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吻我”两个字后,我吃了一惊,这声音太熟悉了!
王妙妙!?
来不及细想,她两条胳膊用力勾住了我的脖子,蹿起来就吻上了。
我揽住了她的腰,抱了起来,将其后背抵在了旋转门右侧的理石墙面上。
两个人像即将分离的情侣一样,忘情地热吻起来,小丫头明显没亲过嘴,牙齿都硌到了我的嘴唇……
一旁侧门被推开了,那些警察鱼贯而入,有人在小声说着什么,还有人在笑。
有个年纪大的警察,往前凑了凑,歪头看我的脸。
眯眼热吻中,顺势把脸换了个角度,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有人喊什么,他嘟囔了一句,这才往里走了。
我松了口气。
嘴上吻着,脑子里转得飞快。
王妙妙怎么会在日本?
记得临走的前几节课,就没再看到这丫头,那次开完工资往出走,遇到了技术侦查科的彭玫,她说有任务。
难道是来配合自己的?
怎么才出现?
嘴上吻着,脸又转了过去,眼角斜视,发现那些警察已经都进去了,她的小舌头也了进来。
这就叫无师自通!
我缓缓放下了她,不料她却咬住了我的下唇不松开。
我被抻得低着头直喊:“哎——疼、疼、疼……”
她终于松了口。
我连忙后退一步,揉起发木的嘴。
这丫头,这么恨我吗?
王妙妙粉脸通红,有些气喘,因为出了汗,碎发都沾在了大脑门上。
眼前这双卡通人物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瞪着我。
我躲闪了过去,想说:瞅啥?也不是我主动亲你的……
小丫头上身穿了件宽大的粉色体恤,下面是条牛仔短裤,一双大腿结实粉嫩,脚上一双白色运动鞋,一旁还有个粉色小皮箱。
我说:“走吧,换个地方说话……”
刚转过身,就见一辆日产的大吉普子从警车后面挤了过来,停在了我俩身边。wWW.ΧìǔΜЬ.CǒΜ
车窗放了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是八局那位混暴力团的大连人,把着方向盘的胳膊上,满是五颜六色的刺青。
他歪着头问:“喃们亲够没有?亲够了就走!”
我要去拉车门,王妙妙在后面说:“不帮女士放行李吗?”
我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车上了马路。
我和王妙妙坐在后排。
她介绍说:“这是咱局三处的李瑞,代号飞蟹,我们都叫他蟹哥!这位是武爱国武教官,代号千面佛……”
“我们见过。”我笑了笑。
李瑞瞥了一眼后视镜,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本来我还想问问刘校通尸体最后怎么处理的,看他这个怨恨的小眼神,还是算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王妙妙。
“你这个公鸭嗓子是真难听!”她抿嘴一笑,“一个月前就过来的!”
“怎么才冒出来?”
“你要是不出事,我就不现身了,再说了,人家也不是因为你才来的……”她翻了个白眼。
得,我还自作多情了!
“说说,什么情况了?”我问。
自己只顾着往东京奔,抓紧时间取回自己的物品,湖山亭酒店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李瑞说:“你这下可闹腾大了,三男一女,四条人命……”
我就是一惊,“等一下!”
他奇怪地瞥了一眼后视镜,“怎么了?!”
“你说四条人命?”
“对呀!”
季菱死了?她竟然死了?
谁杀了她?是后来自己听到的那三枪吗?
“四个人?都死在了我的房间里?”我问。
李瑞说:“不是,你房间里死了两个,分别是横江药业总裁徐韬和办公室主任林凯;距离旅馆不远的街道上,一辆黑色丰田车里死了两个,是横江药业的市场部主管王华伟和翻译季菱。”
季菱死了?!!
我脑子“嗡”的一下,她怎么会死?
还有王华伟?
怎么可能是王华伟?田中次仁的尸体呢?
王华伟怎么冒了出来?他为什么和季菱死在了车里?
王华伟今年41岁,个子不高,又黑又瘦,为人十分精明,没张嘴先笑,轻易不得罪人。
出来玩这几天,偶尔买瓶饮料什么的,拍拍自己马屁,让人挺舒服的。
我想起了昨晚的酒宴。
田中次仁提起青木原树海的时候,他是第一个附和的,说明天别去浅间公园了,咱们去探险吧……
如果他是日方情报机构的人,他的出现,一定是去善后!
他运走了田中次仁的尸体,又逼着季菱跟他走,这样就可以把徐韬和林凯的死,推我身上……
可他和季菱怎么又会被杀?
田中次仁的尸体去了哪里?
难道还有人过来,杀了两个人,又运走了田中次仁的尸体?
可如果王华伟是他们的人,为什么杀他?
我头疼起来,胸口也有些堵得慌,无论怎样,季菱是无辜的,更不该死!
我又问:“王华伟和季菱是怎么死的?”
“季菱被一枪爆头,王华伟胸口中了两枪,现场没有找到枪械,因为还没有尸检,不知道具体使用的是什么枪……”李瑞说。
果然是这三枪!
这时,王妙妙的小手伸了过来,盖在了我的手背上,热乎乎的。
我不由一阵阵心绪烦乱。
李瑞继续说:“警察先到的,已经惊动了使馆,横江药业那边也在安排人过来……”
我这才想起来,怎么穆舒阳一直没打电话?
拿出手机,原来没电了!
王妙妙说:“快把面具摘下来吧!怪别扭的……”
我“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撕下了白晓川的人皮面具,恢复了本来样貌。
李瑞瞅了一眼,“还是这个模样看着舒服,比那小子帅多了!”
我没有心情开玩笑,考察团死了四个人。
其中两个死在了自己房间里,另外两个死在了车里,自己和枪又都失踪了,还用说吗?
自己现在就是个通缉犯!
不对,是白晓川!
“外界怎么说?”我问。
王妙妙说:“压下了,不会上任何新闻!”
李瑞说:“日方给了初步结论,因为翻译季菱,横江药业副总裁白晓川与总裁徐韬、办公室主任林凯、市场部主管王华伟,四个人争风吃醋!”
“白晓川一怒之下,先是开枪射杀了徐韬和林凯,随后携枪去找季菱。结果在外面一辆车里找到了两个人,因为两个人正在车里那啥……”
我有些奇怪,“啥呀?”
李瑞在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季菱只穿了件酒店的睡衣,里面光着身子,深夜和一个男人在车里,你说能干啥?”
我暗自摇头,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可能还有那个闲心,这是不可能的!
他继续说:“白晓川一怒之下,又将两个人枪杀,随后携枪潜逃!”
“通缉令是否签发,双方还在扯皮中……”
果然如此!
自己经验还是太少,逃走后应该回去,或许那样的话,季菱不会死。
王妙妙手上用了一点力气,柔声说:“别想那么多,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红灯,车停了。
李瑞又瞥了我一眼,“妙妙这话没错,当年俺第一次执行任务,差点没吓拉裤兜子!”
我喃喃道:“我饿了,去哪儿?”
李瑞笑了起来,“你可真能配合我!”
王妙妙也笑。
我心不在焉,没明白这俩人笑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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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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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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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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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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