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恪找到殷梨亭,将自己的那首诗交给殷梨亭。
“这是啥?”
“老弟,你论颜值有颜值,论实力有实力,论诗情画意有颜值有实力。这诗,兄弟我是真不敢恭维。”
殷梨亭看着那首诗幽幽地说道。
“六哥,我觉得倒是气势磅礴的样子!”李寒衣在旁边发表不同的意见。
“好好好,气势磅礴,气势磅礴!
对了,苏恪,你给我这诗是啥意思?”殷梨亭对李寒衣的心思,看穿不揭穿。
“六哥,最近大家都在山下探查五哥的消息。
六哥,现在联系上五哥没有?”苏恪问道。
“没有!”殷梨亭眼神有些忧虑的摇摇头。
“六哥,这首诗可以传到江湖上,就能联系上五哥。可保五哥安全上山。”
“真的?”殷梨亭大喜。
苏恪点点头。
张翠山跟苏恪的关系,铁瓷的很。
这点毋庸置疑。
殷梨亭自然知道,这恐怕是苏恪跟五哥之间的秘密联络手段,
对于这种方式的传信,殷六侠也知道一个原则,那就是法不传六耳。
知道其中谜底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他根本不去问苏恪这其中的秘密。
“六哥,谜底可保证,除了五哥,无人能猜透。所以,传播的方式,可以千金买马骨的形式,比如说咱们山上某个人得了怪病,需要千金破解一个药方。以这样的形式,传播的会更远,必然能保证传到五哥的手里。”苏恪在旁边补充道。
殷梨亭眼睛豁然一亮。
拍着苏恪的肩膀,哈哈笑道:
“还是你小子脑子活!那我先去忙活这事儿,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卿卿我我了。争取让我早日抱上大侄子!”
说完,殷梨亭哈哈大笑。
飞也似地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
从山下上山的香客,带来七侠镇的消息越来越多。
“这次七侠镇火了。一个破镇子,现在堆满万把人。我从未想过,我家的牛棚有一天还会有人出一两银子包下来。”
“能住牛棚就算不错的。客栈还有百姓的住所,都被有名有姓的江湖门派包圆了。还有很多小帮派,连个落脚地都没有,只能在镇子外风餐露宿。”
“对了,你们看见峨眉和少林的队伍了吗?好家伙,据说两家加起来,宗师好几百,大宗师十指数不过来。”
“两家都是打着上武当要回清誉的名头,其他的门派拥护。”
“这只是借口,谁不知道其实是为了张五侠来的,为屠龙刀来的?虚伪!”
“不过,山上到底是哪位大侠得了重病,竟然有这样奇怪的药方子?千金求破解?
附近名医上山,都被拦下去了,还有不少江湖神医也赶了过来,据说前天,神医平一指也上山,跟苏道长叙说这药方子,我大致听到了,什么黄莺屎配枸杞,可驱寒补阳,也被苏道长给撵了下去。平一指可是江湖神医,这都不行?”
……
苏恪将这些信息缝合起来,
果然如他之前所料的,不仅仅峨眉少林几大派,还有其他很多门派,各种小派也想分一杯羹。
看来这武当大劫是不可避免了。
他不忧反喜。
同时,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千金买马骨”给五哥传信的方式,
连平一指这个大明王朝的神医都能闻讯,
看样子,已经传的足够远了。
看样子应该能到五哥耳边。
这几天,
武当开山的时间,苏恪悠闲地坐在迎香殿二楼饮茶悟道,将王华过滤一遍上山之人用神通又过滤一遍,该拦下的拦下,该杀的杀。
这几天,苏恪获得的奖励明显比之前要多。
全因为,山下的众多突如其来的江湖门派,总有上山探路的,还有“千金买马骨”慕名而来的各种江湖郎中。
苏恪获得了将近一万点修为值,还有零散的一些中下品的功法,以及两粒名叫含笑半步癫的毒药,甚至还突兀收获一百两金叶子。
不过,这金叶子对苏恪来说作用不大。
至于闭山的时间,苏恪就陪着李寒衣,专门在黄莺吼那条密道附近的山上练剑。
时刻留意着山下黄莺吼密道上的动静。
这一日,
还是傍晚,
武当闭山,
苏恪和李寒衣又在黄莺吼旁边的山上练剑。
“师兄,这个撩剑式的招数,我还是领悟不到位。
你过来给我纠正一下。”
李寒衣单脚着地,
身子后仰,
一手剑出,
这身姿,苏恪前世的专业舞蹈演员,也不能做出来。
已经不符合物理定律,下腰下的太厉害了。
可惜苏恪看不到。
苏恪坐在一棵削平的树桩上,
正喝着酒。
这酒不是别人酿的,
正是李寒衣这几日,闲暇无聊,
简单酿制的高粱酒。
酒水的度数跟前世自然不可比。
但,苏恪却喝出爱情的苦辣。
他悠悠起身,
就要伸手抱着李寒衣的腰部,准备纠正的时候。
忽然,
听到山下传来一阵喊杀声。
“好险,差点让你们上山。”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密道上响起来。
“师兄,这张翠山中了我们的十香软筋散。他那娘们不过是宗师境。尽管上就行。”
一个中年男音附和。
“嘿嘿,师弟,你先控制住张翠山和那个小子,我来对付这娘们。
这娘们长得是真辣。不愧是明教魔女。正好有一个月没给大鸟放水了。
先让我爽一把,再让她死。”
苏恪一听,
就知道坏了。
是五哥。
五哥中了十香软筋散?
