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平凡了一辈子,这马上都要退休了,自己子女却给自己搞出那么大的事情来。
陈泉河的父母,头天晚上在村委会接到电话,一大家子坐最早的一班车赶到了南城。
但一大家子到了南城,没有马上去医院,而是先去部队了解情况。
了解完了,才急匆匆的赶到军区医院。
陈母看着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宠的儿子,被何丽伤成这个样子,扑倒在病床上,抱着陈泉河哭得死去活来的。
陈父一个大男人,看到自家儿子这个样子,都站在旁边红了眼眶。
陈泉河家里的三个姐姐们,看到弟弟伤成这个样子,那是心痛得不行,都站在病床边上直抹眼泪。
何父何母带着何丽到军区医院,在过道口上就听到陈母的哭声,再看病房门口也是围满了人。
看着这阵仗,何父何母都有些不敢去病房了。
但是来都来了,要是现在不进去,估计后面这事就更不好收拾了。
何父何母只好硬着头皮,领着何丽进到病房。
进到病房,陈母看到何家三口人,噌的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冲过去收拾何丽。
被陈泉河死死的逮住,陈母怕伤着陈泉河,就没有将他推开。
她就那么站在床边指着何丽怒吼道:“何丽,你是杀人犯吗?下那么重的死手,你是想杀死我儿子?”
何丽在陈家历来嚣张惯了,又看到陈泉河死死的将陈母拉住,她笃定了陈家人不敢把她怎么样。
马上跳出来指着陈母的鼻子道:
“一家子乡下人,吼什么吼?
你儿子犯贱,心甘情愿被我打,就是被我打死了,那也是活该。
有本事让你儿子和我离婚。
你信不信?我何丽今个儿和他陈泉河离了,明个儿我就能找个比他陈泉河更好的。”
何父何母一脸震惊的看着何丽,他们是真不知道何丽平时在陈家人面前那么嚣张,在公婆的面前都能那么跋扈。
何丽的这一番话,彻底将陈家人激怒了,也让陈泉河彻底寒心了。
陈母不管不顾的挣脱陈泉河的手,冲上去就将何丽按在地上打,陈家三个姐姐也蜂拥而上的参与了战斗。
病房围满了人,但是没有人伸手去拉架。
何母何父一脸着急的在边上拉扯陈家人。
陈泉河要起来拉架,被陈父一把按到床上,“你到底是有多离不开这个女人,人家都那么骂你了,你还那么犯贱的要去护着她?
你今个要是敢为她说一句话,我马上带着你老娘和你姐姐们走人。
以后你也别说是我儿子,我没那么没骨气的儿子。”
陈泉河一脸焦急的道:“爸,我不是要护着她,这婚要离就离,不能让妈和姐姐们把人给打出什么事来。
要是为了帮我出一口气,背上官司不值当。”
陈父看着地上扭打成一团的几个人,冷哼一声道:“放心,你妈有分寸,我和你妈都当过几年的兵,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病房里面打得乌烟瘴气的,引来了好多围观的人。
苏家一家子带着苏乐安过来做亲子鉴定,一起过来的,还有好些专家,还有报社的记者。
一群人路过住院处的时候,看到过道围满了人,里面打得“呯呯嘭嘭”的。
警务处的人也从外面提着钢棍急冲冲的往这边跑。
记者看到这么大的阵仗,嗅到了新闻的味道,都赶紧拿着相机在警卫过来以前,冲进病房拍照。
苏兆轩皱了皱眉头,叫苏一飞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苏一飞一路小跑的往病房方向跑,看到几个女人扭打在地上,警卫是怎么拉都拉不开。
他中气十足的怒吼了一声“住手,再打,全部抓到牢里去关着。”
扭打在一起的几个人,被苏一飞的这一声怒吼给惊住了,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楞在原地。
警卫趁机把几人分开。
何丽看到陈母和陈家姐姐们被拉开了,趁机从地上爬起来冲向陈母,准备重重的给陈母一脚。
警卫看到何丽的动作,一把将她的手扭到后背,将她按在地上。
何丽被按在地上头朝里面,嚣张的吼道:“我就是要打死陈泉河,怎么了?
我是他媳妇,我想打他,他就得让我打,我想骂就他,他就得让我骂。
我们两口子的事情,管你们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屁事?
我就是骂苏乐安是低贱的村妇,就是土鸡飞上枝头变凤凰,怎么了?
有本事苏家和顾家来整死我呀。
我就不相信,我就说个话,都违法犯罪了。”
苏兆轩看着苏一飞过去了,半天都不回来,他便牵着苏乐安往病房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何丽的话。
陈泉河两口子的事情,昨晚他们一回家,就听警卫员说了。
本来一家子也没要去计较,苏乐安与苏家相认,对他们两方肯定都有不少的酸言酸语。
你要是每个人都去计较,都去收拾,那一天啥事都别做了,就去收拾那些长舌妇吧。
但是自家亲耳听到别人说苏乐安,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兆轩刚想牵着苏乐安进门,就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道:
“何丽,你瞧不起小苏?
来来来,你说说,你哪点比小苏强?
我虽然没有见到过那个孩子,我就只听军属区的家属给我讲的,我就知道那个孩子是个了不得的人。
人家就算不与苏家相认,不依附苏家和顾家,就凭人家自己的本事,那都是人中龙凤。
相反,那苏家和顾家,还得沾她的光呢。
你骂人家一个大学生村妇,那你一个初中毕业的初中生,又是个什么东西?”
何丽被按在地上,声音傲娇的道:
“她是大学生咋了?
还不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
我是城市人,生在城市,长在城市。
就凭这点,我就比她高一个档次。”
中气十足的男人扭头重重的“呸”了一声道:“你还城市人?
还不用追溯你的上三代,只需要追溯你的上一代,你问问你父母,他们是城市人,还是农村人?
你们才在这城里待了几年?就变土生土长的城市人了?
小苏是苏家的孩子,那你知道人家苏家什么情况?
人家苏家追溯到千年之前,都是高门大户,小苏那才是正儿八经城里人。xǐυmь.℃òm
你算哪根葱?
你瞧不起乡下人?你吃的每一口粮食都是乡下人种的。
没有乡下人,连屎你都吃不上一口。
行了,何丽,你和我家泉子就到此为止吧。
等泉子好了,我就让他回去打报告。
本来我不该涉足孩子的婚姻,也不该说这话,但是我作为一个父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受这窝囊气。
最后还要被你打死。
这次是差点打死,下次估计就是直接打死了。
我儿子就算这兵不当了,我也得让他把这婚离了。”
病床上得陈泉河听了父亲的话,双眼通红的含着眼泪。
自己都三十多岁了,还让自己六七十岁的老父亲,为自己操心。
门外的苏兆轩听了里面的对话,皱了皱眉头,知道自家历史背景是个什么情况的人可不多。
他牵着苏乐安进门,想看看这人是谁。
进到房间后,他看到一六七十岁的精神老头,站在陈泉河的病床边上,气冲冲的看着被扭到地上的人。
他看着这人很是眼熟,想了半天,站在门口的位置,对着老头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老班长?”
老头听到这三个字,扭头往门口看去,看到苏兆轩牵着个漂亮的姑娘,他先是一愣,然后一脸微笑的对着苏兆轩道:
“小轩子,你还认得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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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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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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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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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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