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景见她呆愣样,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他伸手点了她额头,“你等着,某去洗澡。”

  宋孜然“……”

  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见他提着衣服要开门,她赶紧一把拽住他,“老大,你做什么?”

  公孙景转过身,好笑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要和某那啥?这么快就忘了?”

  他说着,自己倒是先红了脸颊!

  妻主有求,他这个做夫郎的,自然要满足才是。

  宋孜然狐疑地瞅了他几眼,很是不解,“那啥?”

  她好像没说什么让人误解的事吧?

  她试探着问,“老大,你是不是会错意了?”

  解释道:“我只是想问你,如果我突然开出很多荒地,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圆过去?”

  公孙景“……”

  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宋孜然想找张大凤买荒地,结果到她家却扑了个空。

  “妻主今早就去镇里了,是理正来叫去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杜小森将两人请进屋,还倒了茶!

  这可是大家小姐,不能得罪了!

  “既然张大姐不在,那我们就回去了。”

  宋孜然站起身要走,杜小森赶紧相送,“宋姑娘,等妻主回来,我让她来找你。”

  “如此就谢谢姐夫了。”

  她点头道谢,想到什么又道:“我们现在已经搬出祠堂,住在新家,还请姐夫转告张大姐,可千万不要走错门白费力气。”

  她们搬家未通知相邻,所以大家并不知道几人已经搬走。

  辞别杜小森,两人刚走没多远,就瞧见有几辆牛车向这边驶来。

  宋孜然猜测,“肯定是给我们送家具的。”

  她们昨日约定今日送来着。

  刚到篱笆外,四辆牛车已经在她家竹篱外停住。

  有棉布衣衫女人下车,赫然就是家具店掌柜。

  “小姐,你家可真不好找,问了好几个路人才问到。”

  掌柜看到宋孜然,笑着打招呼!琇書網

  这可是大主顾,她自然亲自上门送货。

  宋孜然扬起一抹甜甜笑意,“确实比较偏僻,不过习惯了就好。”

  要不是因为偏僻,她也不会选择这里!

  两人客套一番,有小二姐卸了家具,几人喝了杯茶,这才离开。

  看着牛车远去,宋孜然道:“看来以后还得修条路出村才是。”

  俗话说要得富,先修路。

  这村里连马车都来不了,肯定没人想来这里玩。

  “妻主要是想修,下令让县令派人来就是。”

  公孙景摇着羽毛扇,恢复一惯的温文尔雅。

  房间里的窘迫,总算是被他压了下去。

  宋孜然:“这不是成了仗势欺人?”

  “我看还是算了吧,有时间出几个钱让乡亲们修就是,别到时候泄露了行踪,天天一堆人上门才麻烦。”

  她又不是原主,不喜欢收受贿赂。

  将家具摆好,看着库房中的一堆布,宋孜然陷入沉思。

  本来开始是让白子皙做窗帘的,但现在他生病了,自然不能让他再劳累。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并不会针线,但她看到过其他人搞,想着应该不会太难。

  又不拿出去卖,自己做来用用无伤大雅。

  宋孜然说干就干,很快抱着几匹布出来,又拿着绳子量了窗户尺寸,这才开始做窗帘。

  关函谷提着一只野鸡回来,看到自家妻主正在蹩脚地缝着什么,忍不住上前,“你确定这样行吗?”

  针脚拉出去几寸,缝和没缝似乎没有区别。

  他一个外行都知道不行。

  不过她一个大女人还能拿绣花针,这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戎羌大陆,可没看到哪个女人会绣东西的。

  就算有人有此兴趣,也会被人嘲笑没出息,像个男人,没有女子雌峰。

  宋孜然也知道不行,闻此气恼地将绣花针一下扔桌子上。

  “这东西看着容易,没想到做起来这么难。”

  她手都被扎了几个洞。

  针线活,关函谷帮不上忙,他将野鸡丢厨房,回来告诉她,“要不本王去找人缝?”

  这么大个村,总有针线活好的吧!

  “好,你拿半匹布去当工钱。”

  宋孜然又去库房搬来几卷布,“这些都拿去,我们所有窗子都得用,别算漏了。”

  给他讲解怎么缝后,又笑着看他,“要是把这事办好,回来我给你抄辣子鸡吃。”

  关函谷眉头一挑,“别忘了。”

  说着扛着一堆布出门,直接往村长家走去。

  在家看来,有事找村长准没错。

  杜小森开门,看着快被布匹淹没的男人,眼睛抽了抽,“妹夫,你这是?”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关函谷准备将布塞他手里,不过看他长得矮小,皱了皱眉。

  “你帮忙做几幅窗帘,报酬,半匹布。”

  他不欲多说,抱着布进屋,放他家桌子上。

  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像是找人帮忙,到像是上门打劫。

  长得如此丑陋,性格又冷,真不知宋姑娘喜欢他什么?

  杜小森心下诽谤,但还是跟进屋里。

  “这窗帘是何物?可有说怎么处理?”

  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就担心这人突然打人。

  听说他可是敢一人上将军山的。

  陶然居后面那座山,他们称为将军山。

  听说曾有将军战死在此地,因此得名,不过具体怎样,谁又知道!

  “几边缝起来,上面留个小洞穿竹竿。”

  “这是尺寸。”

  关函谷将尺码表给他,见他一脸茫然,只得读给他听。

  不识字就是麻烦!

  “你先做着,本,我明天来取。”

  他将事情交代好,背着手臂,脚下生风,勾起嘴角几大步就出了院门。

  杜小森愕然,“这宋姑娘娶的到底是夫郎还是祖宗?”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而且还是几人都如此,以后这日子可咋过!

  “唉,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娶不到好夫郎呢!”

  杜小森叹了口气,还是开始穿针引线缝窗帘!

  这可是半匹布的工钱,村里有几人有她家大方!

  晚上等张大凤回来时,他就在她耳边嘀咕,“妻主,你看宋姑娘长得这么俊,还大方有钱,可是她家夫郎一个二个都不中用,要不我把家里堂弟介绍给她,让她不至于这么劳累?”

  他堂弟今天十六岁,长得很漂亮,又勤快,十里八外一枝花。

  配宋姑娘这种有夫郎的富家小姐,那是绰绰有余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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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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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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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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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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