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方,和咱们的地大物博真是没法比,要不是有石油,估计得穷死。
车窗外高楼林立,灯光璀璨,或许是因为刚刚才穿过荒芜的沙漠,恍惚间像做梦一样。
陈跃东给大伙介绍说:“哈曼酋长国的经济以石油和天然气出口为主,近几年开始积极推动其他产业的发展,如旅游、贸易、金融和科技等等。”
“这里有90多万人口,国民生产总值高达600亿美元!”
“最近石油价格开始高涨,国内各方面势力也是蠢蠢欲动,尤其阿联酋,一直想吸纳他们进来……再加上美西方势力,这里快成炸药桶了……”
我想问,那你来这儿干什么呢?
可车上有司机,还有像个假小子一样的白小茉,这话就不好问出口了。
红绿灯。
车停了下来。
一旁停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车上只有女司机一个人。
侧面看,是个东方人,妆有些浓。
女人穿了条黑色纱裙,长发蓬松,脖子上还缠了条黑色纱巾。
她侧过了身子,在副驾驶位上拿起包,翻出一盒香烟。
打火机亮起,点燃了烟。
我愣了一下。
这女人我见过,甚至还记得她胸前纹了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她是日本怒权会长吴宗的姐姐!
我记得很清楚,她叫吴颖!
印象中她好像是染得红头发,怎么变成黑色的了?
又怎么会在这儿?
陈跃东探了探脖子,这时绿灯亮了,跑车一声轰鸣就窜了出去。
那条纱巾飘扬起来。
“认识?”陈跃东问。
我摇了摇头,“车不错!”
“老了点儿,这是95年的f50,前年的恩佐才是好车,全球限量399台,660匹马力,百公里3.65秒……”
我笑道:“还有啥是陈哥你不懂的?”
唐大脑袋咋咋呼呼,指着一辆银色的车问:“我艹!这个漂亮!”
陈跃东说:“那是去年出的第七代劳斯莱斯幻影。”
“……”
半小时后,三辆车拐进了一个停车场。
陈跃东笑道:“走,先办入住,再请你们吃阿拉伯美食!”
酒店建筑并不高,看着也不起眼,大堂里却十分奢华,脚下和墙面都是大块的白色天然大理石,一旁还有露天咖啡馆。
晚宴在二楼餐厅吃的,什么阿拉伯烤肉、豆汤、卷饼、沙特庫薩、羊肉抓饭、沙漠炖、椰枣布丁……
怎么说呢?
多好吃谈不上,吃个新鲜吧!
吃完饭,当地时间还不到22点,可北京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了。
陈跃东明显有话要说。
我比他还急。
价值2000多万美金的钻石,能不急嘛!
我让崔大猛和江武回房休息了,本想拉着唐大脑袋,可见他蔫头耷脑那个熊样,就让他也回去了。
我去了陈跃东的房间。
白小茉跟着进来,忙活着烧水。
我观察的仔细,虽说是套间,里面卧室的床也不小,可很明显,陈跃东是一个人住。
沏好茶,又把茶杯放好,白小茉才微笑着告辞离去。
望着消失在门外两条小麦色的大长腿,我调笑道:“陈主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佳人也不知道暖被窝……”
“别扯淡!兔子不吃窝边草,让你嫂子知道的话,还不得哭死!”
“这么说,距离窝远一些的草,还是要吃的了?”我问。
他翻了个白眼,拿出烟递给我,“说正事儿,不想听就睡觉去!”
“听啊,不然我大老远来干嘛?”
接过烟,又帮他点燃,随后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事儿,哥对不起你……”他叹了口气,“长话短说,我琢磨着卖个好价钱,到了迪拜后,联系上了一个沙特王子。”
“可就在交易的前一天晚上,钻石全丢了!”
我没觉得意外,“在哪儿丢的?”
“就在迪拜的阿拉伯塔酒店,也就是帆船酒店!钻石放在了我房间的保险柜里,无声无息,不翼而飞!”
“谁干的?”
他摊了摊手,“那位沙特王子不见了,你说能是谁干的?”
我连忙问:“没找到?”
“还在查!”
我奇怪道:“他不是沙特王子嘛,这还不好找?”
陈跃东苦笑起来,“兄弟,你知道沙特有多少王子吗?”
“多少?”我问。
“沙特有2800多万人口,其中费萨尔·沙特家族里血缘疏远的亲属后裔,以及开国君主伊本·沙特及其直系子孙未被正式承认的私生子、养子、女婿、外甥等后裔……这些都属于王室里最疏远的王子。”
“这些王子的总人数究竟有多少,众说纷纭,根本无法统计。”
“去年有一份统计,说是有一万五千人以上!”
我吃了一惊,“一万多王子?”
“对!”陈跃东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沙特平均不到200人里面,就有一个觉罗型王子,也就是最低级别的王子!”
“还有两千多王子,他们是伊本·沙特直系后裔,被称作洋黄带子。”
“沙特各级地方机构的部门负责人、大型国企的高级主管,充斥着很多洋黄带子。”
“再往上,就是和历任国王血缘很近的直系王子,这一级别的王子数量,也有200-1500人!”
“差异如此之大,是因为对何为“直系”,各方势力理解都不一样……”
我听了个头大,这王子也太不值钱了!
“朋友给我联系的这位,还是个高级别的王子,他叫哈立德·本·沙特,是沙特阿拉伯王室成员。”
“这哥们,派头极大!”
“他在费希尔岛上有顶层公寓,这栋房子里住的人,平均年收入都在200万美元以上。”
“他每天的代步车都是新款法拉利、宾利和劳斯莱斯,而且这些车全都挂着外交车牌!”
“他手腕上套了好多卡地亚金镯子,两个无名指上钻石,都不低于5克拉!”
“手腕上的名表更是每天换一块,一年365天不重样!”
“当然了,这些都是朋友说的,我也做了背景调查,并没有夸张。”
“第一次见面,哈立德·本·沙特手里的红酒撒在了车里,那台价值30万美金的皇家加长版捷豹轿车,就被他直接扔在路边不要了!”
“手下一个电话,来了两辆加长防弹悍马h2。”
“过后想想,他是故意找了个我不在酒店的时间,然后联系我,再去接我。”
“其目的,就是让我看到这番做派!”琇書蛧
他叹了口气,一脸惭愧,“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
“以前听到那些上当受骗的故事,总觉得对方是真蠢!可轮到自己以后,才明白什么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哥也算见识多广,可还是被这伙人蒙住了!”
我皱紧着眉,“第一次看货的时候,你当他的面打开了保险柜?”
陈跃东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到酒店以后,他和随从在外面客厅,我手下的人也在,我是一个人进的卧室,开保险柜时更不可能有人看到……”
我揉着下巴,琢磨起来。
“哥这人是丢大了,本想悄悄把东西追回来,可折腾了一大圈,人力物力都没少投放,可依旧一无所获!”
“没办法,只好通知你过来……”
“这些人的资料整理出来了吗?”我说。
“等一下!”他起身去了卧室,很快拿了个塑料夹子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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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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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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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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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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