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妩并不知道谢容景的心声,她只是缩了缩肩膀觉着听着不大适应,低垂下眼眸依旧温顺规矩的给卫从瑜行了一个礼。
“臣女谢过太子殿下。”
她的语气客客气气的,卫从瑜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但那抹情绪稍纵即逝,脸上又带着和往常一般无二的笑意。
云妩随即便让两个小厮将卫从瑜带来的贺礼给收了下去。
正厅的门是大开着的,外头依旧在下着小雪,寒凉的风吹了进来,云妩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唔,她好想赶紧回去泡热水浴啊,但是太子殿下还在这儿,他不走的话她也不能动啊。
“如今天冷,阿妩快回去吧,孤也要回宫了。”
“那…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云妩连忙说道,心里想着太子殿下还是挺近人情的嘛。
卫从瑜站在正厅门口处看向了云妩离去的背影,他并未急着出府,那双眸子复杂的看着那雪中行走的一男一女。
那穿着墨黑长袍的男人正为云妩撑着伞,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云妩的身上。
卫从瑜微微蹙着眉头看着那谢容景,随后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由宦官撑着伞离开了丞相府。
呵,他在想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不足为惧。
*
等到云妩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子的时候,春杏已经在闺房里备好了沐浴的热水桶。
小姐沐浴,谢容景这个下人自然是不能进去的,他规规矩矩的站在紧闭的房门前等待着。
屋外寒凉,屋内却很是舒适,沐浴桶里不断涌上来的热气笼罩,颇有些仙雾缭绕的感觉。
“太子殿下待小姐还真好,奴婢方才看了太子殿下送来的贺礼,里头可都是名贵的首饰呢。”
春杏一边往木桶里头浇着热水一边笑眯眯的说着。
云妩坐在浴桶里头,热气腾腾的水雾遮掩住了大片的春光,白净的小脸因为热气熏得泛着诱人的潮红。
她听着春杏的话水润的眼眸里还带着些失落,随意的用两只手玩着水。
“原来是首饰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看的话本子或者游记呢。”
春杏听着自家小姐带着稚气的话语,不由得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而在屋外的谢容景却是背对着紧闭的房门,他的全身上下都是紧绷着的。
耳朵敏锐的听见从屋里头传来的沐浴的水声,时不时能听见云妩玩着水时那银铃般好听的笑声。
谢容景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冰火两重天一般。
就算是看不到,他光听着便能想到屋内的一番场景了。
他的小姐定然是未着一物的在浴桶里头,她的肌肤雪白,沾染了水珠的样子一定分外诱人,那白嫩的脸颊也会因为热气而变得羞红。
他已经想象到了和小姐一起沐浴时的场景了。
她会娇滴滴的唤他谢容景,让他帮她擦干身上的水渍。
从锁骨下鼓囊的雪白浑圆,擦到纤细的腰肢,再往下擦到……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谢容景抬手心虚的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有进步,这次没流鼻血。
“小姐……”
谢容景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克制般的拿出了云妩当初扔给她的那锦帕子,他已经洗干净了,只可惜上头云妩的味道已经蛋到几乎没有了。
寒凉的天气并未让他心底的燥热冷静下来。
不过,他今夜便能将那锦帕子再度染上小姐身上的气味了。
而温热的屋内,云妩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月白色的里衣,沐浴完之后果然整个人都暖和了许多。
她坐在妆奁台前正仔细的梳着自己那一头乌发,忽的嗅了嗅屋内点的香,觉着和平时不大一样,倒是更好闻了一些。
夜幕沉沉,很快便到了深夜时分,丞相府内一片寂静,在门口守夜的一婢女也裹着被褥坐靠在房门边上打起了瞌睡。
幽静的闺房内,那绣着花样的帷幔半开,露出床榻上正熟睡着的相府千金。
床边已经燃烧到最后一点的香也被一道身影迅速的熄灭了。
谢容景动作敏捷的翻窗而进,只可惜的是闺房里黄花梨木衣架子上已经空荡荡的,小姐的肚兜并没有挂在上面了。
窗户外投进来的月色柔和,谢容景的动作极轻的靠近了床榻,缓缓的在床榻边上半跪了下来。
“小姐……”
谢容景的声音低沉,哪怕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但他也不敢大口的呼吸,生怕惊扰到了正安睡着的云妩。
他的指尖有些颤抖的伸出去缓缓抚上了云妩那柔嫩的脸颊。
平日里娇纵的相府千金如今正安安静静的卧睡着,柔和的月色下,她美得不可方物,纯洁又娇弱。
谢容景将那锦帕子塞到了云妩的锦被里头,希望以此能让那帕子再度沾染上云妩身上的幽香。
“小姐,是我的错,我只是想……多亲近亲近小姐,我很快就走了,很快就走……”
谢容景自顾自的低沉着声音说着,他如今的身份是地位卑贱的奴隶,正用不堪的卑劣的心思觊觎着娇生惯养的相府千金。
这样强烈的身份反差,却让他产生更多的欣喜和快感。
但他又觉得自己是卑贱的,以至于盯着云妩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大着胆子在云妩的床榻边上坐了下来。
昏暗的房间内,谢容景那张五官分明俊秀的一张脸带着难以克制的痴迷。
“我最喜欢小姐了……”
他按耐不住的就俯身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脸颊上的软肉。
“喜欢小姐骂我贱奴,喜欢被小姐踩,小姐下次再这样奖励我好不好?”www.xiumb.com
打是亲,骂是爱,所以他和小姐相亲相爱。
谢容景觉着自己都有些疯了,蹭着她嫩生生的脸颊已经满足不了,毫不犹豫的便转战了那觊觎已久的唇。
只不过他存着自认卑贱的心,只敢难耐的舔弄着。
“怎么办?小姐要被奴弄脏了……”
谢容景的声音沙哑,幽深漆黑的眼眸几近痴迷挣扎。
他已经完全代入了最底层最卑贱的奴隶身份,觊觎了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他愧疚又难耐,在复杂的情绪里享受着这样的快乐。
好好的一个俊俏清冷的少年郎,如今神色痴迷,哪有半分白日里在云妩面前低眉顺目的模样?
谢容景握起她的一只粉嫩柔软的手,锢着她的手背就往自己那好看的脸上拍打。
“小姐对不起,我只是想让小姐给我的帕子再染上小姐的味道而已,你打我吧,怎么打我都好,别把我赶走,别把我赶走……”
打脸的清脆声音在床榻这片地方响起,但云妩却依旧睡得极为安稳,谢容景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小姐的手心都打红了,下次用脚踢好不好?我都听小姐的,小姐就奖励我……”
谢容景甚至还停下来有些爱怜的亲了亲他的小姐那柔嫩的手心。
他好想做小姐的狗啊。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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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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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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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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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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