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我只好耷拉着脑袋,解释道:“我,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再者说,不是你老告诉我,关键的时候可以保命吗?所以,我.……”
不曾想,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老头打断:“所以,所以什么,所以你就不要自己的命,去念那退邪咒。”白老头背负双手,一脸惆怅,“你可知道,这退邪咒,每念一句都是消耗所念之人的精血的。要不是你小子命大,可能现在你就是一具尸体了。”
尸体!!!
听到这话,我顿时瞪大眸子,不禁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暗自庆幸。
还好,我还活着!
从来没有一刻,让我觉得活着是那般地美好。原来,只有靠近过死亡,才会知道生命是如此的珍贵。
“叔,你就别念叨了。他还不是想着保护我,要是有办法,他也不会这样。还有,你要是多教点他本事,他也不至于遗命搏命不是?”李维民有些看不下去白老头教训我,不由出言为我打抱不平。
李维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瞬间就让白老头将矛头指向了他。
“哼,你小子还有脸跟老子扯这个?咱们家的家训是什么?你作为一个打丧人,在遇到脏东西的时候,连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你学了这么久,都学到哪儿去了?”
面对白老头的责问,李维民顿时羞愧地低下头,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叔,叔,我,我……”
“哼,别叫我叔,我没你这么不成器的侄子。”白老头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李维民,有些生气地说道,“等这里完事之后,你就跟着我走,到时候我好好地教教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打丧人。”
李维民一听这话,立马哭丧起了一张脸,满心地觉绝:“叔,不要啊!”
白老头不为所动,一脸坚决:“什么不要?你爸妈不在了,我这个做叔叔的得管着你。”
李维民一脸无奈,但再也不敢反驳。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他们这么一闹,顿时变得压抑起来,我感觉十分的难受,便想做点什么改变这种现况。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白老头还没说话,范晴就已经率先开口:“回去?恐怕是不能的了。根据可靠消息,宁老板就是这宁家村出去的,而且他的儿子,宁财神也是埋葬在这边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禁满心的惊讶,不由感叹起来:“不会这么巧吧?我一不小心被送到了这里,现在这宁老板家也跟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哎,我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呢?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还有,宁小军的父亲,就是宁老板的大哥。”
我.……
我一下子就你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事情未免也太凑巧了吧?儿子死了,儿子的父亲耶斯了,父亲的哥哥也死了。然后,父亲的哥哥的儿子死了,父亲哥哥的儿子的姑妈也死了,再一个他们的邻居也死……
一个人带出了这么多人死亡,实在是让人有些想不明白,照着这个趋势下去,那跟古代的连坐有什么差别?
一想到这,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平静下来,怔怔地看向范晴:“宁财神这一家子都死的差不多了,还有谁没死吗?”
“宁财神的妈妈——宁夫人还没死!”
亡夫丧子,这个宁夫人倒是哥苦命人,真不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很伤心吧?
“现在能找到这个宁夫人吗?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宁夫人是解决这些问题的关键。”
范晴认同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们现在不能离开,要在这里等着宁夫人。”
我不解地看向范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在这里等她?为什么?这宁小军的父亲死了,她都没来。难不成都这么久了,她还会来?这不是来晚了吗?”
“的确,但是过几天就是她儿子的百日,她肯定会来的。”范晴一脸笃定地说道。
我还想问问,可这嘴刚张开,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就被白老头给打断了:“行了,你一个伤员,忧思过重可不好。来,把这东西给喝了。”
不知道何时,白老头的手里多了一个碗,碗里装着一碗黑乎乎却又夹杂着些许红的液体,上面还散发着一股子浓浓地铁锈味。
我心里寻思着,这该不会是血吧?
还没等我想明白,白老头就已经将碗递到了我的跟前,笑眯眯地说道:“喝了!”
我没有接手,只是拧着眉看向白老头,试探性地问道:“可以不喝吗?”
“不行!”白老头言简意赅,直接拒绝。
我做着垂死地挣扎:“师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味道怎么那么腥?”
白老头白了我一眼,直接将碗塞到了我的手上,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让你喝就喝,别那么多废话。想知道,喝了,我就告诉你。”
喝了?才跟我说?万一这是什么恶心地东西,我喝了,岂不就晚了吗?
我满心地拒绝,不自觉的摇摇头,一脸哀求地说道:“师傅!”
白老头不为所动,甚至大声地呵斥道:“你小子要是下半辈子想在床上躺着,你不喝就是!反正身体是你自个儿的,你爱咋滴咋滴!”
言罢,白老头便扬长而去。
我不用盯着那碗东西发着呆,不喝这东西,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下半辈子在床上躺着,岂不就是半身不遂?
一想到下半辈子要半身不遂,我哪里还敢有半点怠慢。不消有人逼我,我自己就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别说,这味道还真是让人无法言说。刚喝进嘴里,一股浓浓的腥臭味便刺激着我的味蕾,让我忍不住往外冒酸水,想要把这东西从嘴里給吐出去。
但想着这东西能让我下半身不会半身不遂,我瞬间又将那股子反胃的冲动给压了下去。
在我不懈的努力下,这碗不明地液体总算是被我喝了下去。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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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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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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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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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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