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
那边还犹豫起来,“你、你能不能来一趟,把唐亮带回去吧……”
我懵了。
完了,完了!
老唐被这些喇嘛嚯嚯死了!
“他、他、他怎么了?!”我控制不住结巴起来。
“别急别急……他没怎么样,是我们,是我们呐!他再不走的话,我们就待不下去了……”丹珠巴·洛桑达瓦拉起了哭腔。
啥?!
我更懵了,“怎么回事儿?”
“唐亮实在是太坏了,太坏了!真受不了了,求你了!求武施主带他快快离开……”
我艹,原来如此!
我真想放声大笑,一屁股坐在了榻榻米上。
对面的周西西一脸疑惑。
“哎呀,”我叫起苦来,“这事儿可难了,您知道他以前有个绰号叫什么吗?”
“什么?”
“泡泡唐!”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粘上你们就甩不掉了……”
那边真快哭了,“武施主,这可怎么办?”
我说:“咋不早点儿联系我呢?这大冬天的可去不了。”
“雨季刚过,12月份的西藏很美,我代表丹珠寺诚挚地邀请您过来游玩儿……”老喇嘛说的特别好听。
我各种借口,连连推辞。
劝了好一会儿后,丹珠巴·洛桑达瓦明显词穷,开始絮絮叨叨:“不行,真不行了,实在是太坏了,太坏了,太坏了……”
老喇嘛肯定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地就这三个字。
我说:“你们可以赶他走啊!”
“赶了,赶了一年多呀!可根本就赶不走,打都打不走……不行了,真不行了……”
“你们不是会念佛号嘛,一念脑袋就疼!”
“不行,对方必须有高原反应的时候,佛号才好用,唐亮早就没有了高原反应,对他毫无作用!”
“你们那个扫地僧多厉害呀,削他呗!”
老喇叭肯定掉眼泪了,“没用,真没用!他是打不过世宁嘉措,可他扛揍啊!你还不知道他那身皮肉有多厚实嘛,打完没两天又活蹦乱跳!第一次打完他,他就偷着往我们饭钵里撒尿……”
原来那个扫地僧叫世宁嘉措。
“能想的办法我们都想了,越打,他就越扛揍,不行,真不行了……”
我憋着笑,为难道:“您可是说过,他要是在我身边的话,两年后必将横尸街头……”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了,两年期限已过,从今以后没人能害得了他,我们不行,你也不行!统统不行!”
见我不说话,他又继续说:“实话实说,我也是有私心,当初留下他,一是惩罚他辱骂我佛,二是想让他为寺庙跑跑腿儿,去山下采购生活物资……”
“我们错了,真错了,您快来吧!”
“只要能把他带走,您就是我们丹珠寺最大的恩人!”
“恩人呐,快来吧!”
“……”
果然没这么单纯!
还说什么为了唐大脑袋好,原来是想找个不花钱的小厮干苦力!
我恼怒起来,压了压火气,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先把他弄回来,于是问他:“这大雪嚗天的,去的话,有什么好处没有?”
“报销您的来回机票!”
“别的呢?”
“武施主,那把“狴犴钥匙”都给了你……”
“哎——?”我拦住了他,“这事儿就不要再说了,我记得可是清清楚楚,你说你们的什么丹珠巴·蒲巴甲……什么墀巴,他曾经说过,八十年后,钥匙就会被有缘人取走!我取走的时候,正正好好是他逝世八十周年!你还说它就是我的了,不必归还!对不对?是不是你过的话?”
“是,是我说的!”他倒是实诚,并不否认。
“可是,”他连忙又说:“我们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就连我寺佛像的金身……”
说到这儿,他停下了,连连念佛号,又一遍遍嘀咕着:“罪过、罪过……武施主,再不来接走他的话,我们丹珠寺的人都要跑光了……”m.χIùmЬ.CǒM
好吧,看来想薅把羊毛的心思算是断了!
“再有半年就满三年了,本打算过了年六七月份再去,你这提前了呀!我琢磨琢磨吧,看看怎么去……”我说。
“namoamitabha,感谢武施主,我在镇上呢,磁卡马上就没钱了,不说了,我代表全寺……”
嘟嘟嘟——
电话断了!
哈哈哈哈!!!
我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笑得对面的周西西愣眉愣眼,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我跳下了榻榻米,赤着脚就往外跑,“老疙瘩——?!老疙瘩——?!”
老疙瘩和蒲小帅从月亮门那边跑了过来。
“咋了哥?你被那丫头强暴了?”
老疙瘩嬉皮笑脸,问完马上闭了嘴,眼光飘向了我身后。
回头一看,周西西正站在茶室门口,俏脸都红了。
我说:“快去买到拉萨的机票,咱去接老唐!”
……
我俩出拉萨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天还没亮。
昨晚周西西在家吃的,幸好警花辛玥过来了,不然这顿饭吃的肯定不舒服。
辛玥和她还挺对脾气。
别看周西西外表文静,可性格却是泼辣,喝起酒来更是豪爽。
人家从来不小口抿,要喝就是一口干!
吃完晚饭,两个女孩儿一起走的。
据说去看电影了。
老喇嘛来电话前,我要说的话,最后也没找到机会说。
只能回来再说了。
飞机上,老疙瘩那张嘴还不停叭叭:“没想到啊,疯子哥叔家的妹子这么漂亮!”
“没想到啊,戴眼镜的女孩这么狂野……”
“没想到啊,你说人家是咋长的呢?肉都长胸和屁股上了……”
“没想到……”
我忍不住了,一把掐在了他大腿上,咬着牙小声问:“没想到我能掐你吧?”
“呀呀呀——轻点儿,轻点儿,疼疼疼疼……”
隔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了,“挺好的,真挺好,你看那两条大长腿,又细又长……哥,要不你就收了吧!”
“收个屁!”
“屁也不错,多翘……”
我手又伸了过去,吓得他连忙躲,“不说了,真不说了!”
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云层,我叹了口气,只要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哪有不喜欢看美女的?
我也爱看。
可如果真有了情感纠葛,就是天大的麻烦!
她们一开始都是小鸟依人,善解人意,什么都不在乎。
不破坏你的家庭,不要你的钱,只要你每周抽出一天陪陪她就行。
可人的贪念是个无底洞。
当你还沾沾自喜遇到了个懂事的俏佳人时,不知不觉,每周一天变成了两天。
再后来,三天,四天……
终有一天,她会让你抛妻弃子,必须娶她!
如果一开始她就流露出这个意思,我想大多数男人都会敬而远之。
或许一开始时,她也没这个意思,可发展到最后,只要你没破产,她的底牌一定是这样!
不要去责怪人家,因为苍蝇从来不叮无缝的蛋。
君子好色而不淫,风流不能下流,多情更不能滥情,为了外面的女人抛妻弃子的男人,打雷的时候一定要离他远点。
切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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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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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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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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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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