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这四张身份证后,一脸的难以置信,喃喃道:“好身手,果然好身手,不愧是老佛爷的徒弟!”
我呵呵一笑,指了指床上的身份证说:“三假一真!”
说话间拿起了其中一张,“就这个是真的,金大凯,河北廊坊人,今年41岁……你们可不是[倒斗]的,而是[蜂门]中人……”
听我将他老底儿都揭了出来,金老大面如死灰!
估计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身上的证件,怎么会在我的手上,又是在什么时候被我拿走的!
我接着说:“其中有四次,你装扮成了一个老爷子,在后海看我下棋……”
“可惜,”我摇了摇头,“你们的化妆术不行,一眼假!”
其实这番话,我是半真半假。
发现他们跟踪自己不假,但他们的资料,却是上次从太原回京城以后,就开始查了。
“你们被抢走了3500万,这事儿瞒的非常好!”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道上自然会有传闻,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你们怀疑到我们,并不奇怪!”
这话水分就更大了。
我又叹了口气,“只是你们拖的时间太久了,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到底还是被你们钻了空子……”
“现在想想,或许这也是你们的策略,等我彻底放松下来以后,再动手不迟!”
金老大脸色惨白,喃喃道:“我听明白了,那他们又是怎么找到的我们?”
“你让我打电话,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我问。
他慢慢点了点头。
“我说:亲亲,家里遇到点儿事儿,原谅我吧,对不对?”
他脸上的神情开始迷茫,“这有什么不对?”
我拿出了红梅烟,点了一根。
“之前我被吊在了楼外,看到下面不远处有个小区,路灯下面四个红色大字写得清楚:亲亲家园!”
金老大眉头紧皱,大约十秒后,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猜出来了吧?”我呵呵一笑。
他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继续说:“亲亲……我喊出了这两个字,张思洋肯定意外,因为我从来就没这么叫过她。”
“把“亲亲”、“家”和“原”四个字拿出来,组合到一起,谐音就是亲亲家园!”
“我怕她不明白,还找补了一句:就四个字,能不能吧?”
“你们肯定以为我说“就四个字”,指的是后面“能不能吧”这四个字,其实我在提醒她,是前面有四个字……”
“对了,”我抽了口烟,“打电话前,我说风太大,让我往里走一走,李大胆儿不同意……”
他又疑惑起来。
“很简单,亲亲家园是低层住宅,就算我站在楼顶上打电话,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风声……”xǐυmь.℃òm
“我不退反进,你们肯定不同意,我正好让张思洋听到这风声……”
“亲亲家园的坐标有了,打电话时,还有这么大的风声。”
“这些信息组合在一起,只要脑子够用,一定就会想到,我就在这座小区旁的烂尾大厦里。”
“风声这么大,至少也得十几层,甚至更高……”
金老大表情痛苦,喃喃道:“你很聪明,你的女人更聪明……”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实上,咱俩都想多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是张思洋猜到的,其实……还真不都是,你猜是谁?”
“捅老九那个人?”
我竖起了大拇指,“亲亲家园这四个字,张思洋猜了出来,可风声这个环节,却是他想到的!”
金老大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两个字:“牛!逼!”
我掐灭了烟,起身拍了拍落在裤子上的烟灰,“行,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坦白从宽吧!”
说完,我转身就往出走。
“武爷!”他喊住了我。
我回头看他。
“喊你一声武爷,这屋没别人,你能不能给我句实话,那3500万,是不是你们干的?”
我淡然一笑,“你想多了,我武爱国自幼流浪,年幼时为了生存,难免小偷小摸过,为了自保,还学过一点儿武术!”
“可在八年前,我就已经重新做人,还在雪城开了间修表的小铺子!”
“来到京城后,又开始玩起了古董。”
“我老师叫庄周,是文物鉴定专家、政府特殊津贴获得者、故宫博物院研究员……”
“甚至连央视都采访过我,您看,我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你说的这些,和我没一毛钱关系!”
他眼里唯一的光彩暗淡了下去,不再看我,也不再说什么了。
“再见!”
我拉开门就走了。
刚才这一番话,对金老大来说,无疑是在放屁!
可我必须得这么说。
原因一:
绑架而已,这些人又判不了死刑,如果我说了实话,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原因二:
说给那台摄像机听。
这是来之前,冯皓然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他表哥的意思。
我答应后,又给周疯子打了个电话。
听我说完以后,周疯子说,按照他说的做就行了。
其他的,并没有多说。
放下电话后,我思索了好半天才明白。
就像周疯子曾经说过的那样,警方对我的身份持怀疑态度。
冯皓然的表哥之前肯定不知道我这么麻烦,可既然保了我,就得冠冕堂皇地应付过去。
所以,他才会让冯皓然叮嘱我。
这位大表哥神通广大,那晚接到冯大公子的求助电话以后,马上撒开大网,很快就知道了我也同时被绑。
于是,他通过关系联系上了大头,见到了张思洋他们。
他怕张建军救不出人,所以才报了警。
警方这边没问题了,[蜂门]这伙人全军覆没,可这事儿还不算利索,因为这伙[蜂门]的老爷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也是金老大明明不会相信,我也咬死不能承认的原因!
可我没时间等他来报仇了,该进藏了!
去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在金库里拿了几块50g的金条,找了个打金首饰的师傅……
昨晚,七哥请客喝酒,说是给我压惊。
张建军、张思洋、大头、唐大脑袋和老疙瘩都齐了。
还请了黄胖子。
这段时间,他终于帮周疯子买了套可心的院子,就在鼓楼不远,距离大头家也很近。
同样也是三进的院子,不过占地面积更大。
只是里面的房屋太过破旧,但是价格好,一共才花了970万。
席间黄胖子说,他把现场照片邮寄给了周老板,人家看完以后,说要全部拆除重建。
果然是大手笔!
七哥也去看过,还说接下来可要给自己好好选一套。
黄胖子乐得小眼睛都眯成了缝,兰花指乱飞,拍着胸脯说都交给他了。
当听说这套院子是七哥找人装修后,这货明显有些失落。
我也是暗笑,真是赚钱没够儿!
人家周半城就是靠建筑起家的,这钱还能让你赚?
酒过三巡,七哥说:“老黄啊,你回去合算一下,我干脆把你的中介公司收了吧!”
黄胖子目瞪口呆,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七哥问他:“你想不想把你的中介铺遍全京城?甚至全国都有链锁?”
黄胖子脸都涨红了,尖着嗓子嚷道:“孙子才不想!”
“现在机会就来了,有没有兴趣?”
黄胖子幸福的差点晕过去,连着说了十多个好。
七哥扭头又问:“小武,你们哥仨不入一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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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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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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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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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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