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不紊的,又细心细致,连胡老三都赞不绝口。
苏晓快速准备好所需药材,细细洗了手,戴上口罩和手套,进来看都准备地差不多了,又见胡老三给喂了药,转眼间,病人的目光就有了些涣散。
“差不多了,开始吧。”
这是大手术,麻药里面的用量,苏晓都是再三斟酌过的,效果很快,也很强,但是时效只有一个时辰,必须抓紧时间。
按照老样子,元月退出来守在布帘前面,在苏晓开口之前,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进去。
才进行到一半,葛大莽子和葛顺,带着季衍尘熟门熟路地找了过来。
扫了一眼,也没见到苏晓的人,葛大莽子便扬声问道:“我师娘呢!?”
元月陡然抬眼,戒备万分地盯着葛大莽子。
无他,全因为葛大莽子天生嗓门大!
被这样的眼神一瞧,葛大莽子拳头一紧,作势便要冲上去。
偏生这会子,胡元木趁着好不容易开城门的时间,出去收药材了,两个伙计也都忙着在后面煮药,根本就招呼不过来。琇書蛧
还是一个躺着养伤的病人,虚弱地支起脑袋:“你们是找那位姑娘么?”
“对!”葛顺冲过去用力点点头。
那人指了指元月的方向:“神医姑娘在里头做手术,有个兄弟腿坏了,要锯掉!”
“什么?”葛大莽子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看季衍尘。
锯掉一个大活人的腿?
就在这时候,布帘里面传出了‘歘歘歘’的声响……
联想到苏晓在做什么,葛大莽子和葛顺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诶……”病床上那人闭了闭眼,不忍道:“没法子的,不锯掉,人活不了!”
“可是师娘她……”葛顺的眼睛都泛红了,无助地盯着季衍尘,师娘怎么能做那么血腥的事呢?
季衍尘朝前走了两步,抿了抿唇,无奈站定。
这种时候的,还是不要打扰苏晓的好。
“公子,见到人了么?”一个脸生的伙计,乐呵呵地走了进来。
这也是百戏楼的人,正等着带季衍尘去曲水巷,葛家村的大家已经先一步过去了。
季衍尘深深地望向那面门帘,垂头出门:“先走吧。”
“那师父,要不……”葛大莽子知道季衍尘担忧什么,提议道:“我在这儿守着师娘吧?”
“嗯。”季衍尘微微颔首,上了马车。
葛顺跟了上去,闷闷不乐地看着掀起车帘,嘀咕道:“师娘一个人在镇上呆了这么久,肯定不高兴,她最见不得别人受苦了!”
季衍尘抬眼看他,半晌,只抿了抿唇,并未言语。
曲水巷那些房子的钥匙,苏晓早已交给老万,今天老万带着人来镇上,也没在医馆过多停留,直接带了过去。
老万把人带到地方,记着苏晓的吩咐,直把一个小木箱子拿出来,看着正迷茫讨论的大伙,扬声道:“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葛庄头的?”
葛庄头有些惊疑,下意识地摸向腰包,上前道:“我是我是,是不是车马费还没给?要多少?”
“车马费,那位姑娘已经给过了,只让咱们把人送到这儿,再把这个箱子交给葛庄头,说是一看就能明白!”老万嘴上特意贴了一圈胡子,还故意做出一副大老粗的模样。
葛庄头狐疑地接了,又问:“那我们姑娘,可还有旁的吩咐没有?”
“那没有!”老万手一挥,带着兄弟们和马车,调头就走。
姑娘说了,现在还不是让大家知道,老万等人也成了她手下的事,所以今日要稍作假扮。
“多谢几位兄弟了!”葛庄头拱拱手,抱着木箱,又看看这曲水溪流两边紧锁着的门户,连个人影也没有的,那为何还要把他们送到这里来?
杨婶子背着肩头的包袱,无奈道:“不然咱们还是先回酒楼吧?买些铺盖什么的,挤挤总能住得下!”
葛庄头咬了咬牙,公子也不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看向牛叔:“老牛,姑娘让你回村里的时候,可还说了什么?”
“没有啊,说是住宿啥的不用咱操心,要不……问问姑娘去?”牛叔挠了挠头。
“别去了,刚才经过的时候,大伙没瞧见么?医馆里那么多病人,肯定忙着呢!”葛庄头又摆摆手:“那就走吧,先去酒楼挤挤,也不是特别远!”
憨丫头撅起嘴,看不下去了:“急什么?师娘让我们来这儿,自有她的道理,庄头大舅,你何不先打开这个箱子,先看看里面是什么!”
这群呆子,师娘精心准备的惊喜,都要被他们破坏了!
见大家都齐刷刷看向木箱,葛庄头笑笑:“也是!”
他把木箱搁在廊桥的台阶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才一眼,就吓了一大跳。
“怎么有这么多的钥匙!?”
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十几把,把把微端还都系着红绸。
“真笨!”憨丫头冲上前去,站在廊桥中央,清了清嗓子,才大声说道:“这是师娘给咱们买下的房子!”
“什么?”
“房子?”
“给咱们的?”
“哪些啊?难道是这些气派的小楼?”
“憨丫头,你别是诓我们的吧!?”
大家都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溪流两侧隔水相望的两排屋子,顶头还有个院子呢!
“等会,姑娘留了话!”葛庄头也激动地两手颤抖,从最底下翻出来一封信。
一时间,大家齐齐噤声,眼巴巴地等着。
葛庄头呼吸都急促了,小心翼翼地打开,看着里面简短的两行字,声音都哑了:“姑娘……姑娘说,她忙于诊治,无暇来庆贺咱们入住新居,让咱们抽签分房子,家家户户都有,好好乐一乐!”
牛婶擦了把眼泪,爽朗道:“一个个别哭了,往日里这也抹泪,那也抹泪,今儿可是咱们葛家村的大好日子,赶紧收拾好了,也好快些把酒楼开起来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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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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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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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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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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