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没坐包间,就在大厅吃的。
都没喝酒,味道饭菜味道相当不错!
下午一点。
两辆车大摇大摆出了太原城,路过一些卖特产的小店,我们还下车争争讲讲买了一些。
买了两箱山西老陈醋、几盒豌豆糕、娄烦山药蛋……还有一纸箱的清德铺红薯。
一个多小时以后,后面的“尾巴”终于懒得再跟,进了阳曲县服务区。
我们继续往前开。
十几分钟后,靠路边停了车。
前后都没有车,大头和冷强站在路边解开裤子放水。
我和唐大脑袋、老疙瘩下了道,步行奔向了附近一个小镇。
回头看,大头他俩一人一辆车,很快就开远了。
我们在小镇雇了辆夏利。
天黑后,又潜回了太原城。
我没再联系高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并没有走。
带来的那些现金,还有买的土特产,就都交给大头带回去了。
唐大脑袋说,哥,你心真大!
三个人用的都是假身份证,在省京剧院后身,找了家僻静的国营宾馆住下了。
宾馆有些旧,十分冷清。
不过房间很宽敞,住着挺舒服。
我们实行科学合理的倒班制,每天留下一个人在宾馆充分休息,另外两个化妆后分别出去,紧紧咬住了这个[蜂门]团伙。
冯公子和韩总也没回去,住着豪华酒店,每天花天酒地逍遥快活。
四天后的傍晚,七哥来了电话。
当时,我正在一家街边小店里喝鸡蛋醪糟。
斜对过有家美发店。
女骗子殷红,正在里面烫头。
“兄弟,谢了!”七哥爽朗地大笑着。
我问:“成了?便宜不?”
“比预想中便宜!”
“好,回去请我喝酒!”
“必须地!”
“……”
这几天,[蜂门]那伙人每天都会换家旅店,而且经常变换行装。
冯公子和韩总看似潇洒,其实也很急躁。
他们在等现金到位!
冯公子公司卖给东北地产的那块地,肯定不止3500万,不过金把头这边,一定要求现金交易。
他公司要套出现金,再运到太原。
几千万现金,不那么容易!
两个人并不知道,他们早就被金把头一伙人盯得死死的,如果敢离开太原半步,马上就会被拦下来。
而金把头他们也不知道,确认离开太原的我们,竟然又返了回来。
而且还盯住了他们!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冯公子是蝉,金把头他们是螳螂。
而我们,就是要坐收渔翁之利的三只小黄雀。
刚放下七哥的电话,手机又震动起来。
“喂?”
“哥,我过来了,旅店那边一天屁动静没有,你回去休息吧,我盯着这娘们……”
是唐大脑袋。
难得他这么贴心。
我朝店外看,一辆红色捷达出租车,停在美发店门口。
这小子,竟然敢偷出租车?
用不了多久,准被人发现。
我放下了手里的汤勺,小声说:“咋还整了辆出租?弃了吧,太容易出事儿!”
唐大脑袋笑道:“放心,套牌车,停胡同里一层灰,估计好多天没动窝了……”
“你小心点儿吧!”
扔下钱,我推门走了。
回到宾馆,老疙瘩已经摆上了晚餐。
三碗小米粥,十屉百花稍梅。
这是太原的传统名吃,在当地被叫做稍梅,其实就是我们说的烧麦,有些地方也叫肖米、稍麦或鬼蓬头。
不过,太原城的百花稍梅制作起来对手艺的要求更高,食材也丰富,吃起来味道非常鲜美。
“咋买这么多?”我问。
“这还多?哥呀,你也不看看这一笼屉才几个?!”
我叹了口气,“老疙瘩呀,你再这么吃,哥真养不起你了!”
“用你养?我也不是没钱……”
“学会犟嘴了是不?”
“……”
两个人说说笑笑吃完了,大脑袋还没回来。
老疙瘩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肯定在外面吃了,那个……哥,我没吃饱……”
我看了看,还有两屉,就说都吃了吧,要不也凉了!
一共十屉,我吃了两屉。
虽说一屉里面只有六个,可他一个人尽然干掉了六屉,还没吃饱?
八点多了,老疙瘩送笼屉都回来半天了,唐大脑袋竟然还没回来。
我不放心,放下手里的书,给他拨了个电话,竟然关机了。
老疙瘩有些慌,问是不是被发现了?
我让他冷静,按理说不应该。
安慰他说,以大脑袋现在的身手,就算这些人都扑上去,也抓不住他。
老疙瘩说,他们有枪啊!
我也想到了李大胆儿手里那把化隆造。
“走!找找去!”
两个人换好衣服,带着人皮面具,去了这伙人新换的小旅社。
一个小时候以后,我俩又回来了。
因为这些人毫无异样,房间里只是少了殷红,甚至监视冯公子的两个人都回来了,五个人在热热闹闹地喝酒。
回来的途中。
老疙瘩骂骂咧咧,说等这逼养的回来的,非把他两个蛋蛋都捏爆了……www.xiumb.com
别看他说的狠,其实是急的。
可着急也没用!
回到宾馆后,我俩开始布置起来,防止如果大脑袋真出了事情,很可能会有人杀上门来。
就算不是金把头他们,也可能是其他人。
不得不防!
我把自己房间的床,伪装成有人盖着被在睡觉。
老疙瘩房间也是照葫芦画瓢。
关上灯锁好门,两个人进了唐大脑袋房间,没开灯,就这么静静等着。
隔半个小时,我就给他打个电话,一直都是关机。
半夜了。
房门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在拿钥匙开门。
我一只手夹了四把手术刀。
老疙瘩拎着实木衣挂,躲在了墙后。
门开了。
呼——
衣挂砸了下去!
我艹!
唐大脑袋惊呼一声,肥胖的身子滑到了一旁,闪电般伸出了手,稳稳抓住了衣架。
“嘎哈玩意儿?!”他喊了起来。
嗖——
我飞出去了一把手术刀,贴着他的耳朵,钉在了门框上。
手术刀尾部都在“嗡嗡”颤抖。
老疙瘩按下了电灯开关。
唐大脑袋跳着脚骂:“我艹,你俩疯了?”
老疙瘩关上了门,气呼呼道:“你个大傻逼,嘎哈去了?”
我也瞪着他。
他开始支支吾吾,又打了两个哈哈,“那啥……我盯着那个娘们回旅店后,就找了个串店……喝了几瓶啤酒……”
“殷红回旅店了?”我问。
他眨着小眼睛,“嗯呐呗,我看着她进去的……”
“行,你继续编!”
“你看你,咋能是编呢?”
“手机咋关了?”老疙瘩放好了衣架,问他。
“是吗?”唐大脑袋从牛仔裤兜里拿出手机,“哎呀,咋碰上的呢?自己关机了……操!”
我点了根烟,看着他继续表演。
他牛仔裤的前开门拉链没拉,我说:“门没关,小鸡都快跑出来了。”
他干笑两声,连忙拉上,还解释呢:“刚才尿尿,跑过来一直野猫,妈的,吓我一拘灵……”
我问:“干上了吧?”
“啥呀?”他梗着脖子。
“殷红!”
“别扯淡……”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不是干上了?”
这货舔了舔嘴唇。
老疙瘩说:“我和哥去佳宏旅社了,殷红根本没回去!”
唐大脑袋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老疙瘩嘴里啧啧有声,“行,出息了呀,盯个稍你他妈都能撩骚……”
“不是我,真是不是我主动的……”他吭吭哧哧坐在了床上,说起了傍晚发生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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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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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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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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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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