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乐了:“这你也看得出来?”
秦隽冷嗤:“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他这状态我可太熟悉了,毕竟我也被你甩过,当时可比他丧。”
安谧:“……”
她阴了脸,伸手过去就掐了他的腰:“你把话说清楚,谁甩谁?是你先要离婚的好不好?怎么现在说的好像是我先起的头一样,要不要脸?”
秦隽吸了口气:“消停点,我开车呢。”
虽然也带了保镖,但是为了不影响夫妻俩说话接触,是秦隽开车载着安谧,前面和后面是保镖的车。
安谧这才收手,冷哼一声:“就你这话,不知道的人听了还真以为是我不要你的,我可太冤枉了。”
行吧,虽然最后确实是她不要他,但是一开始是他作死提离婚的,他没理。
秦隽奇怪道:“所以他真的被人甩了?之前没听你说过他恋爱了吧,你不是说他单身狗?说起来还恨铁不成钢的。”
安谧总不能直接跟秦隽说冯淮安和席北谊的那些事儿,咳了一声,模棱两可:“不算被甩吧,就是一点误会,问题不大,很快就能解决好了,说不定明年我们可以喝他喜酒了。”
秦隽挑眉:“这样啊……”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这冯淮安,应该吃一点爱情的苦才对。
提起冯淮安的喜酒,秦隽倒是琢磨起了自己的,看她一眼问:“那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办?你真的不想要婚礼么?”
安谧没有正面回答,笑道:“就算我想要,现在也不行吧?奶奶去世,咱俩不得守孝?”
秦隽自然知道要守孝,可就是话到此处,忍不住问问她。
之前刚复婚的时候,他就想要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给她曾经缺失的仪式,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可她不愿。
当时她说暂时不想,他们又还没有真正互通心意,他是以为她有心结的,也就不勉强,反正证领了,婚礼可以缓缓。
可现在孩子生了,俩人也没有了隔阂,他就想要她一个准信。
就算是孝期还不适合举行婚礼,起码她点了头,他心里有数,等时间到了,就可以马上让人准备了。
安谧晓得秦隽的想法,可纠结了一下,她还是没有应下:“暂时不说这个事了好不好?安生那样,我也没有心思举行婚礼,其实我觉得我们这样就很好,我不需要那种轰动盛大的仪式感,反正我们的关系已经公之于众,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夫妻,仪式感没那么重要了。”m.χIùmЬ.CǒM
秦隽一时哑然。
她不愿意,他也只能尊重他。
其实他看得出来,安谧还是有心结的,所以抗拒婚礼。
但是他也感觉得到,这个心结不是因为他,而是在她自己身上。
可她好不容易最近心绪平和了,心理状态恢复如常,这是他想尽办法哄慰,带她去了很多地方散心才换来的,他不敢多问。
秦隽道:“那等你想了,我们再谈这个事情。”
他还是想要和她举行婚礼的,所以留有余地。
安谧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秦隽转移了话题:“冯老的意思,是让我们去长生园过年,回去后问一问姨奶,如果她没意见,明天就送过年的东西去长生园了,你还有什么想去买的么?下午有空,我们一起去。”
刚才在长生园,冯中衡提议让他们夫妻除夕夜去长生园吃饭,就是回去一起过年了,这事儿安谧自然乐意,秦隽也没意见,反正对他来说在哪都无所谓,现在问题就是武姨奶了。
不过想来,武姨奶也不会反对的,反正老太太没了,武姨奶跟着他们,他们在哪她就去哪,能在一起就好。
安谧道:“过年需要的东西,淮安和七叔都会准备的,其实我们去了就好,不用准备东西。”
秦隽正色道:“那不行,还是得准备的,安谧,这是礼数,也是心意。”
“那就把家里准备过年的那些东西都送去就好了,我没什么需要准备的。”
秦隽点头,却微微蹙起了眉。
他哪是想跟她去买过年需要的东西啊,实行陪她逛逛而已。
算了,索性外面也冷。
回到家,跟武姨奶提了去长生园过年的事儿,武姨奶还真没反对,反而挺乐意的。
毕竟是亲家家里,还是安谧成长的地方,她早就想和姐姐去拜访了,如今,也算是替姐姐走这一遭了。
这事儿定了,秦隽去忙了,安谧跟武姨奶聊了会儿后,才腾出时间管冯淮安的事儿。
她给席北谌打了电话。
席北谌接电话后,含笑调侃她:“找我不发微信,倒是打电话来了,挺难得,是为了冯淮安吧?”
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是席北谌好像也没介怀的,之前她生孩子前后,席北谌都挺关心,但是已经不是那种包含情意的关心了,好像就是把她当好友,所以现在,俩人又恢复了他没挑明心意之前的状态。
安谧自然是乐意的,她朋友本就不多。
安谧莞尔:“你这话说的,我都想要反省自己是不是很没良心,无事不登三宝殿似的。”
席北谌那边似乎在忙,听到翻阅文件的声音,他语气温和的关心道:“这是跟秦隽旅游回来了?听你这说话的语气,看来这趟散心,还是很有效果的,去看过安生了么?她怎么样了?我也不好自己去问医生,之前还能问冯淮安,最近也不乐意找他了。”
安谧一一回答:“我挺好,确实出去转了一圈,看过那些风景人情,很有治愈效果,没之前那么压抑了,安生也不错,昨天回来的时候去了医院,说是很稳定,就是还不能去见。”
席北谌那边沉默了一下,估计是为安生担心。
可他也做不了什么。
安谧问他:“小谊现在在哪里?你还真就打算看着他们为这点狗血误会彼此难受啊?好歹是做哥哥和做哥们的人,不带这样作壁上观的啊。”
她敢笃定,如果不是席北谌从中搞事儿,席北谊不至于躲得那么好,还跟冯淮安断联断的那么彻底。
冯淮安虽然被拉黑,也用别的号发过信息解释那些事的,但是都石沉大海,明显席北谊估计也看不到这些的,那就只能是席北谌不让她看。
席北谌坦言道:“我就是想考验一下他们,小谊年纪小,全凭感情做事,磨一磨没什么不妥,而淮安……呵,没确定关系就碰了小谊,身边还放着一个居心不轨的女人,我作为哥哥,和他也是好友,不能把他怎么样,总不能就这样咽下这口气吧?让他尝尝爱情的苦而已。”
安谧倒是不好反驳。
那确实是没错的。
其实她还挺赞同的。
席北谌又道:“放心吧,我没想棒打鸳鸯的,我就这么个妹妹,希望她能够开心无忧,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淮安是我知根知底的,,把小谊交给他,我很放心,我爷爷也满意,除夕那日小谊会回家,让淮安年初一到我家,谈一谈他们的事儿。”
安谧笑道:“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说的,今天回去,他还跟我说,等找到小谊说清楚了,就扯证结婚呢,看来真的好事将近了啊。”
听她的话,席北谌呵呵:“他倒是想得简单,还扯证结婚,我和爷爷这关他还没过呢,想得美啊他。”
嗯?刚才他那话,不就是同意的意思么?咋还反口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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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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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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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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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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