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
摸摸胸口,那日被打伤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必须想办法离开她了!
觑了眼腰间麒麟玉,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心底冒出来。
……
伏云中听到宋孜然回府的消息,赶紧跑过来。
“表妹,你总算回来了。”
他笑眯眯推门,“听说这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要不明天你带我去逛逛?”
房门推开,四目相对。
白子皙坐在床边,转头看着不问自来的人,低声询问。
“表哥大晚上过来做什么?”
伏云中没想到这人竟然在表妹房里,顿时一愣。
“你怎么在这里?”
白子皙看他几眼,心下不悦。
这表哥,也委实讨厌。
在自己妻主房里,有什么奇怪吗?
看他半点没离开的意思,心里就很不得劲。
妻主明明都说不喜欢他了,还天天来纠缠,也不知到底为何。
犹豫片刻,突然脱掉鞋子,爬到床上,躺在宋孜然身边,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上。
柔柔弱弱开口,“我和妻主要睡觉了,劳烦表哥出去顺手关下门。”
伏云中心下一惊,瞥了眼床上躺着的两人,泫然欲泣。
“表妹,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宋孜然“……”
已经睡熟。
见没人反应,他只得跺跺脚,捂着脸跑出门去。
来到院子里,喃喃低语,“娇娇,可不是我不努力,是表妹真不喜欢我。”
为了心爱之人,他真的尽力了。
这段时间也看出来,公主表妹已经心有所属,而他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又算得了什么?
回到屋里,还在考虑李玉娇的事。
“唉,我的书信,也不知你收到没有。”
他托着下巴,坐在梳妆镜前,只觉得自己最近肯定瘦了。
李玉娇其实早就收到来信。
她心中气得要死。
看到字条上五个小字:‘吾很好,勿念。’
她咬牙切齿。
连回信都懒得写,但想到自己的计谋,还是琢磨着要写封回信才是。琇書蛧
掏出字条再看一遍,恨不得将那男人给揪回来吊打一顿。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
她是让他去监督宋孜然,顺便把她拿下,结果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一封书信,满心欢喜打开,就只有短短五个字,这如何让人不气。
好歹留个联系地址啊!
她一把将纸条揉作一团,气急败坏地大骂。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跟宋孜然一样,都是草包。”
她怒气冲冲将纸条砸掉,余光却突然瞥到一双鞋。
“母亲?”
看到来人,李玉娇愕然,赶紧乖巧地叫了一声。
丞相捡起纸条,打开一看,轻声道:“还在为伏世子的事生气?”
李玉娇冷哼一声,“那男人真是气死我了,这么长时间下来,硬是一点线索也没拿到,要他有何用。”
丞相将纸条放桌上。
“既然他不主动提供,你可以写信旁敲侧击,男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你多说说好话,他还不乖乖就范?”
又问,“可有他地址?”
李玉娇:“就是没有地址我才发火,这信也不知他到底在哪里寄的,现在想找他也找不到。”
这才是让人最气的地方。
感觉煮熟的鸭子它飞了!
丞相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
正想说什么,却一不小心牵动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母亲,你的伤还没好吗?”
李玉娇发现异常,赶紧过来,将其搀扶坐到椅子上。
丞相捂住胸口,“这毒,要是没有解药,恐怕是好不了。”
要不是属下来得及时,那日她肯定就成了刀下亡魂。
终日打雁,也有被雁啄了眼的时候。
想到现在每晚都要承受五脏六腑撕裂般疼痛,丞相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杀了那人。
“宋孜然,总有一天,老身要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通通让你尝受一遍。”
李玉娇倒了杯茶递她手中,提议道:“要不我们先把宫里那老女人给……”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丞相接过茶杯,斜她一眼,“此事不可轻举妄动。”
李玉娇瞥了眼自家母亲手掌。
其中一只手上,赫然只剩四根指头。
这都是拜宋孜然所赐,导致现在她娘上朝都得带上假手指。
“母亲,难道你就不恨她吗?”
李玉娇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只要杀了宫里那老女人,宋孜然就是瓮中之鳖。”
丞相早有打算,轻轻压一口茶,摆摆手。
“不可,明年还不知道有什么灾难,等天灾过去,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中时,我们再动手。”
那时候国家缺粮,女皇肯定忙得焦头烂额,她们借机起事,才会事半功倍。
李玉娇眼里寒光闪闪,“那就让她再得意一段时间。”
丞相如何看不明白自家闺女心里的想法。
她缓缓开口,“女皇身边有重兵把守,还有暗卫,她自己也小心谨慎,这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李玉娇:“放心吧母亲,我不会私下动手的。”
其实比起杀女皇,她更想杀宋孜然。
要是把她身边男人都拔自己身下来,那才是最好的戏!
她摸着下巴,眼里闪着奇怪的光芒。
……
宋孜然并不知道有人在给她阴谋论,更不知道还有人竟然还想打她夫郎主意。
她半夜口渴,闭着眼睛摸索着打算起床。
手一伸,就摸到个暖暖和和,软软糯糯的东西。
她一惊,赶紧睁眼。
定睛一看,更是诧异。
“老三?你怎会在这里?”
白子皙被她一摸之下惊醒,揉揉眼睛坐起来,“妻主?”
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起身,下床。
缩着脑袋,躬着身子,小心翼翼解释,“妻,妻主,我不是故意要爬你床的。”
他不过是看伏云中不顺眼,难得有勇气,有心想气气对方,却没想到一上床,躺她身边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现在被抓到,心中很是慌乱。
搅着手指头,懊恼自己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事。
宋孜然见此,无奈叹了口气。
“老三,你先帮我倒杯水,咱们再好好谈。”
喝酒太多,她现在嗓子都快干冒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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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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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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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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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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