此毒无色无香,药性一发作便全身筋骨酸软,数日后虽行动如常,内力半点发挥不出。
毒药和解药表面无异,若中毒者再服毒药则气绝身亡。
苏恪朝李寒衣轻声说道:
“我五哥有难。走!”
苏恪和李寒衣二人,各自施展轻功,几个飞跃,
到了山下密道边上的一棵巨树树冠,
看着树下的场景。
树下的人因为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并没有发现树上的苏恪二人。
一个手持鹿角杖的清瘦中年汉子和一个手持鹤嘴双笔的微胖中年汉子,
将一男一女和一个孩子拦下。
正是玄冥二老,鹿杖客和鹤笔翁。
拦下的人,正是张翠山夫妻二人和五岁小娃张无忌。
此时的张翠山浑身无力趴在殷素素的背上,
旁边的张无忌浑身已经是汗水滔滔,但不吭一声,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根糖葫芦,
很显然,他是一直跟在殷素素的身后,跟着跑上来的。
鹤笔翁却伸手拦住精虫上脑的师兄鹿杖客。
朝着张翠山说道:
“张翠山,快点将谢逊的下落交给我们,说不定,我们就会饶了你们三人。
不然,我可控制不住我师兄。”
张翠山冷然看着玄冥二老,铿锵说道:
“你们休想,金毛狮王是我义兄,我张翠山是不会做出卖朋友的不忠不义之人!”
这个时候,
英气勃勃的殷素素将浑身无力的张翠山放在地上,
朝着玄冥二老拱手说道:
“两位前辈,如果两位肯高抬贵手的话,武当和明教两派定然会感激不尽的。”
殷素素聪明绝顶,
深知现在的局势,对于自己一家极为不利。
自己丈夫张翠山,是大宗师境界,可是现在误中了十香软筋散,内力尽失。
自己是宗师境界,根本不可能是玄冥二老的对手。
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那武当和明教压住这二人。
拖延时间,
然后,让自己的丈夫给近在咫尺的武当通风报信。
她知道,武当有一中特制的信号弹,霹雳火。
此时是傍晚,冲天之后,武当的众位师兄弟必然会赶来救援,
殷素素在身后的手,朝着张翠山做了一个手势。
心有灵犀一点通。
张翠山一下子就明白殷素素的意思。
伸手进怀里。
“哼,你这是拿武当和明教来压我哼,告诉你,就是张三丰那个一百岁的老不死来我都不会怕!”鹤笔翁不齿地喝道。
就在这时,
鹿杖客忽然发现了张翠山手上的动作。
暗道不好。
他虽然好色,但是却比之自己的师弟鹤笔翁要诡计多端。
刚才他说要冲了殷素素,其实也是一种心理战术,
不过是想让伉俪情深的张翠山就范而已。
他一下子就认出了张翠山手上的东西是一种信号弹。
这个地方距离武当不过是一步之遥。
能够不惊动武当,就尽量不惊动,
山上有一尊大神张三丰。
虽然自己的师弟大言不惭,说张三丰来了都不怕。
那是愣话。
张三丰真正来了。
他们估计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武当大黄庭一脉的那个王重楼,也是一个大恐怖。
谁知道他又会不会出手呢?!
就当鹿杖客要施展轻功,制止住张翠山的时候。
就当张翠山要拉响霹雳火的时候,
忽然,
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
一下子伫立在几人的中间。
正是通过辩音觉察到张翠山有危险的苏恪。
鹿杖客和张翠山两方人物都被这天上落客给镇住了。
刹那停手。
殷素素最为紧张,
因为苏恪在落地的一瞬间,转过身,朝着他们这边呲牙微笑,尤其是朝着自己的丈夫张翠山。
她怕来人是玄冥二老一帮子的。
原本已经有两个玄冥二老,就已经危险重重,九死一生的局面。
现在再加上这一个人。
自己这一家子怕是要死在这山间。
此时,唯有的解数还是发射霹雳火,请救援,
这个时候,正好玄冥二老错愕时刻,最是时机。
但是,她现在有些纳闷,
张翠山的聪明才智不比自己差,这个时候,对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反而没有反应了?
