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这样自信的反击,难道刚才霍夫人说的是假的?
霍夫人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她没想到安谧会这样反击她,弄得她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
霍思妍也怒视着安谧,却不知道说什么。
安谧站起来,又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道:“不过应该不会,霍家家大势大,最能一手遮天了,我又不是没领教过霍家扭转乾坤的本事,别说这小小的诽谤罪,就算是杀人放火,霍家都能压得住,我还是不要不自量力了。”
她这些话一出,周围的人面色各异,都不由诸多探究。
霍夫人也脸色更不好了。
霍思妍当即心里一慌,怒斥:“安谧,你在胡说什么?你说我妈妈诽谤你,你这才是诽谤吧,什么杀人放火一手遮天?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污蔑我霍家!”
安谧嗤笑:“污蔑?你说我污蔑啊,那你干脆也告我诽谤啊。”
“你——”
霍思妍气结,正要忍不住骂她,被霍夫人拉住了。
霍夫人已经冷静镇定下来,维持着体面的模样,轻蔑讽刺的对安谧说:“安小姐这是被我戳中了见不得人的一面,恼羞成怒就开始胡说八道了,就算你否认,不惜倒打一耙说我诽谤你,你抢别人的男人,坑别人的钱难道不是事实?”
“安小姐可厉害着呢,出身孤儿院,本来一无所有,凭着美貌用点手段骗人结个婚再离婚,几十亿就到手了,你说我诽谤你,难道你没有瓜分前夫几十个亿?一段婚姻就实现阶层跨越,真让人佩服啊,说起来刚才可能是我误会了,安小姐现在身价不菲,确实不用靠勾引男人就能出入这种场合。”
反正安谧否认不了离婚瓜分财产的事情,也不敢说出和秦家的关系,她就不信,安谧能反驳她这些。
主要安谧有那么一点迟疑心虚,都能给周围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再否认什么都是没用的。
安谧确实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反驳。
这时,一个高扬的声音传来:“霍夫人此言差矣,我冯家的女儿,就算不靠离婚分的家产,也大可以出入这样的场合。”
声音一出,大家纷纷看去,就看到那边走来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席北谌,另一个好多人也都认识,长生记冯家的长孙,也是律政界极负盛名的大律师冯淮安。
冯家是不及席家霍家秦家这样的顶级豪门,但是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他的话,还挺让在场的人吃惊的,冯淮安的意思,是这个安谧是冯家的女儿?可冯家不是就祖孙两个?
哪来的女儿?
霍夫人也吃惊不已,等冯淮安走近,她当即问:“你说什么?什么冯家的女儿?”
冯淮安冷冷的扫了一眼霍夫人,然后对大家介绍到:“安谧是我爷爷收的关门弟子,虽然是孤儿院出身的,但是却是在冯家长大,等同是我冯家的女儿,也是冯家家产和长生记唯一的继承人,不需要勾引男人。”
此言一出,大家都震惊了。
如果说冯淮安只说了前面的话,大家还不当回事,徒弟而已,又不是自家孩子,再视作亲生也不是亲的,最多是作为冯中衡徒弟,有那么点含金量。
可冯淮安这个本来是冯家唯一继承人的人,却在这么多人面前认证,安谧才是冯家继承人。
那可是数以百亿的资产和无价的品牌啊。
安谧有些动容,不是为了冯淮安的这个认证,而是冯淮安的维护,虽然享受过很多次冯淮安的维护,但是还是感动的。
一旁的席北谌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
他刚才听到了,也才知道,安谧和秦隽之前竟然不是情侣关系,而是结婚了的。
这就不一样了。
冯淮安对霍夫人冷声道:“所以霍夫人,你说我小姑姑勾搭男人骗婚骗钱?她用得着?作为一个律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真的涉嫌诽谤了,她是结了婚离了婚,也分了前夫几十个亿的离婚财产,可你难道不比谁都清楚那是她该得的?你却为了让她下不来台当众诽谤,欺负她不善言辞,作为安谧的代理律师,我可以马上起诉你。”
霍夫人这下就有些下不来台了,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我……”
周围各色的目光,让她脸热得呼吸不过来,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这么无地自容过。
旁边的霍思妍也难堪极了,第一次厌憎自己这个妈妈,怎么那么不分场合?搞的她也跟着丢人。
接着,人群中一个声音传来:“是我母亲的过错,我替我母亲道歉,希望冯律师不要跟她计较。”m.χIùmЬ.CǒM
众人闻声看去,也纷纷让路。
来的是霍承。
霍承站在霍夫人旁边,冷眸一扫,有意无意的瞥过安谧,随后才说:“前几天我妹妹想要安小姐身上的那件旗袍,因为旗袍被安小姐先一步拿到了,就跟安小姐争执,不慎被安小姐打伤,我母亲也是爱女心切,才会不分场合的为难安小姐,请安小姐看在她慈母之心,不要跟她计较。”
呵,这话看似是解释和道歉,实际上是暗指安谧先招惹了霍家。
安谧可就不能沉默了,上前来直接杠上了:“霍先生这话就不对了,好像是在说我抢走了霍小姐的旗袍,可是明明郑女士将旗袍送给了我,霍小姐知道了想要抢,抢不到又发疯想毁掉,我才出手打了她一巴掌,怎么到了你嘴里,她好像是受害者一样,这么多人在呢,霍先生玩什么文字游戏?”
霍承脸色一沉,眸色狠戾的盯着安谧。
这个安谧,还真是毫无眼色,那么多人都在,她这么不知好歹,连什么叫见好就收都不知道?
霍承忍住满心的戾气,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继续谦逊道:“是么?那真是误会,我妹妹从小被惯坏了,想要什么都务必要得到,她是太喜欢安小姐身上的旗袍了,才会比较偏执,不过她也没得到,还被安小姐打伤了,现在误会也都解除了,请安小姐体谅我母亲爱女情切,不要跟她计较。”
安谧笑笑:“既然好像是为母道歉,那么孝顺,那我就给霍先生面子,今天霍夫人的诽谤,我不追究了。”
霍承盯着她片刻,才收回目光,转头询问霍夫人可有事。
可他这样,一直沉默看着的席北谌却看不下去了。
席北谌淡声道:“霍大少是替霍夫人跟安小姐道歉了,可是好像漏了更重要的吧?在我席家的宴会上,对我席家特意请来的贵宾这样诽谤中伤,等同于羞辱席家,难道不需要道个歉么?”
霍承脸色僵滞,看向席北谌。
两个人目光对峙着许久,霍承才开口:“抱歉,搅扰了席家的宴会,冒犯了席家的客人,失礼了。”
他作为霍家继承人,有他的傲骨,但是也不是极致傲慢的人,何况是对和霍家几乎伯仲的席家,自然不会轻易得罪。
而且不管他再怎么护短,都得承认,今天确实是他母亲的过错。
席北谌这才脸色好了些。
席北谌又对着大家道:“虽然冯律师已经解除刚才关于安小姐的纳西误会,但是我还是要再做一下澄清,安小姐之所以在这里,是我特意请来的,”
“因为她青出于蓝,得到了冯大师的真传,是一名极其优秀的玉雕师,替我雕刻了一套精美无比的玉雕作品,是我送给我爷爷的寿礼,我爷爷很喜欢冯大师,也喜欢安小姐,我特意请她来给我爷爷见一见让老人家更高兴,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席北谌的澄清一出,大家又是一阵惊讶,挺意外的看着安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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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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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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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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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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