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震听后,当即问:“是资本的课吗?”
“什么都离不了资本啊……人离了资本什么都不是。”徐老说:“今天你看到的所有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资本,但是,一个人的资本可不是只有钱就行。权可以变成钱,钱也可以变成权,虽然我被付国安和徐婷害成了这样,但是,只要我从官狱里出来,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有时候,我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老人们,也确实是该死啊……我们懂得太多了。”
蒋震虽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却也知道徐老想要表达的是他们那些高层之上最高层之人们所处的境况。
可是,对于徐老这些人究竟掌握了多少社会资源和资本,蒋震当真是不了解的。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厉害起来的时候可以多厉害,你们也不会想到我们掌握的资源是多么巨大,这个世界离不开资本,资本离不开政治,政治离不开谁呢?”徐老问蒋震。
“政治离不开资本吗?”蒋震问。
“错了……”徐老说:“我们这些人,本事就代表了政治。”
“……”蒋震听后,似懂非懂。
徐老继续道:“你们认为很难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易如反掌。当你达到这个程度的时候,你懂得会更多。简单讲,就跟爬山一样,只是这座山不是寻常的山,而是刻意做了遮蔽、刻意做了遮挡的山。底层那些爬不上来的人,看到的东西永远是山顶之人勾勒和描绘出来的东西,想要真正突破屏障,只有向上攀爬!等你突破出那个层次,你不仅会看清底层那些勾勒出来的屏障是什么模样,同时也会看清楚这外面世界的真正情况。”
“有时候屏障也是种保护吧?”蒋震说。
“对……”徐老说:“不过,不是保护底层的人,而是保护当权者的威信,保护高层的利益,保护自己团体的利益不受侵犯……当这些都被保护好之后,才会重新为山脚的人勾勒新的图案。”
“……”蒋震听后,内心忽然就感受到一种震惊。
徐老的话很是大胆,也很是醍醐灌顶。
“你离那个目标还很远,不用着急,一步走一步看,你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很多。”
徐老说着,转头看向窗外,看着那些山水说:
“地球一直在转,时间也一直在变,山和水虽然还是那些山和水,政治也永远还是那副老样子啊……历史的更迭,改变不了人性的劣;我们从历史里得到的教训,就是,从来不接受教训。”
蒋震听着徐老的话,大脑在迅速地吸收。
可是,蒋震非常明白,这种吸收仅仅只是一种知识的吸收,徐老经历过什么,他无法想象。
而真正的吸收,永远都是实践的吸收。
实践是检验标准的唯一真理。
而徐老自身的实践与经验,永远是不可替代和复制的。
诚如他所言,此刻从官狱出来之后、此刻假死之后、此刻更名换姓之后,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官狱之中受人指点、受人监视的徐老。
现在的徐老,可能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资本吧?
不管是财的资本,还是人的资本……
“别走神……”徐老提醒道:“跟好他们。”
蒋震被这么一提醒之后,才发现拐角就是医院了。
拐弯之后,临近医院地底下停车口的时候,最前方的那辆车首先停下!
停下之后,里面迅速出来几个身着普通衣服的人。
只是蒋震的车紧跟前方的车,行驶速度太快,没来得及看清那几个下车人要干什么。
紧紧跟上了前方的车,驶出一段距离后,透过后视镜看到那几个人下车之后,竟然在车边抽烟点烟?
那完全就是一副临时在路边停车的几个闲人模样。
但是,他们怎么可能是闲人?
这才是真正的眼线和保镖,而并非是电视上那种西装革履惹人扎眼的保镖。
跟着前面那两辆车拐弯进去之后,蒋震敏锐地发觉他们所行驶的通道是医院的内部通道!
这种通道不是应急的通道,而是,医院内部人才能走的内部通道。
看到旁边站着开门之人那谨慎的目光,蒋震便知道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从内视镜中看了一眼徐老,却发现徐老的眼神是那么地平静。
那是一种非同寻常的平静……
蒋震实在是太了解徐老这种眼神了!
徐老平日里的眼神带着一种浅显的威严,可此刻的眼神和表情却充满了平淡。
这种平淡,只有在非常关键时刻才会有……
领路的头车停在了地下通道的路口!
那辆车停下之后,程勇和苏启所乘坐的车依旧快速行驶,从他们跟前快速掠过之后,直插地下车库!
整体从拐弯到进入地下车库用时只有短短几秒,没有一丝卡顿,严丝合缝,同时也在第一时间布置好了撤退的路线!
这——绝对是撤退的路线!
蒋震跟着程勇和苏启所坐的车,进入地下车库之后,司机非常有目的性地右转左转,而后,又是一个右转之后,将车停在了一个通道门口。
“我们跟着您一起吗?”付小青见车停下之后问。
徐老看了眼前面下车的程勇和苏启,转头说:“当前这种情况,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小青你还是不要下来了。蒋震,你跟着我上去。”
蒋震听后,当即应声并下车。
付小青脸上很是着急,但是,父亲那么说便也只能在车里安静待着。
蒋震从车上刚转过身时,发现苏启已经从楼道里拎着一大包东西走了出来。
“徐老,我就不跟着上去了,人太多不好。”苏启边说边给徐老从那一大包东西里面拎出了一身医生的服装,递给徐老说:“这是您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徐老戴上口罩之后,伸手接过医生服,而后苏启又将一个微微发暗的眼镜递给徐老。
徐老那么一打扮之后,熟悉他的人都不会产生任何一丝怀疑,更不会认出是他!
这,俨然就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老医生啊!
“来,蒋震,这是你的……呵,带上个医护帽,更像样!”苏启笑着将东西递给蒋震。
蒋震赶忙接过来,快速地穿衣服。
“不用那么急,呵,”苏启说:“监控都关了,也安排人守着,咱们进去之前,不会有人过来的。”
蒋震听后,便好奇他们这究竟是做了多少工作啊!?
倘若是见徐晨升的话,需要做得如此仔细吗?
而且,徐晨升跟徐老实在是太熟了啊……
徐老这种打扮,熟悉他的人第一眼确实不会猜出来,但是,时间超过十分钟,甚至几分钟之后也是会露出马脚的啊!
这……
“徐老。”程勇低声说:“咱们上去吧。”
徐老转头看了眼装扮好的蒋震,而后,转过身默不作声地往前走。
程勇见状,赶忙跑到前面去给他引路。
看得出来,程勇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所有的安排应该是他和老狗苏启提前过来安排好的!
蒋震在进入门洞后,一眼就看到了医院的标识——老年康复楼!?
那刻,他的大脑轰然一炸——这绝对不是来见徐晨升——这难道,难道是来见徐婷的吗!?
如果是见徐婷的话,那徐老隐藏得…隐藏得也太深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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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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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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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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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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