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一阵的低压的谩骂声,夹着无章法的拳脚,打在叶瑾文身上,踢在她的腿脚上,屁股上。
叶瑾文人是木的,懵的,望着微亮的天空,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她不是在工厂里加班画图吗?她这是在哪里?
放眼四周,身后是一所三间的砖土房,两间正房一间窗户有一半开着,后面貌似站着一个人影。
谩骂她的,是个大概五十岁多的妇女,头上隐略的有了蛮多的白发,一张灰沉的脸上,斑点略现,只是一双略显老太的双目里,怒火要把她烧死。
她靠在菜园旁的石头上,头一阵钻心的疼,摸了一把,一手的血,可能是刚刚磕到了上面,应该是这大妈两巴掌刮的,因为她的两边脸颊都疼的不是自己的。
不,这场景确实不是自己熟悉的,她是谁?在哪里?
就在懵神间,一股不属于她的身份信息涌入脑中。
原来她魂穿到另一个人身上,原主真的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妖精,下放到这里成了知青后,为了躲避劳动,设计赖上了村长家当兵的儿子,现在俩人有一个三岁多的女儿。
这两年村里知青都回的差不多了,奈何原主结婚了。
这不村里有一个二流子,告诉她南方现在开放了,老赚钱了,约她一起去。
原主想反正男人一年上头也不在家,出去赚点钱找条路。再加上男人此较严肃木钠,不会哄女人宠女人,她心思就有点跑偏了。
却不想,她这个婆婆早瞧出了她的小心思,半夜拦住了她。
还真的是做孽啊!这个烂局让她怎么破?
开局就是个王炸,炸得她晕头转向的,原主丢下手烂牌,她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不?
叶瑾文的头更疼了。
她上辈子只暗恋了一个人,没谈过恋爱,自然没有结过婚。
这一下子有了男人,还有个三岁多的女儿,买一赠一,貌似赚大了,咋搞?要不要?可以逃不?
不逃的话,让她突然地去接受一个毫不认识的男人,和她一起扶养一个孩子,想想都……算了。
“你说话啊?没屁放了?你个狐狸精,不安份的货……要走可以,离了再走,走了就别再回来。”刘芳叉着腰,气喘吁吁地说。
还是……离吧!
这时,屋里传来说话声,“妈,好了,别骂了,先让人进来吧!”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还那么好听?
叶瑾文嗖然地转身,望向那个半开的窗户。
看不清里面的人影,只看到一半的身影,隐隐约约的,身形很高大。
“滚进来,别在这丢人现眼,待会隔壁右右都要起床了。”刘芳白了这狐狸精媳妇一眼,嫌弃地说。
都怪自己家儿子,当初被这狐狸精迷住了,非要娶她。
这个城里来的狐狸精,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什么都不会做,只知道媚笑着使唤她的幺儿。ωωω.χΙυΜЬ.Cǒm
刘芳越想越生气,进了后门就对儿子房间说,“正好你回了,天亮了赶紧去办手续,让她想滚多远滚多远。”
“好,您再去休息一会。”房间里的声音温润地说。
叶瑾文正想起身进屋,突然一个声音低低的唤住她。
“叶瑾文,干嘛呢?再不走来不及了。”
该死,叶瑾文嗖然的回头,就见引诱原主一同走的二流子,正隔着篱笆门,急着朝她朝手,一张油腻的大饼脸在朦胧的天光里,看着让人想吐。
叶瑾文真不知道这原主是怎么想的,同这样的人一同出门,让人误会也贼不划算了。
她这头都还没有搞清白,又来一个添乱的。叶瑾子起身拍拍屁股、身上的泥土说,“你走吧,我不去了。”
“啊!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我都等你半天了。”二流子不干了,跳过篱笆门,要来捉她。
这么漂亮的尤货,带到那边去,肯定受欢迎,不走怎么行?绝对不可以。
叶瑾文急死了,个拆台的,越来越乱了,她本来就辩不清的局,这下更混帐了。
她连忙往屋里跑,后门却在这时候咣的一声关上门。
她又往她住那间房的窗户那边跑,结果刚走到,咣的一声,后窗也关上了。
这时二流子也追了上来,捉住了她的手,一边说,“看吧,咱们没有退路,等咱们有钱了,再来接他们吧!快走,再不走赶不上车子了。”
他也看出来了,这女人肯定和婆家干翻了,都不要她了。
但这女的现在想反悔,绝对不可以。
再说了,又不是他拐骗的,他略施小计,这女人自己要跟去的。
“滚开,我说了不去了。”叶瑾文急死了,抽不出手,只好用脚去他。
可她哪踢得一个大男人,叶瑾文又气又急,屋子门窗紧闭,都不出来救她,也情有可原。
她只能自己救自己了,这局自己破不了,只有死路一条。
这人生地不熟的破地方,没人能帮她,不破不立。
心一横,叶瑾文张嘴高声喊,“抓强盗啊!快来人啊!有人偷我们家鸡啊!”
“你这婆娘,倒打一耙想害我,什么意思?”二流子也又气又急起来,举起手准备扇叶瑾文。
“啊!强盗打人啦!…狗日的,敢偷我们家鸡,打不死你。”叶瑾文反过来死捉住二流子的手,转守为攻,抓着人又打又踢的。
终于隔壁的后门吱呀一声响了,邻居家大哥跑出来,手里高举着一把铁锹,一路急冲过来,朝着二流子就要劈下去。
这时自家的后门终于再一次打开了,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奔了出来,捉住了二流子,拉了一把,邻居举着的铁锹才劈了个空。
“啊!吓死老子了,老子不是偷鸡的,老子是杜文涛。梅修文,是你老婆自己要跟我走,跟我约好的。”杜文涛差点被拍死,吓的冷汗直冒,急忙洗白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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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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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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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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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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