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样还不够,紧接着,他又随手拿起屋里大件的东西,到处砸,到处扔。房间里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就连地面都开始震动。
见此状况,我跟李维民纷纷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
“兄弟,现在怎么办?”李维民看向我,寻求着解决的办法。
对此,我也是一脸懵。但凡我有点办法,也不至于站在这里干着急不是。
“我也不知道!”我摊摊手,也是一脸的无奈。
那东西还在砸着东西,刚刚动静太大,险些将香炉给震到。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及时地扶住那个香炉,可能就完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有余悸。
这下,我跟李维民再也不敢大意,我扶着香炉,他在那边烧着纸钱,渴望能够保住这一方净土。
但我们终究还是低估了那东西的能耐。
随着他越发疯狂的打砸,窗户也被震得滋滋作响。更让人觉得恐怖地是,他竟然一只手就讲防盗门给卸掉了,朝着窗户那边砸了过去。
随即便听“彭”地一声,窗户玻璃直接粉碎,变成了一堆玻璃渣。
狂风呼啸,地上的纸钱灰再次被吹起。忽地,窗户外面涌入一阵黑烟。等我看明了,屋子里却挤满了鬼魂。
无一例外,这些鬼魂都是最近宁家死的那些人。
有一个,看上去还有些眼熟。思绪飞转之间,我想起那个鬼魂,正是我初到这里时,被家属摆在外面的尸体。
看到这里,我的眼角直抽抽。
这么黑压压的一大群鬼魂,就凭我跟李维民,根本就对付不了。
那些鬼魂脸上表情各异,皮肤纷纷呈现出灰白色,一股凉意油然而生,心里面直发毛。
他们齐刷刷地站在那里,就算什么也不做,也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眼看我们这边的烛火就要熄灭,我赶紧用手遮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鬼魂众多,屋子里的温度低得不得了,就好像一下子从夏季进入了冬季。如此巨大的反差,让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喷嚏。
啊切!
我的这个喷嚏声,就好像是打开了某个东西的发条一般,那些鬼魂的眼睛在一瞬间就变了颜色,从黑色变成了幽幽的绿色。
这一双双泛绿的眼眸,就像是夜里野兽的眼睛一般,看得人心慌慌的。以刚刚那黑不溜秋的东西为首,他们有条不紊地将我们包围。
好在我们有香火的保护,还不至于让他们触碰到我们。但是一下子被折磨多鬼魂围住要说心里不害怕,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李维民下意识地朝我靠近,低声对我说道:“兄弟,这可咋整?咱俩被这些鬼东西给包围了,看样子,不好对付啊!万一他们冲破防线,我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虽然李维民这话说得不中听,但也是事实。这么多鬼魂,人家就是数量上也比我们多了一大截。更别说这些鬼魂还能飞天遁地,隐身什么的。
总之一句话,反正我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再如此力量悬殊的对比下,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忽地,那些鬼魂开始围着我们转起了圈,嘴里还发出我们听不懂的声音。随着他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声音也是变得越来越刺耳。
我跟李维民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地耳朵,可这声音缺拥有着极强的穿透力。即使我们阴捂住了耳朵,可那声音还是一点不落地进入了我们的耳朵里。
渐渐地,我觉得头脑有些发涨,眼前的事物都已经有了重影。我紧压住我的太阳穴,试图让这种晕眩得到缓解。
奈何没有丝毫地缓解,随着贵昏迷们的声音越来月尖锐,我只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去了一半,直击灵魂,一阵刺痛。
没一会儿的时间,我便察觉到我的鼻尖有一股热流涌出。我用指尖轻轻一碰,一片鲜红。
不用想,我这是流鼻血了。
紧接着,就连我的耳朵,嘴里,以及眼眶,纷纷有鲜血渗出。
这算是七窍流血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跟中午写鬼魂弄出的声音有关。
我极力的压制住身体的不适,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艰难地画出了一张封闭听觉的符文,随即便贴在了我的身上。m.χIùmЬ.CǒM
贴上符纸的一瞬间,我顿觉我到世界都清静了。
我抬眸看向李维民,发现他此时的情况极差,身上到处都在渗血。虽然我现在也很难受,有些脱力,但我还是快速地给他画了一张封闭听觉的符纸,快速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很快,李维民也恢复了正常。
他拿出生机,看了看自己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忍不住暴起了粗口:“NND!这群天杀的恶鬼,竟然想要整死老子,老子跟他们没完!”
说着,李维民披上了自己的袈裟。就在我以为他会再现之前的神迹,没曾想,他刚刚念叨几句,便喷出一口鲜血,正好浇在了香炉上,香炉中的香一瞬间都灭了。
此情此景,我俩都愣了,面面相觑。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群鬼魂的疯狂,快速地朝着我俩攻了过来。
大批的鬼魂压近,根本不给我们思考的机会。于是乎,我把身上能用的东西,全都用了出来。
什么糯米,符纸,朱砂,黑狗血等等,通通往外扔。
那些鬼魂也被我消灭了一些,但这里的鬼魂实在是太多,处理了一波还有一波,我们根本疲于应付。
可能是刚刚李维民喷出的那口血,伤了他的元气。这不,他被几个恶鬼压在地上摩擦,毫无还手之力。
我是个重情义的认,眼见自己的好兄弟被人,哦,不,被鬼这么蹂躏,我铁定是看不过眼的。
于是我奋不顾身地朝着李维民奔了过去,徒手将那些鬼魂给扒拉开,一把将李维民给扯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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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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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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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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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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