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风还是对这样的快捷连锁很嫌弃:“真不要换一家?”
楚南星摇摇头:“真的不用,这里方便。”
“方便个屁,”秦时风吐槽,“连电梯都能坏,还好出故障的时候你不在电梯里,不然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
“其实电梯故障也是常有的,不是什么大事。”楚南星在心里默默对东风酒店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秦时风还是很不放心:“往东十公里就有一家温丝莱特,我带你过去,明天我负责送你来比赛。”
温丝莱特是一家六星级国际酒店,和东风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楚南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哎呀好了好了,你快别唠叨了。”
“楚南星,你嫌我唠叨?”秦时风将口罩拉到下巴,露出锋利的下颌线条,“你知不知道多少女人求着我唠叨一句都难?”
楚南星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那你去找她们呀。”
秦时风也立刻接话:“我就乐意唠叨你,忍着。”
一段对话结束,两个人都忽然一愣,望着对方的眼神不约而同地闪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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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别唠叨了。
——你知不知道多少女人求着我唠叨一句都难?
——那你去找她们呀。
——我就乐意唠叨你,忍着。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怎么会那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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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风率先打破沉默,低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你早点休息,我走了,大竹给我发消息了,还有点事情。”
楚南星耳根发着烫,点点头:“嗯,你去忙你的吧。”
秦时风想到了什么,忽然说:“是真的有正事,我去和新戏的制片人见个面,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楚南星愣了一下:“我没说你有乱七八糟的事呀。”
秦时风懊恼地差点儿把舌头咬掉:“......”
真他妈的是脑子抽了,他在此地无银三百两个什么劲儿!
楚南星的脸烧得厉害:“你快去吧,别误事了。对了,围巾还给我。”
没想到秦时风却抬起一只手,按住了自己脖子上那条毛绒绒的白色围巾:“没收了。”
楚南星微微睁大双眼看着他:“你不是嫌我的围巾又小女生又便宜,让你掉价了吗?”
“你这条五十块钱的围巾,”秦时风勾起唇角,笑得又痞又坏,“立马升值成五十万。能被我戴上,是它的荣幸。”
楚南星翻了个白眼:“强词夺理。”
秦时风低笑出声:“行了,赶紧回去休息,明天给你个惊喜。”
楚南星问:“什么惊喜?”
秦时风看着她白皙的脸颊,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明天你就知道了。”
突如其来的触碰令楚南星心脏猛地一跳,秦时风的手指仿佛带着电一般,细小的电流从脸颊接触的地方窜开,令她浑身又酥又软。
楚南星甚至不敢抬头看秦时风一眼,匆匆扔下一句“再见”,便转身跑进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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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在酒店大堂的一株盆栽后,看着秦时风离开后,楚南星才起身,在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青旅。
房间里其他几个人都回来了,各自在干各自的事情。
陆可可从上铺探出头:“南星,你去哪儿了呀?”
“和一个朋友吃了个饭,”楚南星脱下外套,笑着递上一盒糕点,“给你带的马蹄酥,听说是兆阳特色,你尝尝。”
陆可可感动坏了:“南星,你真好,长得好看,人又好!自从我离开了我们村出来读书,就没有人像你这么好了!”
楚南星忍俊不禁:“被你夸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得赶快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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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星睡眠轻,青旅一个房间八个人,时不时就有起夜走动的,因此她这一晚上睡得并不算多好。
第二天,楚南星和陆可可八点左右就起床了,两个人眼下都挂着硕大的黑眼圈,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决赛十一点开始签到入场,时间上绰绰有余。
楚南星去公共浴室洗漱完回来,陆可可还站在走廊上练口语,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神情紧绷,看起来特别紧张。
“好啦,别再练了,”楚南星拍拍她的后背,“马上就要上场了,放轻松。”
陆可可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又垮下脸:“南星,怎么办啊,我的口语真的不行,我怕死了......我是农村出来的,我们村里的学校从来不教英语口语,我也是上了大学才开始练口语的,可是怎么也赶不上别人,我的口音也不好听......”
楚南星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口音不重要,可以交流就够了。从来都没有谁规定过,什么样的英语口音就是正确的,对不对?”
陆可可说:“可是......”
楚南星换了一种口吻,夸张地说:“拜托,这可是金杯赛的决赛呀!你都走到这里了,竟然还觉得自己不优秀。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可可终于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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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星简单画了个淡妆,换上了带过来的白色连衣裙,泡泡袖和一字领的设计让她整个人又挺拔又修长,裙摆缀着花边,庄重中又多了几分活泼,脚上再搭配了一双黑色皮鞋。
陆可可看呆了:“南星,你真是太好看了......”
楚南星说:“过来,我给你化个妆。”
陆可可有些心动,但又有些犹豫,她看了看楚南星,自卑地垂下了头:“我还是算了吧......我这么土,化妆不好看的。”
“世界上哪里有不好看的女孩子,”楚南星摘下她的黑框眼镜,“其实呢,你不化妆也很好看,不过咱们昨晚没有睡好,上点淡妆可以显气色,对不对?”
陆可可被她说服了,点头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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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可可的五官很秀气,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圆圆的脸蛋。
只不过她太没有自信了,就连走路都是含胸驼背的。
“好啦,”楚南星为陆可可扎了一个俏皮的丸子头,“大功告成!”
陆可可睁开双眼,忍不住低低“哇”了一声。
镜子里那个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的女孩是她吗?
“南星,”陆可可说,“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好看过。”
楚南星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枚银色的蝴蝶发卡,卡在了陆可可的头发上。
“你本来就很好看,和化不化妆没有关系。”
陆可可眸光闪烁:“南星,谢谢你。”
“不客气,”楚南星笑着说,“以后还要劳烦可可带我一起练习口语了。”
·
两个人收拾完毕,准备先在楼下的早点铺子吃点东西,接着出发前往赛场。
楚南星刚披上外套,秦时风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可可,你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楚南星快步走到楼梯间拐角,接通了来电,“喂?”
秦时风问:“你在哪里?”
楚南星说:“在酒店,准备出门了。”
秦时风接着问:“哪个酒店?”
楚南星不明所以:“就是东风酒店呀,昨天晚上你不是来过了吗?”
“楚南星,你现在说谎真是连草稿都不用打啊,”秦时风冷哼一声,“你说你住在十三层,我刚才来给你送早饭,前台说这家酒店根本没有十三层。”xiumb.com
楚南星心里暗叫不好:“秦时风,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秦时风霸道地说,“三十秒内把定位发给我,否则你自己看着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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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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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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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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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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