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哄哄的,吵得脑瓜痛。
周辰不禁仰天叹气。
低头的时候,伸手拔下了腰间的手枪,拉枪上膛。
“咔嚓!”
轻脆的、金属摩擦的声音,打断了嘈杂的场面。
几乎在一瞬间,那些抱着军人装可怜、装柔弱、装委屈的女人,情不自禁的停止了哭泣。
而那些扯着嗓子闹着吵着喊负责的“家属”们,同样停止了发声。
大雨下,全场安静!
周辰将冰冷的枪口抵在女人的脑袋上:“放手,还是死?”
坐在地上的年轻女人脖子一缩,下意识的放开了他的大腿。
但一秒,她的一双手又重新抱上周辰,这一次抱的还是他的腰。
就在他的“家属”又要开口喊负责的时候,只见听周辰说了一句“很好。”
紧接着,一声枪响。
坐在地上抱着他腰的女人,身体一顿,脑门上出现一个血洞。
一双手从他的腰上滑落,身体倒在泥泞的地上,额头上不断冒出的鲜血糊了她一脸,混着雨水流到地上,和浑浊的雨水融合在一起。
安静!
天地间,仿佛只是风声和雨声。
尖刀连面色如常,习惯了自家老大的脾气。
同样被碰瓷的海城工作人员,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
他们是海城基地的人,自然清楚难民营里的蝇营狗苟,但毕竟是同胞,活着都不容易,所以这些年没人朝他们开过枪。
顶多批评教育,情节严重的被带着关几天。
只不过基地没有粮食,顶多关两天就把人给放回来。
但今天,有人打破了常态。
有人开了第一枪……
随风乱飘的雨水,打湿了周辰的脸。
他扫视那些“家属”和堵住道路的难民,眼神冷得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刀子:“滚蛋,还是死?”
什么家属,不过是流氓团体而已。
他又不傻,一眼就看穿这是一场阴谋。
把女人推出来碰瓷,几十个不同小团体合起伙制造的一场阴谋。
周辰本来不想杀人。
他的枪口不想指着同胞,也知道他们活得太艰难。
这些难民完全冲出来,好好说话,请求把他们带走,让他们去红川谋求一条活路。
有防雨物资搭建大棚,红川本来也需要人种地。
但这些自作聪明的难民,偏偏选了一条作死的道路。
他周疯子岂是人人都能算计的人?
你们活得苦,又不是小爷造成的!
敢用卑鄙手段胁迫小爷的人,哪怕是同胞,照杀不误!
一时间,吵吵闹闹不肯罢休的“家属”和挡路的难民,双腿发软,浑身发抖。
但是,死人他们见多了。
而且他们人多,只要再闹大一点,他们就不信,这些军人还能把他们全部打死?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杀人啦!军人杀人啦……”
震惊在原地的“家属”和“围观群众”,纷纷反应过来。
一名妇女冲出来抱着地上的尸体干嚎,反正下着雨,谁知道她有没有流眼泪:“我可怜的女儿,你死的太冤了,明明你才是受害者呀……”
她嚎了两嗓子,指着周辰:“你这个人渣,占我女儿的便宜,现在还杀了她,你还配当军人吗?”
下一秒,她朝着四周的难民哭喊:“大家快看呀,这个人杀了我女儿,还有没有天理呀,我要去找蒋司令问问,军人怎么干出这种事,怎么能杀害自己的同胞……”
气氛烘托到了这儿,这群有备而来的难民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一瞬间,整个场面都炸了。
一瞬间,四面八方都是强烈的声讨。
“你们可是保家卫国的军人,怎么能杀自己人?”
“你们调戏女人在先,不想负责,就杀灭口……”
“基地快来人啊,把他们都抓起来判刑……”
“不想被抓也可以,必须对她们负责,还要答应我们的其它条件……”
“负责!”
“负责!”
“负责——”
同行的海城工作人员,心里清楚的很。
这特么就是一场阴谋,是这群难民早就设计好的。
但其他难民不知道真相,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可能引起公愤。
海城的工作人员想回去通知基地,但有备而来的难民哪会让他们走啊,组成人墙,把道路堵得死死的。
这次负责前往红川取粮的负责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
老头儿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看着乌压压愤怒呐喊的难民,明知道这件事有问题,却不得不先安抚难民的情绪。
老头儿大声喊道:“各位同志,不要闹了,咱们就粮了,咱们有希望了……”
但他的声音,直接淹没在一群难民声嘶力竭的声讨中。
周辰还在被面前的中年妇女,指着鼻子骂。
“哎呀,我可怜的女儿就这么没了,我和你爸、你弟弟可怎么活啊?”
“你死了,剩下我们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没有你撑起这个家,只怕明天就要饿死!”
“与其明天被活活饿死,我现在就自杀算了……”
“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嘣的一声。
周辰握着手枪朝天空开了一枪。
突来的枪响,当场吓得高声声讨的一群难民闭了嘴。
在众目睽睽下,周辰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中年妇女的脑袋:“小爷刚才给了你们选择,是滚蛋还是死,看来你们是选择死!”琇書蛧
“嘣”。
第三声枪响,脑门被子弹打出一个血洞的中年妇女,睁着两只眼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一群别有用心的难民,又一次被吓到。
但这一次的惊吓之后,内心变得无比激动。
这名军官又杀人了!
只要他们再将场面闹得再大一点,就不怕他不妥协。
他们是军人又怎样?
他们身体强壮,手里有枪又怎样?
他枪杀了两条人命,基地不可能不管。
一群别有用心的难民,把兴奋写在了脸上。
他们刚要扯起嗓子声讨,就听见一道声音。
“尖刀连。”
“是。”
“处决暴徒!”
“是!”
暴徒?
什么暴徒?
谁是暴徒?
他们顶多是流氓无赖!
吓唬谁啊?
他们好几百人,敢杀吗?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是不是暴徒不重要,重要的强者说是,他们不是也是!
而身穿制服的军人,有权利处决所有暴徒!
“咔嚓——”
一百多条枪同时拉枪上膛,分别将枪口指向四面八方的难民。
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响起。
不绝于耳。
“嗒嗒嗒——”
密集的子弹从枪口射出,站在最前面闹事的难民,瞬间被打成筛。
随着他们死亡和倒下,无情的子弹射向后面的难民,一批又一批……
枪声、惨叫声、惊叫声、哭喊声,连成一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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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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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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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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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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