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击杀楚宴晔在乎的人,再劫走楚宴晔重要情报证据,这局他就没有输。
这边,随着催寄怀的突然“倒戈”,玄苍的倒地身死,玄苍带过来侍卫眼里都露出恐慌之色。
顿时所有侍卫如一盘散沙,再也没有多少还手之力,兵败如山倒立即死伤大半。
“玄苍哥哥!”坐在马车内往外看的林潮生,看着玄苍倒下去的地方悲伤大喊,起身就想往外跑。
然而,还没有跑出马车,就被林忠大力拽回。
“你拉我做什么,我要去救玄苍叔叔,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倒下的。”小小的孩子回头过,眼睛通红。
“你既然知道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倒下,你现在跑出去被坏人抓住,岂不是要让他白白牺牲?回去坐好了,相信为父,为父一定带你们逃出去。”
林忠目光坚定,对待林潮生第一次这般严肃。
林忠以前是认识催时景的,他不知道催时景为何会突然对玄苍动手,帮着外人,但他知道眼前局势是越来越复杂了。
无论如何,一定要先找到楚宴晔。
林潮生被林忠呵斥住,顿时安静地不再做声,肖氏趁机将林潮生抱在怀里。
林潮生本就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如何分辨利弊,刚刚的失态只是被玄苍的死刺激到了。
如果孩子能像成年一样冷静,那就不可能只是孩子。
“梦娘,不要害怕!”林忠见儿子不再大吵大闹,目光转移看向肖氏。
“嗯!”肖氏咬着唇点头,眼里含着泪水,努力不让掉下。
林忠见妻儿都冷静下,这才快速钻出马车,站在驾驶位,狠狠一抽马鞭。wWW.ΧìǔΜЬ.CǒΜ
马吃痛,立即像是疯了一样往前奔跑而去。
望着从眼前一晃而过的马车,催时景眸色动了动。
倒是只顾解决玄苍跟玄苍带来的侍卫,忽视了林忠。
不过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我去追!”催时景对身侧安延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安延作势动身。
“安先生,你又在怀疑什么,玄苍我都杀了,你觉得我还能反悔?”催时景言辞犀利,一语道破安延心思。
安延准备上马的动作顿住,开口道:“那我断后!”
催时景不再回复,翻身上马独自追踪马车而去。
安延在身后望着催时景离去的方向眯了眯,觉得催时景实在难以掌控,这把刀用不好,很可能会割伤自己。
——
耳边是不断的风啸声,树林在身后不断地倒退。
夜色中,林忠抽空往后看了一眼,就发现骑马追来的催时景,距离在急速地跟他们拉近。
马上就要到眼前,催时景的实力,他刚刚也看到了,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若是让身后的刺客再跟上,他们谁也逃不脱。
当前情况下,需要他做出最有利的决定。
“梦娘,你来驾马!”林忠咬了咬牙,对马车内的肖氏道。
“我……”肖氏迟疑,脸上闪过焦虑担忧。
“嗯,你来!”林忠坚定地点头,脸上带着鼓励:“你带着儿子先逃,我拦住他。”
肖氏明白了林忠的意思,他这是想要牺牲自己。
若是只有她跟林忠,肖氏肯定会选择留下跟林忠一起面对,但还有儿子,为母内则强她没有任何的任性的资本。
肖氏咽了咽口水,努力克制内心的惶恐,放开怀里的林潮生,从马车内走出去,代替了林忠的位置。
林忠离开的时候,抱了抱肖氏,这才从马车上滚下去,站在路中央,看着催时景骑马靠近,瞄准时机一跃而起,扑向马上的催时景。
吴泰出事前是四品中护军,林忠昔日能得吴泰看中,成为吴泰的心腹,本身实力就不弱。
此时他死心一搏,豁出全力,倒是也拖了催时景一段时间。
可惜最终还是在催时景手上败下阵来,林忠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吐出大口鲜血。
侧头看向已经远去的马车,林忠绷紧的神经稍稍松懈。
他挣扎站起,还想跟催时景战斗,为肖氏林潮生的逃跑争取时间。
“来吧,我不怕你!”林忠手里的剑指了出去。
“唉!”催时景看透林忠的心思,无奈地叹了口气,站在原地没有动。
“忠叔,我要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你大可不必如此,只要你配合,我可以放肖姨跟潮生离开。肖姨跟潮生是云汐在乎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伤害他们。”
林忠体力不支地身体晃了晃,疑惑地皱了皱眉。
这口吻,这语气,怎么听着这般耳熟……像是催寄怀?
“你……”林忠瞪大眼睛。
“没错,是我,忠叔!”催时景温润谦和地笑了笑,竟走上前来,搀扶住了林忠。
身份既然已经被楚宴晔识破,其实再伪装成催时景的身份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催时景自然无所顾忌。
催时景带着林忠没有返回,而待在原地,等着安延收完尾前来汇合。
然而,却发现安延的队伍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肖辞!”
催时景看到马背上的肖辞瞳孔微缩,等安延一行人全部下马,立即不安气地质问:“安先生,你究竟是何意?”
“催大公子,你别动气,我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刚刚在杀完所有人之后,听到树林里有动静,这才发现贵夫人放心不下你,一直尾随跟在身后。”
“你也知道,此处荒郊野岭,危险重重,自是不可能将贵夫人单独留下,只好一并带上。”安延一脸无奈,笑着解释。
“是这样?”催时景的目光射向萧辞。
萧辞不安地扣动手指,缓缓看向催时景,鼓起勇气起抬头:“夫君,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还是不想离开你!”
催时景皱着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
安延竟然没有说谎,萧辞这般瘦小竟然能一路跟来,他都没有发觉,倒是小瞧了她。
只是现在的确天色已晚。
他也明白安延在打什么主意。
催时景沉思片刻,将萧辞拉到一侧,冷声叮嘱。
“此时城已经关,我们会留在此处过夜,等天亮后回城离开,你可以暂待在这里,不过天亮以后,不许再跟。”
“夫君!”催时景转过身去,准备不再理会萧辞。
萧辞一着急,一头撞在催时景背上,没把催时景撞到,倒是将自己鼻子撞痛了,整个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看起来真是笨得可以。
催时景愣了一下,说道:“别乱跑。”
众人在附近找了相对隐秘的地方过夜休息。
原地点燃篝火,几人一堆围坐在一起,拿出身上的干粮分食而吃,唯独林忠被绑着扔在了一侧。
没有人跟萧辞说话,萧辞虽然分得了两块饼,但她的处境看起来比林忠也好不了多少。
她默默吃完一个饼,拿着剩下的一个饼来到林忠身前。
“叔叔,吃饼吗?我喂你。”
林忠扫了眼萧辞递过来的饼,没有理会。
萧辞并不在意,竟并排坐在了林忠的身侧。
她的声音很小,像蚊子似的,好在林忠还听得清楚。
“叔叔,我看到玄苍侍卫被杀死了,玄苍侍卫是好人,可惜夫君跟太子殿下之间出现了矛盾,我不想要夫君杀人,可是他是我的夫君,我不能怪他,但我会放你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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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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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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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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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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