一边吃着正香还一边注意着容瑾那边,时不时的给他添菜。
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云妩在吃晚膳的时候还在想着,要不趁着天色还不算晚,坐马车赶回皇宫也行。
因为寒山离京城很近,回去也比较方便。
吃完了晚膳容瑾正在收拾着桌案,云妩便隐隐约约的觉着有些不对劲。
她从软榻上站起身来想要去床榻上休息一会儿,刚站起来便觉得头有些晕晕的。
云妩站稳了身形晃了晃脑袋,见容瑾正在忙碌就并未出声。
她自己躺在了床榻上休息,可如今分明是冬日的夜晚,但总觉得热了起来,好似殿内燃了暖炉一般。
容瑾将晚膳收拾好了,又将那杯未喝过的酒盏里头的酒从窗外倒了出去,重新放回桌案上。
“公主是想现在即刻回宫,还是等明日……”
容瑾一边询问着一边转过头去,只见那原本坐在软榻上自己玩着的云妩已经躺到了床榻上。
他顿时升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云妩那白皙莹润的脸颊红扑扑的,侧卧在床榻上微闭着眼睛呼吸不算平稳。
“阿妩?”
容瑾微微蹙眉,云妩缓缓眨了眨眼睛,那眼底迷蒙并不算清明,脸颊红通通的,眼尾都泛起了红色。
“阿…瑾……”
云妩的声音娇娇软软的,洁白的贝齿咬了咬粉唇,脸上的绯红都染到了纤弱的脖颈处。
容瑾的眼眸深沉,随即快步走到了桌案边上拿起了那杯酒盏来查看。
在烛灯下他的视线凝聚在了酒盏的杯口处,回想起了方才云妩已经贴着杯口差点喝了下去的场景。
容瑾捏紧了酒盏,眉宇间带着些怒气,随即将酒盏重重的放回了桌案。
他转身快步到了床榻边上,拿过旁边衣架上挂着的月白色狐裘。
“阿瑾……”
云妩的声音弱弱的,她被容瑾扶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他将狐裘严严实实的裹在了她的身上。
容瑾的神色是说不出来的阴沉,他仔细的将狐裘的毛领帽子盖在了云妩头上遮掩着整张脸。
随后扭头凝声道:
“白术!”
没过多久,从窗外隐蔽的林子里便翻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跪在了厢房里头。
云妩此时正迷迷糊糊的,被狐裘挡着视线,也无暇去看容瑾究竟在做什么。
“将那酒盏收起来,此番有人暗中用计,你便在这里守着,看看等会有没有人偷偷在厢房附近。”
容瑾声音冷冽的吩咐道,他如今就连声音都忘了伪装了。
他嘱咐完之后便将裹着狐裘的云妩抱了起来,抬手仔细的将她头上的帽子掩好,然后这才离开了厢房。
如今这寒山别院大多数都是晋王府的人,这事情也还没查清楚,容瑾得先带着云妩回皇宫。
而按照原计划本应该去接近公主的萧澈如今正喝醉了酒和林秋意在后院的假山处相遇了。
林秋意刻意在这里等着,果然等来了原剧情里喝醉了酒对父亲心生叛逆想要另娶旁人的萧澈……
*
入夜的皇宫幽暗寂静,因为云妩不在的缘故,长乐宫内早已遣退了其他宫人。
宫中只有茴香一个人在,容瑾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云妩回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寝殿内云妩正躺在床榻上面色红扑扑的,身上出奇发烫好像是发热生病了一般。
“为何喂公主吃了清心丹还不见好?”
茴香跪在一旁脸上是担忧又焦急的神色。
“究竟是何人做的?居然对公主用这般卑鄙的手段……”
“晋王府……”
容瑾低垂着眼眸确凿的说道,就算如今并无查到证据,但是他已经可以断定此事是晋王府做的。
“我猜想是晋王想要以此来顺理成章让世子萧澈迎娶公主……”
“竟是如此!”
茴香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没预料到,她当即便站了起来神色着急说道:
“奴婢这就去传太医过来,再去禀告皇上。”
“不可。”
容瑾直直道,他垂着眸伸出手用冰凉的手背贴在云妩通红的脸颊上。
云妩直接伸手去抓住了容瑾的手,眼尾红红的怎么都不肯让他收回手去。
“今日是他们布的局,若是大肆去找太医和皇上,难保公主中药的消息不会乱传出去。
如今我们尚无证据,到时候他们若是再找什么人作假证,再传谣言说公主在寒山别院和萧澈待在一处……”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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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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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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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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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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