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注意到,这把匕首她是从哪儿抽出来的。
因为好多旅客都站着,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也没看到。
这两个乘警也是大意了,以为女人手里有孩子,制住了男人就行。
谁会料到,一个女人竟会如此凶悍!wWW.ΧìǔΜЬ.CǒΜ
就在她举刀的同时,我一个箭步就窜上了113号椅子上,扬手一甩,飞牌如刀。
啊——
女人一声惨呼,手里的孩子都扔了出去。
当啷!
匕首同时掉在了地上。
我见暖暖已经拉开了那把精钢打造的弹弓,却迟迟没发出来。
这是因为好多旅客都站着,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男乘务员伸长了手去够孩子,不料被跑过来的唐大脑袋伸手接了过去,同时一声大吼:“这俩人是人贩子,大伙上啊!”
他这一喊,整个车厢更乱了套,好多人都往座椅上站,还有一些人开始前挤。
我明白他的意思,乱起来以后,更方便把钱再还回去。
这时,女人已经被矮个乘警用枪顶在了脑门上。
“别动!”
他大声吼着,另一只手去掏腰间的手铐。
我站在椅子上,眼睛紧紧盯着女人,唯恐她再起什么幺蛾子。
我的那张扑克牌被拔了下来,女人右手虎口处鲜血直流,矮个乘警动作麻利,把她死死按在了小桌板儿上,翻到背后,戴上了手铐。
老疙瘩在人群里像条泥鳅一样,给我使了个眼色。
目光扫过,开串店的肥羊就站在他身边。
我跳下了椅子。
梁乘警收起了枪,大声喊:“都回自己位置坐好,没事儿了!快快快,都坐好!”
乘务员也开始安抚乘客。
三个人押着这俩人往7号车厢走,我也往前挤。
几步到了肥羊身前,三沓崭新的人民币就顺进了他的衣兜。
完美!
老疙瘩搂住了我的胳膊,笑嘻嘻道:“走,回家!”
坏人被抓住了,旅客们明显还没看够热闹,议论纷纷,磨磨蹭蹭往自己座位走。
唐大脑袋抱着孩子,那模样就像捧了个炸弹。
他凑到我身边,“哥,你瞅这小家伙,觉真大!”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压低了声音说:“傻逼,这是因为那俩人给孩子灌了安眠药!”
他的小眼睛瞬间瞪圆了:“啥?我艹,畜生啊!”
我怼了他一下,“喊啥呀?!”
大伙来到了车厢连接处。
7号车厢尾,刘汉南在和梁乘警低语着什么。
两个人贩子懒洋洋地靠在车厢墙壁上,一看就是老油子了,混不在乎。
看到我时,两个人的目光瞬间就阴森起来,满是恨意。
一般人贩子被抓住以后,都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抵赖,这两个人竟然如此凶狠,很可能还有团伙。
暖暖和刀锋站在了连接处,那里最冷。
我们三个站在了8号车厢头。
我让唐大脑袋把孩子交给那个男乘务员,他抱着送了过去。
两分钟后,刘汉南朝我招了招手。
既然要在这里聊,我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于是走了过去。
耳边听暖暖说:“行啊,飞牌玩儿的不错!”
我咧嘴笑了笑,没说什么。
“小武,”刘汉南说:“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梁建警官,胡晓民警官……”
我挨个点头:“梁警官好,胡警官好!”
能看的出来,他们很熟悉,对此我并不觉得惊讶。
我一个人独来独往,出手的时候也少,所以并不需要维护这些人。
可刘汉南他们不一样,决定跑哪趟车后,一定会去维护这些乘务员和乘警。
“小武,你的意思……”刘汉南看着我。
我避而不谈,只是笑笑道:“这个年过的热闹,没想到竟然会碰到这种事情……”
梁建明显一怔,再看向我时,眼睛里就多出了一些内容。
我俩的手握在了一起。
他没说话,又用力顿了顿。
我扭头看向了暖暖,“梁警官,我们暖小妹弹弓玩的贼溜……”
看来暖暖没想到我会提她,脸都红了。
我什么功劳都不想要,可如果没有她那一弹弓,单单是我的飞牌,很可能阻止不了那一刀。
可以说,是她救了梁建的命!
梁建表情严肃,很正式地朝她敬了个军礼。
她连连摆手。
又过来两个乘务员,我忍不住还是拉了梁建一下,走到一边,小声说出了我的顾虑。
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押着两个人贩子走了。
这两个人贩子不是善茬,可我能做到的,也止步于此了!
刀锋拿出了一盒希尔顿。
我不喜欢外烟,不过还是接了过来,唐大脑袋笑嘻嘻地帮大伙点烟。
刘汉南说:“小武啊,这个局,我们输了!”
暖暖急了,“南叔,怎么就输了呢?”
我连忙说:“是呀,南叔说笑了,第一局我们输了,后两局都是平,是我们输了才对!”
“输就是输了,”他摆了摆手,扭过头问暖暖:“你来说说,我们输在了哪里?”
“我们没输!”她扭了下身子,噘起了嘴巴。
刘汉南脸色严肃起来:
“愿赌服输!今天我就要告诉告诉你,我们到底输在了哪儿!”
“首先是下货对象,义父不止一次说过,这种做小买卖的,我们就不应该出手,可我们一直做的都不够好!”
“原因很简单,见财眼开!”
说到这儿,他又看向了我,一脸惭愧道:“包括上一次k17上的事情,让我们惭愧!”
这话我就不好接了,只能沉默不语。
“正因如此,小武才改了规则,来了个一下一还!”
“为啥这么改,你俩看不明白?”
“还有这次的人贩子,换成咱们,会管这种闲事吗?”
暖暖低下了头,刀锋更是沉默不语。
“小武,”他又看向了我,“今天你给我们上了一课,也让年轻人终身受益,谢谢!”
说完,他十分正式地朝我拱起了手。
我连忙也抱拳回礼,“南叔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我也只能客气这么一句,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我不相信道上行走多年的段老鬼会没有规矩!
就像刘汉南说的一样,规矩是规矩,可见到钱以后,好多人就将其抛到脑后了。
我见有些冷场,岔开了话题:“南叔,太晚了,卧铺车厢都关灯了,要不都回去休息吧!”
他摇了摇头,“再有两个多小时就到盛京了,我们去餐车坐坐就好。”
我明白了,他们根本就没买卧铺票。
于是劝他去我们铺位躺一会儿,他没同意。
我抱拳要告辞,他又叫住了我,又把我拉倒了一旁。
“小武,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说:“是金九叔的事儿吧?”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他这才恍然大悟,不过没再说什么。
点到为止,我也不多解释。
孰是孰非,多数要看关系远近,而不是对错。
“南叔,那咱们后会有期!”我说。
“好,”他摸着大胡子,又笑道:“欢迎到盛京做客!”
“好,给鬼爷带好……”
不等我再多客气两句,就听那边吵了起来。
“滚,臭流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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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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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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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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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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