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七哥带着东北慈善基金会,来给雪城福利院捐款,晚上在家里吃的晚饭。
喝酒时他说:“福利院就是个无底洞,那些残疾和有病的孩子太费钱了!”
我叹了口气,“是呀,这三年我没少捐钱,你弟妹也捐过,盖了两趟平房,通了暖气,平整了院里的地面,剩下的钱都用在吃饭、吃药和治疗上了......”
杨历年干了杯中酒,“四百余张嘴嗷嗷待哺,吃喝拉撒,每天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也真够难为陈院长的了......”
七哥也给闺女买了一对儿金镯子。
小马哥、张建军又来过一次。
隔三差五,李玉兰就过来,有一次还把小静拉来了,武月的小衣服三年都不用买了,几乎都是她买的。
半个月后,风尘仆仆的老疙瘩从深圳直接飞了过来,抱着武月就不撒手,直到尿了他一身。
我问他深圳那边什么情况。
老疙瘩十分兴奋,说这家公司和他以前设想的一样,专做互联网安全产品以及安全服务,未来绝对会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最牛逼的公司!
我问股份的事情,他说自己把手里的一千万都给了周董,占5%的股份。
我听了撇撇嘴。
晚上躺床上和张思洋说起此事,她说:“你还不满意?你哥俩就偷着乐吧!”
很快,闺女满月了,我也出徒了。
现在就算再给我俩孩子,我都能不慌不忙,伺候得利利索索。
我们没摆席,就是家宴。
张建军两口子过来了,还带着他们的儿子张韩。
小家伙今年六岁,长得像韩静云,秀气,有礼貌,也很懂事。
得知武月这个名字是周疯子起的,张建军直吸凉气,“你俩也真信着他,我特么肠子都悔青了......不过,这次起的还行,挺好听……”
时间过的真快,眨眼就到了六月中旬。
每到周末,太阳岛上游人如织,只是还不能下水。
这天肖光来电话:
“武爷,启动第二步计划,就等您了......”
是呀,该走了!
第二天上午,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只拿了个手包,张思洋眼泪就下来了。
我说:“等我回来,你娘俩和我回京城!”
她抹着眼泪摇脑袋,“不行,我俩得离你远点儿!再说了,马上就得谈收购了,走了怎么办?”
“……”
我抱过闺女,小丫头啯着手指头咿咿呀呀。
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儿,万般不舍地交到张思洋手上。
昨晚她说让虎子送我去机场,我没同意。
这次离开雪城,我要直飞广州,连机票都是用另一个身份买的。
我说去广州办事,张思洋也不刨根问底。
我用力抱了抱她和孩子,她说:“注意安全,我娘俩在家等你回来!”
“嗯,放心吧!”
我出了卧室,她抱着孩子没动,更没送我。
走下楼的时候,月嫂赵阿姨、厨子张姐和保姆小秀都在忙着。
虎子见我要出去,就要去穿鞋开车,我说沿江边溜达溜达,不用跟着。
打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回头看了眼那栋隐藏在绿树丛中的别墅,心中有了万般不舍。
从此以后。
生命有了延续,心中有了挂念,脚步有了牵绊……
过安检时,我戴着与购买机票身份相符的人皮面具,气定神闲。
安检人员只是瞥了我一眼,就把机票和身份证递还给我了。
唐山的人和肖光,一周前就已经全部到位,并且通过他们的关系,在东山恤孤院路租借了一处民国老宅院。
傍晚,当我走进院子,不禁被这里的幽静所吸引。
院子里郁郁葱葱都是绿植,满是历史沧桑的老墙满是爬山虎,戴着草帽的园丁弯着腰干活。
走进一楼大厅,瞬间通体清凉。
头上一个巨大的老式吊扇,缓缓转动着。
肖光和汪玲引着我,缓步迈上略显斑驳的木制楼梯,来到了露台。
还没有装扮成陈世元的石锰,正闭着眼,悠哉悠哉地坐在一把老藤摇椅上。
一旁藤制圆几上,摆放着一套紫砂茶具,冒着袅袅热气。
这家伙和金把头一直不对付,这也是[蜂门]老爷子汪汉派他协助自己的原因。
虽说汪玲和肖光好了,可汪汉对这次合作并不是很舒服。
原因很简单,毕竟我把人家手下“大将”扔了进去,而且还不止金把头一个人,老九、李大胆儿、殷红和赵红革他们,这条线上的人全军覆灭!
到手的3500万也飞了,换成谁都不会舒服。
可这老家伙也不是凡人,那晚我在柳荫胡同遇袭,让他见识到了我的身手,还有背后的势力。
这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所以当我找上门后,又许诺下重金,很快就同意了。
哪里有什么永远的敌人,不过都是利益交换而已!
身后的汪玲笑道:“锰叔,武爷到了!”
“呦!”石锰连忙起身,“听说武爷当爹了?”
我笑道:“是个丫头,贼好看!”
“好好好,丫头好,大了知道疼人......”说着话,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对金手镯,“一点儿小心意,武爷可别嫌弃!”
我笑呵呵地接了过来,闺女已经收了好多对儿手镯了,金子不嫌多!
石锰是南方人,本人形象并不寒碜,虽说年纪也不小了,但一看年轻时就是个大帅哥,只是身材有些瘦小。
汪玲拿出了一个盒子,“这是我爷的贺礼!”
我接过来问:“你俩的呢?”
肖光嘿嘿直笑,汪玲翻了个白眼,“还有这么直接要的呀?”xiumb.com
盒子挺重,我一边开着,一边笑嘻嘻道:“那是呀,我婚礼都没办,现在不把礼收了,等你俩结婚我不是亏了嘛!”
盒子里,是尊一掌长的金龙,怪不得这么沉。
“这个......真是太贵重了!”我连忙客气,又笑道:“不过我喜欢!”
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武月属龙,这礼物用了心思。
肖光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红色锦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和玲子挑了好几天,也不知道送点儿啥好......”
哎呀,称呼都变了?
我眼神暧昧,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对儿金锁。
得,这算是掉金子窝里了!
晚饭后,大家坐在了一起,把接下来第二部“抛诱饵”的工作捋顺。
肖光把我上次用的人皮面具也带来了,一切准备就绪。
第二天上午,我备上了满满一后备箱的礼物,让肖光拉着我,去了我修表师父陈忠华家。
昨天两个人去机场接我时,我就发现了,肖光对广州城一些老路还挺熟悉。
转念才想起来,周疯子曾经说过,八十年代末,肖光曾经在这里待过,据说混的还不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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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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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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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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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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