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成性,残忍嗜杀。
尤好人妇。
他本是一介儒生,长了一副天生的好皮囊,天资又极为聪慧,文武双全。
然而,人心是黑的。
再高的天赋,也只能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花贼最喜欢以皮相勾引人妇。
对于拆散旁人的家庭,乐此不疲。
别人越是幸福,他就要让其变得不幸。
然而,他勾引人妇也只是为玩乐,
从未付出半点真心。
玩腻了,便将对方残忍杀害。
然后,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样的人,除了魔道,没有地方可以容他。
他武功虽然不是魔道七邪之中的前列。
但其轻功却是天下一绝。
能与以轻功暗器著称的唐门,一较高下。
或许是出于某种恶趣味。
花贼收了一个长相丑陋的徒弟,同样是天资卓绝,同样是残忍嗜杀。
不过此人的喜好,却与花贼不同,他偏爱那种风情万种,技艺纯熟的风尘女子。
因为他的长相丑陋,自小就被人,尤其是被女人所歧视。
即便是掏了银子去青楼享乐,那些姑娘虽然表面上赔笑侍奉,但是一看到他那张脸。
暗地里也难掩眼中的厌恶,这令他十分恼火,以至于逐渐心灵变得扭曲。
他发誓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风尘女子,都臣服在他的控制之下!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下的采花案,当年,他从花贼白轻尘那里出师之后,便去了上京。
毕竟若是论及真正高贵的风尘之地,金陵城秦淮河畔的十二楼虽然也很出名。
但是比起上京的宫廷乐舞教习,凌烟坊,以及收容罪臣家眷的教坊司来说,还是差了一筹。
花贼的徒弟。
当时便盯上教坊司和凌烟坊。
当时还是先天高手的他,满腔色胆,一心要将教坊司与凌烟坊的花魁虏来。
教坊司,确实着了他的道,等众人找到教坊司花魁之时,已经被凌辱至死。
但是凌烟坊,却让他狠狠地吃了一个大亏,他不知道上官仙的厉害。
上官仙以舞入道,其手段神鬼莫测,又怎是他区区先天之境可以抵挡。
若非花贼一直在暗中津津有味地欣赏自己一手培育起来的变态。
否则,还真的没办法从上官仙的手上救下他的性命。
自那之后,这采花盗便蛰伏隐居,不仅是养伤,而且也更进一步,突破了先天圆满。
但他突破境界之后,更深刻觉察到与上官仙的差距,便不敢再踏入上京。
于是便来到风月之名满天下的金陵秦淮,从那十二楼的花魁入手,猎艳天下。
然而,即使应对镇抚司指挥使,都游刃有余,无往不利的采花盗。
今天却在一个后天圆满的小子身上吃了亏,不仅没杀掉他,连花魁都没带回来。
着实令他本就扭曲的心灵,更添了几道褶皱,他一定要猎到金玉轩的花魁!
不管要蛰伏和等待多少日。
他都会耐心等下去,等到镇抚司再度松懈,等到十二楼再度松懈!
…
又是一个明月夜。
皓月高悬,而群星黯淡。
自从金玉轩上次被采花盗潜入,导致花魁的客人吓得一蹶不振之后,花魁便没了生意。
没有人再敢与花魁春风一度。
甚至连其他几座青楼花魁的生意,都大大受到了影响。
谁也不知道,采花盗会不会在人兴致正酣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人身后,给他们一个惊喜。
毕竟即便是花魁有再大的魅力,这些客人也不想将自己的小兄弟搭进去。
这是采花盗的恶趣味。
金玉轩花魁,长发如瀑,不琢粉饰,轻轻倚靠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看着远方。
她现在的处境,就像被打入冷宫的贵妃。
虽然盛名仍在,但是却无人过问,以至于逐渐被冷落,在金玉轩的待遇也是大不如前。
“唉,都怪那个采花盗…”
一声幽幽的长叹,动人的嗓音中含着几分慵懒,几分幽怨,让人心生怜惜。
“美人如此寂寞,是在想我吗?”
原本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一道粗粝的声音,一听便是某种糙汉。
花魁转身,神色大变,惊呼!
却惊讶地发现,她的声音仿佛泥牛入海一般,在空气中没有震荡起半点涟漪。
黑衣蒙面的采花盗,眼神逐渐变态,发出一阵痴汉的邪笑。
肆无忌惮地欣赏着花魁惊慌失措的模样,以及那想要逃离却不得的绝望。
花魁望着越来越近的采花盗,心情焦虑。
突然,她看到手边的花瓶。
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立刻抄起花瓶,拼尽全力从窗户扔了出去。
既然声音传不出去,
那多少也要制造点儿动静!
啪!
清脆的破碎声在黑夜里响起,好像投入湖中的一枚石子震荡起涟漪。
无数人在夜里闻风而动,他们可是还在等着采花盗的出现!
“这才对嘛……”
“不做挣扎的女人,玩起来怎么够味儿?”
花魁耳边响起那魔鬼一般的低语,接着便感觉自己的身子一僵。
然后不受控制地横飞出窗户。
腾空而起!
强烈的失重感,让其大声惊呼!
而这一次,刺耳的尖叫声,在夜空响彻,惊醒无数睡梦的人。
采花盗点了花魁穴道,扛着花魁,在夜空里飘然飞纵。
夜风呼啸,凌空飞渡,须臾之间,已经远去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众护卫和密探在他的身后愤愤吃灰,望而兴叹。
花魁的视角里,她只觉得骤然从地上飞起,然后便看到下方的屋顶飞快地掠过。
耳边传来穿行而过的夜风,极快的速度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不多时,目视下方的屋顶陡然一变,化为了一丛丛灌木,继而又变为参天大树。
两人在树冠之间飘荡,采花盗每次仅在树叶之上借力,便可以飞掠而去。
这等天空翱翔的体验,实在超乎她的想象。
呼啸的风声骤然变小。
花魁觉得地面越来越近,然后落在某处庄园里的院落,进到了一个房间。
一阵天旋地转,凌空飞起的失重感传来,咚的一声,她的身子重重落在床榻上。
虽然对方并非故意,但是力道对于一个花魁来说,几乎要将她的身子摔得散架。wWW.ΧìǔΜЬ.CǒΜ
不过她周身的穴道,也被这一摔解开了。
“嘿嘿,美人…”
“这夜还长着呢,咱们有的是时间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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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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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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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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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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