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电脑放在了书桌上,确实非常漂亮!
折腾了半天,也没连上网,只能等老疙瘩忙活完他那头儿,再过来帮我了。
桌子上的座机响了,是厨师大憨:“先生,开饭了!”
晚饭是酸菜馅饺子。
三个人边吃边聊,我把明天去交易《周孝儒文书》的事情,一一交代给了老疙瘩。
毕竟他是买家,接下来的事情还得他出头。
随后,我又把去郑州的事情说了。
老疙瘩问:“大头看着挺有钱的呀,对这玩意儿也有兴趣?”
唐大脑袋翻了个白眼,“没听刘老师说嘛,说要是能整成套的,就值上亿,谁他妈嫌钱多呀!”
我问:“你俩啥意思?去不去呀?”
“必须滴呀!”大脑袋急了,“我特么憋地都快生蛆了!”
老疙瘩有些犹豫,“哥,我想在家帮你们整整电脑……”
“有啥好整的?我俩不会呀?用他妈你整?”唐大脑袋骂的破马张飞。
我轻咳一声,“那个……大脑袋,你连上网了吗?”
他眨了眨小眼睛,不说话了。
看得出来,老疙瘩是真迷上了电脑,老话说技多不压身,现在有钱了,如果能脱离荣门走上正道,是好事!
这孩子命比自己还苦,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他却没有家。
另外,这次去郑州应该没啥风险,不去就不去吧!
听说可以留下以后,老疙瘩小脸都笑成了花。
唐大脑袋骂骂咧咧:“你说你他妈一个望风的,咋滴呀?还想当电脑高手啊?你上过几天学呀?能学明白啥呀?”
等他去盛饺子汤回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椅子被老疙瘩悄悄扯到了一边。
噗通!
唐大脑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碗饺子汤都扣在了脸上。
“哎呀,操尼后妈!”
两个人滚到了一起,我笑嘻嘻地继续吃饺子。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虎子去跑步,喊他俩都不起来,估计昨晚玩红警又玩到了后半夜。
我回来还没联系宁蕾,想看看她是真喜欢晨跑,还是只为了和自己“偶遇”。
让人意外的是,可连续两天了,始终没遇到她。
冬天晨跑的人少了好多,才跑半圈,虎子就开始加了速度。
我往远看,是宁蕾!
她穿的运动服和我竟然撞了衫,都是阿迪达斯的蓝色运动服。
“小武哥?!”宁蕾停住了脚,回过头摆手,笑得很是开心,“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两天……这么冷也出来跑步?”我问她。
“感冒又失业,好几天都没出来了!”
“怎么回事儿?”
“嗨,公司里的尔虞我诈呗,干的不顺心……”
虎子又要往布丁身上扑,我连忙扯进牵引绳。
她咯咯笑了起来,岔开话题:“走,小武哥,一起跑!”
“好!”
两个人,两条狗,围着后海跑了两圈,都有些微喘。
“晚上来家里吃饭吧!”分开的时候我说。
她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嫂子做菜好吃吗?”
“哪儿来的嫂子,我和两个朋友一起住!”
“好嘞,我晚上过去!”
“柳荫街39号,别买东西!”
“嗯,拜拜!”
她牵着布丁走了,蹦蹦跳跳。
我往回走,虎子一步三回头,很是留恋。
我踢了它一脚,“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别像你哥大脑袋一样?”
它呜咽了两声,似乎十分委屈。
无论这丫头揣着什么心思,她都会想办法走进我的生活,躲是躲不过去的。
既然这样,那就主动出击,静观其变!
现在她失业了,下一步呢?
中午的时候,唐大脑袋来电话,说交易很顺利,钱也已经装车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俩离开以后,还要倒两次车。
天已经擦黑,那辆凯迪拉克才回来,900万现金,相当于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车身都没什么变化。
蒲小帅请假回家看父母了,由于晚上要请宁蕾吃饭,厨子大憨和园丁老王两口子都在厨房忙活。
三个人很快就把这些钱倒腾进了金库。
看着一摞摞的百元大钞,我感慨道:“这是至今为止,咱们最干净的钱,找机会把刘江和徐明楼那些钱都捐出去吧!”
刘江的那些钱,早就捐出去了一半。
买房子、办户口、最后就剩了600万,被我们平分后分别存卡里了。
后来每个人又买了个小院子,家里还有花销,都没少花。
金库里,徐明楼的钱还剩910万,老疙瘩拿出去了500万拍卖,钱又返到了我卡上。
也就是说,我卡里现在有600多万,他俩一人还有100多万。
金库里现金剩了410万,再加上今天的900万,一共有1310万。
把三个人卡里的钱都算上,合计有2100多万。
其中1400万,已经洗干净了。
对了,还要再给韩总拿出去27万。
而这些钱,按照一开始的约定,都是我们该留下的,甚至捐出去的比留下的多。
听说还要捐,两个人明显有些舍不得,都不说话了。
三个人往出走。
见他俩这个态度,我不由警惕起来。
世人多能共苦,却很难同甘。
夫妻也好,亲兄弟也罢,太多太多的人能一起死熬苦守,可有一天功成名就后,多数都会分道扬镳!
甚至不乏有人大打出手,老死不相往来!
我们三个人,聚在一起时一穷二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
虽说和那些做生意的苦不一样,可我们却是冒着生命危险,一次次的在刀尖上行走。
如果钱多了,反而都成了守财奴,那就是忘了初衷。
我决定敲打敲打他俩。
“在盛京这段时间,我时常想,荣门这条路,咱们能走多远……”
“哥,你啥意思?”唐大脑袋皱起了眉,瓮声瓮气,“咱们说好的这辈子就做侠盗了,这才干了两票大活儿,难不成你就想收手了?”
老疙瘩不吭声。
我锁好金库大门,继续往出走,“这两千万,已经够咱们做个富家翁了,不好吗?”Χiυmъ.cοΜ
出了楼梯间,来到了大厅。
“不好!”老疙瘩说。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本以为他学电脑,是想洗白上岸。
他接着说:“捐出去,无非是买个心安,如果说到犯法,咱三个人的事儿如果都抖出来,判20年都不多!”
唐大脑袋连忙说:“我没那么多哈,五六年够了……”
呸!
老疙瘩啐了他一口,又看向我:“哥,我明白你的心思,可贼就是贼,上了岸也抹不掉过去那些事儿!”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上岸?劫富济贫多他妈爽!”
唐大脑袋就像说相声的捧哏一样,“对呗,咱们现在不缺钱了,那以后就把下来的货都捐出去,我不心疼!”
“真不心疼?”我笑了起来。
“那个……”他犹犹豫豫,声音都小了,“适当留点呗,也是个念想儿……”
我也啐他,“用钱纪念?”
“就是个意思呗,钱肯定是越花越少,2000万看着挺多,可咱们年轻啊,还能花一辈子?”
老疙瘩接上了他的话,不过声音不大,“之前不是说好了,捐一半留一半嘛……”
这俩货,还是舍不得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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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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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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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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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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