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声音微沉:“你没打算跟我一直在一起?”
安谧昂首冷笑:“我只是答应了回到你身边,连复婚都不愿意,你觉得我会想跟你长长久久?秦隽,你想什么呢?”
秦隽脸色僵滞,死死的盯着她。
安谧将他的手拿开,一眼都没再看他,转身就出了花房。
这次秦隽没跟着她了。
晚上,安谧从浴室洗了澡出来,就看到秦隽已经从书房回来了,站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谧看了一眼就转身去找了吹风机,她刚才洗头了,要吹头发。
刚拿着吹风机要吹,秦隽就走过来,很自然的接过了她手里的吹风机。
“我给你吹。”
安谧并不想,但是想了想,也没拒绝,就坐在那里随便他帮忙了。
安谧发量多,头发也长,吹起来还挺费功夫的。
他第一次给人吹头发,没经验,冲着一个地方吹的久了,很快就烫的安谧吸了口气。
“怎么了?”
“烫到头皮了。”
秦隽忙心疼自责道:“对不起,我注意点。”
安谧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把吹风机抢回来自己吹的,但是没动,就嗯了一声,继续任由他帮忙。
秦隽也没有让她自己吹的打算,哪怕刚才笨拙的烫了她的头皮,还是想继续给她吹,就是接下来,变得更加谨慎小心了,没有再烫到安谧。
安谧表面上是没什么表情的坐在那里的,可其实心里有点乱,男人给女人吹头发,在她看来是一种很亲密温馨的接触,还透着一些莫名的浪漫,这种久违的亲密接触,让她感觉很微妙。
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一直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没有过分开,不存在疏离,一直都是这样亲近美好。
可是……
她突然又想到了霍思妍。
本来有些悸动的心,顿时被狠狠地压住了。
吹好了头发,秦隽本来以为她会夸他一句,给个好脸色,可是她只是摸了摸干燥的长发,径直起身往床那边去了,鸟都不带鸟他的。
秦隽黯然叹息,放好吹风机,看向已经坐在床边的她。
她看样子是没打算睡,就是坐在床头拿着手机玩。
秦隽想了想,先去洗了个澡。
等他洗了澡出来,拿着吹风机出外面吹了头发再回来,安谧已经躺下了,一动不动的闭着眼。
睡了?
秦隽挑了挑眉,然后走过去坐在另一边,看了她片刻,见她像是真的睡着了,也掀被子躺上床,凑过去抱着她。
然而,刚抱到她,安谧立刻就把他推开了,睁着一双清醒的眼眸,皱眉看着他,明显的抗拒。
“你做什么?”
秦隽一愣:“抱着你睡啊。”
安谧直接拒绝:“你不能抱着我,也别靠近我,自己睡自己的。”
秦隽僵了僵:“你这是什么意思?连抱着都不让了?还不让我靠近?”
安谧反问:“是又怎样?”
秦隽突然就懊恼了,咬牙问:“为什么不让我抱着你?你难道不知道你回到我身边是什么身份么?就算你不肯跟我复婚,我们现在也算男女朋友,你连抱着都不给,那要是我现在就要跟你做,你也不给是么?”Χiυmъ.cοΜ
安谧:“是。”
“安谧,你……”
安谧直接打断他想要质问的话:“秦隽,你能尊重我么?我现在对你只有厌烦,你用这种手段逼我回你身边,难道还想强迫我跟你睡么?别让我恶心你行么?”
秦隽本来想要质问的话,立刻就被堵了回去。
到底是他胁迫了她,在这件事情上,他不后悔,但是对她是愧疚的。
可,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了,眯着眼问道:“你真的只是介意我的手段才不让我触碰你么?”
安谧神色微动。
当然不是。
她只是想到了霍思妍。
一想到秦隽和霍思妍曾经那样,她就像是心里扎了一根刺一样,哪怕知道不是他想的,可是还是忍不住介意。
她和以前婚姻存续的时候心境不一样,那个时候她不曾想过他会爱她,也没想让自己对他依赖和执着,所以其实没那么在意他专一还是多情,她甚至一直以为,他外面是有人的。
可是现在,他们的情况不一样,她就很在意了。
秦隽咬牙:“你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宋辞?所以才对我那么抗拒?只有他能碰你,我不行了是么?”
哈?
安谧懵了。
这关宋辞什么事?
可她的懵,落在秦隽眼里,就是被戳破心思的无措。
他心情更不好了。
他阴冷着脸道:“我告诉你安谧,你既然答应了回到我身边,就最好把他忘了,你和他的那一段,我可以忍,因为在这之前我们是分开的,你有跟别人好的自由,但是我绝对不会容忍我的女人想着别的男人,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有时候,会忍不住去想安谧和宋辞的事情,想到他们发生的一切,甚至可能是他想象不出来的亲密缱绻,他真的很想发疯,嫉妒和憎恶,几乎可以把他烧成灰烬。
他是爱惨了她,真的放不开,才拼命让自己不去介意,比起这些,她能不能回心转意才是最重要的。
安谧绷紧面容:“你威胁我呢?”
“是,所以你最好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就当你没有认识过他。”
安谧点头:“行啊,我试试。”
她这突然风轻云淡的态度,让秦隽看着直皱眉。
安谧莫名笑了一下,道:“不过我也跟你说明白,我现在是回答到你身边了,可我就是不想跟你做那些事,你要是能忍就忍,不能忍,你可以来强的,我也不在乎,但是,我会更厌恶你。”
说完,她继续躺下睡了。
秦隽咬牙看着她闭眼睡觉的面庞,看了很久。
最后,他自然不敢触碰她了,连抱她都不敢,两个人泾渭分明的躺在一张床上,中间能再躺两个人。
看似两个人都睡得平静,实际上都没怎么睡得着。
第二天起来,互相不说话的洗漱好下楼吃早餐,安谧就和叶繁繁一起离开回长生园去忙工作了。
至于秦隽,他爱干嘛干嘛。
。
霍思妍正因为想出去走走又不敢而心烦,秦成华从外面回来。
霍思妍一见到他神色凝重的样子,就忍不住讥讽他:“哟,这是出什么事了,脸色那么焦急,你情人给你戴绿帽子了?”
秦成华本来还神色凝重,被她这一挤兑,立刻生出几分邪恶:“你说反了,是你的情人绿了你。”
霍思妍愣住:“什么意思?”
秦成华淡淡道:“不知道秦隽做了什么,安谧已经搬回颂园和他住在一起了,我猜他们是要复合了。”
霍思妍浑身僵滞,脸色也霎时苍白。
“他们……复合了?”
她声音有些颤抖。
“嗯,不然安谧为什么会搬回颂园?”
霍思妍趔趄了一下,跌坐在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
她当初骗安谧,她和秦隽睡了,还拍了照片做了检测,安谧才死了心,听说为了躲秦隽都跑出去旅游了,她以为,她已经彻底拆散那两个人了。
可现在,安谧突然回秦隽身边了?!
那她该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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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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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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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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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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