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肖光也下了车。
因为总在娱乐场合的原因,赵光辉普通话还行,歪着脑袋满不在乎地说:“开车打劫?我可没钱!”
我走到了他面前,笑眯眯道:“光辉哥,还认识我吗?”
他仔细看,“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陈师傅那个小徒弟,叫、叫什么了?”
“小武!”我提示他。
“对对对!呦,这是发财了?车都混上了,奥迪吧?牛逼呀!”
我搂上了他肩膀,“光辉哥,我找你有点儿事儿!”
“说吧,什么事儿?”他拍起了干瘪的胸脯,“你光辉哥在广州城这么多年了,北到清远,南到佛山,西到肇庆,东到东莞,遍地都是朋友......”
没想到他现在还是这么能吹牛逼,笑道:“用不着那么远的朋友,我想问问,听说我师父租的那套房子归你继承了?”
他有些愕然,“对呀!”
“卖了吧!”我说。
“不卖,我还等动迁呢!再说了,细水长流收租金挺好......”
“光辉哥,咱俩也认识这么久了,当年还一起去站前看过录像,都是朋友,所以我才和你好说好商量!”
“什么意思?”他瞅了一眼肖光,“不好说好商量的话,还想逼着我卖呗?”
“对,如果你不卖,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笑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用力挣脱了我搂在他肩膀上的手,“是不是以为出去混几年就牛逼了?借辆车就是大款了?你个臭修表的,我呸!”
他用力啐了一口,梗着脖子喊:“几年没回来了?你打听打听去,我光辉儿在广州城什么名声......”
“你别说,我还真打听了!”我说。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双眼睛四下瞅,这是在琢磨怎么跑。
他抄近路回家,所以走的这条巷子十分僻静,大半夜的一个人都没有。
“你赵光辉的名声真不怎么样!十年间离了三次婚,每一次都是因为你在外面胡搞!离婚不要孩子,也不给前妻分一分钱,最过分的是,三个孩子一分赡养费都不给。”
“对了,大前年你偷一家夜总会的麦克风,被人家辞退了!”
“前年你骑自行车,撞倒了一位老爷子,到现在,人家还在找你要赔偿!接骨手术加住院,一共也不过三千多块钱,可你就是一分都不掏!”
“还有,前年你小子还被拘留过七天,据说是因为拿着个小镜子跑医院趴女厕所,结果被两个老娘们当场按在了那里,弄了一身屎尿......”
他急了,“武爱国,你他妈放屁!”
啪!
就见肖光一个健步窜了过来,扬手就抽在了他脑门上。
“叼你老母咩,你食饱无屎疴......”
不等他骂完,肖光几大拳,就把他打翻在了地上,“哗啦!”自行车倒了,两根鼓棒飞出去好远。
“哎呦——叼你啊死捞头,我草泥马!”
赵光辉被打糊涂了,一会儿用粤语骂,一会儿用普通话。
我站在一旁,悠悠然点了根烟。
我刚才说的那些可不是编的,也不是师父和师娘说的,他们都不是家长里短爱说闲话的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套过他俩的话。
我想知道赵光辉现在混得怎么样,住哪里,两个人明显害怕我冲动做什么,一句都不说。
还是那家舞厅乐队的几个人,七嘴八舌把赵光辉好顿扒。
也由此可见,这货不仅人品奇差,在圈里口碑也不怎么样!
奇怪的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自我感觉良好......
肖光停了手,赵光辉一动不动,我蹲在了他身边,柔声道:“光辉哥,说个价儿,卖了吧!”
他不吭声,死了一样。
“哎——?”远处响起一个男人的喊声,“你们干什么呢?”
我扭头看了过去。
堵在巷子口的奥迪a6车尾部,一个人挤了过来。
昏黄的路灯下,能看清这个人身材偏瘦,上身是件黑色体恤,下面是警用的黑皮鞋和黑色警裤。
是个三十多岁黑瘦的警察。
距离还有七八米远,他停下了脚,一只手放在腰部,大声道:“你,站起来,都把手高举过头,不要乱动!”
还不等我起身。
噌——!
躺在地上的赵光辉竟然蹦了起来。
他迈步就想往这名警察身后躲,不料肖光伸手就捏在了他的后脖颈子上,用力一按。
“妈呀!”一声。
他双腿一软,竟然直勾勾跪在了地上。
“都别动!你们干什么?”黑瘦警察吓了一跳,可放在腰间的手却迟迟没有动作。
我有些好笑,这大哥明显是个普通片儿警。
自从1996年全面禁枪以后,警用手枪也开始集中管理,在没有特殊任务的情况下,他腰里哪儿能有枪?
我往起站,还伸手拍了拍裤子,他后退了一步。
“不要动!”他又喊。
我两只手自然下垂,全身都很放松,“这位同志,别紧张,自己人!”
他狐疑起来,却丝毫不敢放松。
赵光辉用粤语喊:“他们是黑社会,逼着我卖房子,警察同志,快抓他......”
“喊你麻逼!”肖光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这货一个狗啃泥就扑倒在了地上,这次可能是真晕了!
“不许打人!”
黑瘦警察说完,就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我也没拦着。
“小张,你们快到......”
看着他放下手机以后,我才说:“我和你说过,咱们是自己人,更不是什么黑社会......”
“不好意思,到派出所再说!”
话虽然这么说,可他明显客气了好多。
毕竟只要不傻,就能看得出来,如果我和肖光真是坏人,二打一,他想跑都跑不了!
我和肖光点了根烟,问他抽不抽,他摇了摇头,还说了声谢谢。
七八分钟后,三个着装的警察到了,有一个拿着枪。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把工作证递给了其中一个人,拿枪的始终对着我和肖光,另外三个人拿着我的工作证,走到台灯下面,凑在一起研究。
我估计他们肯定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证件,瞥了一眼黑洞洞的枪口说:“我们跟你们回派出所吧,让你们所长或者指导员过来!”
半小小时以后,身材矮胖的所长到了,拿着我的工作证看了好半天。
“同志,我出去打个电话!”他说。
我点了点头。
这些人不傻,在没有弄清身份之前,我和肖光并没有被关进询问室,而是请进了一间办公室。
相反,赵光辉被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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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昨天在章节最后,恳求各位帮忙推荐,也费心点点催更,结果昨天的催更是平时的一倍还多,可见一些读者老爷平时得多懒?
让我哭一会儿……
虽说我没答应加更,不过还是赶出来一章,感谢大家!
总有朋友埋怨我更的太少,说实话,每个作者恨不得自己是三头六臂,一天更两万字才好呢!因为无论是花钱订阅,还是免费阅读,毕竟字数越多,赚的也越多,没人和钱有仇。
可我是真手残,脑子也不行,写不出来那么多,每天五千字,读者几分钟看完了,我至少要写五个小时,还要不停地修修改改,一天基本上就过去了。
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赶上点儿事,一天也写不了几个字。
老朋友都了解,我几乎很少要礼物,甚至要求推荐和催更的时候都极少,主要是不好意思,毕竟是免费阅读,赚钱不易,一切都要读者自愿。
今天破例再求一次!
求求各位读者老爷以后不要这么懒了,每天看完以后,顺便点一下催更,免费小礼物不送都行,就要个催更,老贼叩谢……你数……一万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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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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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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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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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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