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叫出声,双手捂住下身不停转圈圈。
这一烫,肯定十天半个月不能人事,说不定已经脱皮不能用。
顾不得惩罚始作俑者,大声叫喊,“快来人,传御医。”
公孙景见此,赶紧起身,故作紧张,“师姐没事吧?”
眼睛在她身上扫上几圈,嘴角忍不住勾起。
眉头一挑,转头去瞅刚刚端茶水的宫人。
这一看,猛然睁大眼睛。
他刚想叫她,突然察觉不对劲,又赶紧闭上嘴巴,恢复一惯温文尔雅。
外面有很多人进来,宋孜然见此,气鼓鼓瞪公孙景几眼,趁机混出去,转瞬消失不见。
古雍嫣然被人用茶水烫到,哪怕御医赶来及时,也无济于事。
“公主,这伤,得好生养着,三个月不得碰水,半年不得同房,否则,恐怕……”
御医不敢再说,低垂着脑袋。
她不说,古雍嫣然也明白。
下面,已经被烫得没有一块好皮肤。
她现在痛得脸色发白,心中却是怒火冲天。
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大声吩咐侍卫,“来人,把那宫人给本宫捉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想想还不解气。
“株他九族,剥皮抽筋。”
这话,可谓是凶狠异常,连侍卫都忍不住颤抖了下。
让皇太女受伤,的确是万死难逃其罪。
侍卫领命而去,一会儿跑回来。
“回禀公主,那宫人已经逃跑,而且属下问过,大家都说公主府并无此人。”
那就是刺客。
古雍嫣然大惊,“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刺客到眼皮子底下竟然都不知道。”
怒气冲冲,“要你们何用?”
她忍着剧痛站起身,顺手拔下床头宝刀,往前就是一刺。
“都去死吧。”
话落,快速抽回刀。
侍卫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胸口上不停冒血的大窟窿。
睁大眼睛,“公主,你……”
话没说完。
“碰。”
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古雍嫣然杀了个人,心里终于好受几分。
掏出手绢擦擦手上血痕,随手将手绢扔侍卫脸上。Χiυmъ.cοΜ
转头吩咐其他侍卫,“将她抬出去,挖个坑埋了。”
众人战战兢兢,两股战战,赶紧手忙脚乱将人抬出去。
公孙景在外面听到房门打开声音,一转头,就看到刚刚进去的侍卫被抬了出来。
眉头一皱,心里很不赞同。
他上前几步,穿过房门,站在她不远处。
“师姐又在乱杀人?”
以前在南阳时一动怒就搞事,国师府都死了好几个仆人。
不过因那些都不过是穷苦人家孩子,师傅又有心包庇,所以死就死了,并未渐起什么水花。
如今再看她杀人,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古雍嫣然见他进来,眼里的戾气少了几分。
“小景,你还是这样心软,如此,可是要吃闷亏的。”
她毫不在意。
“不过是个侍卫,本公主想杀便杀,你不必在意。”
看着他眼睛,“既然你还在,就帮师姐算算,今日刺杀本公主那人,到底藏在何处?”
找出来,剥皮抽筋做人皮灯笼挂在公主府,看以后谁还敢不长眼上门搞刺杀。
古雍嫣然眼里杀意毫不掩饰,看得公孙景直皱眉。
轻轻开口,“师姐莫不是忘了,某算人运,可是要损耗生机的。”
伸手拉拉自己的白发。
“师姐还说某不过当国师几年,就满头白发,如今师姐竟还让我算卦?”
古雍嫣然一愣,终于反应过来。
赶紧说好话,打着商量。
“师姐不是让你去算卦,你就掐算掐算,只要算出他大概方位就好,不必算出他姓氏明谁,家住何方,这样应该花费不了你多大的生机吧?”
公孙景:“我们这还没成亲,师姐已然让某算这样那样,那如果成婚,师姐是不是每日都得让某卜上几卦?”
古雍嫣然讪讪,“师姐并未如此黑心。”
那就是有。
公孙景轻摇羽毛扇,嘴角噙起一抹微笑。
“某知道了。”
看着她,好整以暇。
“既然如此,婚事就此作罢。”
这怎么可以?
古雍嫣然还想留着他有大用呢。
闻此赶紧上前,“小景,婚事你已经同意,万不可再反悔。”
她伸手,想去拉他,公孙景已经不动声色避开几步。
眼睛在她身上打量。
“师姐这副模样,我们怎么成婚?”
古雍嫣然被他看得脸红,想着自身处境。
她咬咬牙。
做下承诺。
“你放心,哪怕师姐再怎样痛,也定会让你有个愉快的洞房花烛。”
凝视他,“择日不如撞日,你马上就回去与宋孜然和离,师姐马上娶你。”
她等不了了,要再等下去,她真担心他跑路。
这师弟一会儿又换一幅嘴脸,不把事情落实,她很不放心。
公孙景心中本来就有自己小算盘。
闻此,故作沉思。
半晌方回。
“师姐说话算话?”
他的毒,等不了。
……
宋孜然逃离公主府,还在闷闷不乐。
一个人走在小道上,心里总归是不得劲。
公孙景和古雍嫣然的话,她都听到了。
她摸着胸口,喃喃低语,“阿景,你到底为何要这般?”
本以为他只是去看看而已,现在竟然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他和她,终归是生疏了。
总觉得心里憋闷,找了个无人的河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发呆。
看对面野鸭三两只,河边小草冒出头,才恍然发现,不知不觉间,春日已经来临。
春天,本是万物复苏时节,可她却感觉自己的心如同黄田县那汪寒潭,凉入心底。
公孙景追来时,就看到她那孤冷的背影。
好想上前,如同以前一般对她言笑晏晏,等她拥自己入怀。
可是,他不能。
他死死握紧手中羽毛扇,平复下心绪,带上温文尔雅的笑意。
走近,站在她一米之遥。
“妻主以前说给彼此一年时间相处,如果相爱就在一起,如果不爱就好聚好撒。”
他忍着心痛,“妻主那话,可还算数?”
宋孜然转头,盯盯地看着他俊朗的容颜。
“阿景这是何意?”
这是想离开她了还是……?
凝视着他眼睛,希望可以从中看出点什么,但她失望了。
公孙景依然带着和煦笑意,说出最残忍的话。
“某现在心有所属,还请妻主不啬赐和离书一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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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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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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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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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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