他在干嘛?
她回头望去,
只见,
张翠山正拿着霹雳火愣愣地看着苏恪。
眼神中,却没有担忧的色彩。
反而惊喜!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人不是玄冥二老一帮的?
自己的相公认识?
“翠山?他是?”
殷素素朝着张翠山问道。
“素素,这就是我跟你常说的那个兄弟,苏恪!”张翠山高兴地说道。
殷素素自然听说张翠山这个瞎眼的兄弟。
她借着朦胧的霞光,
朝苏恪看去,确实眼睛紧闭。
但是,却风采出众,真的跟自己相公说的一样,翩翩少年郎。
“苏恪,这个是素素,你嫂子,这个是你侄儿张无忌。
无忌,快去见过你叔父。”
张翠山漂泊在外多年,见到苏恪这个亲人,自然高兴的很。
一时竟忘了自己现在所处处境。
“叔父好!”
苏恪闻声,摸向张无忌的小脑袋瓜子,
刚拉着张无忌的手,
就碰到了那一串糖葫芦。
这就是殷素素给张翠山买的糖葫芦。
上面有些糖渍已经干涸。
这恐怕已经有好几天了。
苏恪摸到上面的糖葫芦,只少了一颗。
这孩子没见过世面,再加上张翠山刚出岛,手头哪有银子?
这孩子将这糖葫芦珍惜的不得了。
苏恪伸手进怀里,其实是摸向自己的蛟犀袋,从空间里面拿出一把金闪闪的东西,
大约有三五十颗,
塞在张无忌的衣襟上兜住。
张翠山夫妇定眼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这金闪闪的东西不是别的,竟然是每片克重的金叶子,
这小叔子好有钱啊!
这小叔子好大方!
“使不得,恪弟,你这是惯着孩子。”张翠山赶紧出声阻止,可是挣扎半天,爬不起来。
“五哥,又没有给你,这是给我大侄子的!我有钱!这是武当的崽,怎么会让他受委屈?”
苏恪说完,
殷素素和张翠山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怪不得相公冒着生死危险也要回武当给师父贺寿?!
这武当上各个都是跟自己相公一样,真情实意之人!
人间清冷,独武当温暖如春!
“五哥,是这两个玩意儿,给你下的药不?”
苏恪叙旧完毕,指着玄冥二老问道。
这个时候,
张翠山才反应过来,
自己现在所处的险境。
再想到自己这兄弟眼疾不能修炼,
现在的处境,相当于又要搭上一个。
他赶紧朝苏恪说道:
“恪弟,快用霹雳火求援。”
说着自己也要将霹雳火的引绳拉动。
苏恪淡淡地朝着张翠山说道:
“不用,
五哥,你和嫂子好好在旁边看戏。”
他一股坚定的气势浑然爆发。
这让张翠山一阵旌摇。
这还是之前那个趴在自己背上嘴上一遍一遍叫五哥的孩子吗?
这种气势让他准备拉动引绳的手,瞬间停了下来。
张翠山,是武当上下,对苏恪的关爱,不下于殷梨亭的存在。
不然,当年也不会,在明知道苏恪眼疾不会修炼的情况下,仍然抱着侥幸的心理,好几遍教苏恪梯云纵。
也不会在苏恪十几岁了,还要经常背着苏恪下山到各处游玩。
而且,以他对苏恪的了解,苏恪虽然有时候调皮,但是在自己面前从未闹过,甚至于从未说过假话大话。
而且,还有一点,他发现,苏恪的修为现在竟然已经到了武夫二品的境界。
“相公,这对面的玄冥二老可是大宗师的境界!!”
殷素素拉着张无忌走到张翠山身边担忧地说道。
而且,她发现自己的相公竟然又将霹雳火放了下来。
张翠山自然不能将自己对兄弟的信任,一时半会就跟殷素素说清楚。琇書網
“娘,你就放心吧!我这叔父看着比义父还厉害!”
张无忌在殷素素面前数着金叶子说道。
……
苏恪走到玄冥二老面前,
朝着玄冥二老拱手说道:
“二位老前辈,给我这个瞎子一个面子,二位乖乖地将解药拿出来,我可以免二位一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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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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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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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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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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