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蛮想问为什么,但叶瑾文直接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对趴在旁边哇哇直吐的另一个女工说,“以后你也不要来厂里了。”
“不要啊叶厂长,我……我是猪油蒙了心,受这女人的哄骗来的,我真对你……对咱厂里,没有任何的意见……”那女人连忙起身想求情,看叶瑾文连连的后退,只好站住了说。
“你没有脑子吗?那我要你干什么?下一次别人再一次哄你做坏事,你又动心了是不是?”叶瑾文问完,都不等她回答,直接对家里人说,走吧。
“就……就这样惩罚一下?”方钰觉得太轻了。
叶瑾文笑笑,怎么可能?
打伤了要钱,她才不做犯法的事。
第二天早饭后,周秀的婆婆果然来了,一来就找到叶瑾文,问找她有啥事?
她一早被村长叫着过来,莫名其妙了半天,她家里也没有人在厂里上班啊?
叶瑾文让她坐,给她倒了一杯茶,说我来给您讲个故事。
周秀的婆婆也不喝茶,让她快讲,说她田里还有农活呢。
叶瑾文于是给她讲了与周秀这么长时间的纠葛,末了说,“您觉得这样心肠发臭的女人,结了婚心里还想着别人的女人,能当好您的儿媳妇吗?适合给您生儿育女吗?”
周秀的婆婆脸都绿了,黑了,蹭地就起身往外甩手甩脚的走了。
叶瑾文看着她的背影,勾起了唇。
不费心劳力的攻击,才是最高级的。
她一直都懒得理那些女人,简直拉低她的智商。
后来她听厂里的女工特地向她报告,说周秀的婆婆当天回去,就把周秀臭骂了一顿,然后把她赶回了娘家。
再然后,她男人回来了,就和她离了婚。
然后又听七拐八弯来的消息,周秀又被她亲妈赶了出去,估计到外面打工出了。
另外一个女工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男人出去打工去了,但没什么钱寄回来。
本事她在厂里做事做得蛮好,弄点零花钱,养她和孩子。
这下厂里没事做了,男人又不寄钱回来,日子可就难过了,天天起早贪黑地种菜挑到城里去卖,还赚不了厂里一月赚的钱,而且还是现在,想当天结都可以。
她后悔也已经没有用了。
没有那两个搅屎棍,厂子里又恢复了安静,也进入了旺季。
那一天梅修夏忙得昏天黑地的,直接下班了,饭都吃完了,才想起儿子今天还没有看到回来,才着急了,跑她爸妈这边来问,看到她儿子回来没有?
刘芳也刚去帮儿媳妇带完孙子洗澡,收拾完厨房,听到女儿问,楞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问她杰儿没在食堂吃饭?
“肯定没有,食堂吃了肯定在家做作业,家里没人。”梅修夏急得要哭,这天都黑了,不知道儿子跑哪去了。
“快去让他们帮忙一起找啊!”刘芳连忙擦手往外走。
梅保国在门卫室和马刚他们几个下棋呢,一听女儿说,也慌了,一时不知咋办?
“会不会是李解放接走了?”王国平推了推眼镜说。
他想也不可能出其他的事情,小学就在旁边的镇上,要是有孩子溺亡啥的?十里八乡的,农村巴不得有新鲜事,早就传透了。琇書蛧
“狗日的,肯定是,今天是周六,明天不上课,我去。”梅修夏一听,咬牙切齿地说。
“见到人再骂,也不一定呢。”梅保国保守地说,让他们不要慌,去了也不要闹。
朱秋林不在,回家了。
马刚见他们人少,问要不要他也一起跟着去壮胆。
梅修夏说不用。
梅保国说去吧去吧,这天这么黑,一起去不怕一些。
方钰也想去玩,被留下守厂。
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出发,沿路还先去到处认识的同学家里寻了下,还真没有。
不过有个同学印证了王国平的想法,说是放学的时候,李杰的爸爸来接的他。
三个人直奔另一个镇,离下车镇还有快二十里路。
刚下过雨,路也不好走,梅修夏一边骑一边骂那个狗日的,不干人事,要带儿子走连说都不说一声。
“他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你找上门去。”王国平总结说。
马刚只知道梅修夏离婚了,具体原因也不知道,也不好评价。
他们失误了,厂里及镇子附近要么是水泥地,要么是沥青地。往这边镇上走,一段水泥地后,就只有泥泞地了,一脚一摊泥的,推着的车子反而成了累赘。
梅修夏又气又急,一身的汗,车子都快推不动了,真想一屁股坐下。
王国平见状,忙说要不把车子藏在路边,反正这黑灯瞎火的,也不可能有人来。
马刚说可以,然后帮着把三人的自行车,藏在路边的茅草里,再记住了位置。
三人这才轻手轻脚的上路,走了快一个小时,累得内衣都汗湿了,终于到了李解放家。
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梅修夏推了推以前自己住的那间屋子,门居然是开着的,没有锁上。
“我就知道你会过来,老婆,我想死你了。”李解放从床上一跃而起,惊喜地叫着朝梅修夏扑了过来,准备抱她。
梅修夏身后的手电筒的光迅速地朝他照射了过去,刺得他一下睁不开眼睛,用手挡了下。
梅修夏就是一脚,朝他的心窝踹了过去。
他妈的,还想恶心她。
王国平熟悉她家的房间,在后面隔断的房里,找到了李杰,扬声说找到了,真在这儿,睡着了。
梅修夏这下更气了,一屁股坐的李解放的身上,就是拳头巴掌抡了上去,打的毫无章法,却让李解放毫无还手,只能用两只手挡着,求饶着,惨叫着。
听到他爸惨叫声的李杰朦胧中醒了,问他爸发生了什么事?
问完才看到床边的人影,差点吓到了。
王国平马上说是他。
李杰不解地问他们这么晚来他家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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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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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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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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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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