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欢的回答坚定。
傅司寒越发恼怒了,深邃的眼底掀起了滔天巨浪,口吻残忍。
“那就讨好我,取悦我,等我玩腻你了,兴许可以大发慈悲放过你们母女!”
他把她当什么了?!
“你去死吧!”
舒意欢怒火交替,忍不住地抬起手腕,就是一巴掌。
但还没有落下,就被钳制住了手腕。
傅司寒也怒了,面色黑的几乎可以滴出墨来。
另一只手从她的下巴滑下,捏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微微用力,强势地将她压倒在了背后的大床上,眼神狠厉。
“舒意欢,你不要以为我没脾气,真不敢对你做什么,再有下次,你试试看!”
他对她,还没有达到百分百包容的地步。
“傅司寒,你混蛋,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舒意欢被扼制住,却还是不停反抗,长发铺散在了床上,眼眶慢慢变红,“我哥是被冤枉的,我也从来都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的欺负,羞辱我,凭什么……”
傅司寒看着她这副模样,顿时一愣。
心中涌现起了无数烦躁,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手指拢新成拳头。
但是脸上,却始终都没表露出丝毫的异常,仍旧冷峻没有温度。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先自己冷静冷静吧。”
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主卧。
舒意欢望着天花板,泪水还是没忍住,从眼角跌落了下来。
她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身体蜷缩了起来。
现在可该怎么办?!
……
傅司寒出去后,就下楼来到了客厅。
手机忽然‘叮咚’一声,收到了消息。
【慕时衍:欢欢今天没去上班?】
傅司寒看到这文字,想到还没有和慕时衍说清楚的事,脸色讳莫如深。
他没有回复,而是拨了个电话过去。
慕时衍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
玩味的声线传来,背景闹哄哄的,像是在什么聚会上。
“怎么打电话了?”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现在?”
“嗯。”
慕时衍愣了愣,狭眸长眯,促过了一道危险的光芒。
“今天晚上不行,回慕家了,不太方便出门。有什么事非要见面,不能在电话里面聊?”
“不太方便。”
电话里根本说不清。
慕时衍若有所思,随即勾了勾唇,“行吧,这两天我抽出空了,去公司找你。”
傅司寒轻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他在阳台上抽了很久的烟,直到时间临近凌晨,这才折返了回去。
舒意欢已经睡着,几缕发丝贴在了她光洁的侧脸,眼角还带着湿濡的泪痕。
傅司寒的心口窒息,伸手轻轻帮她拭去,眼神渐渐变得柔和。
“为什么非要闹的两败俱伤……”
“乖乖待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
已经熟睡的舒意欢,自然是没办法回应的。
傅司寒的眼底无奈,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了一吻。
……
第二天。xǐυmь.℃òm
舒意欢迷迷糊糊的醒来,以为傅司寒已经去上班了。
就洗漱下楼,去了餐厅。
但却没想到,在这个时间点,傅司寒居然还没有走。
一看到他的那张脸,舒意欢就想到他的威胁,以及他所带来的痛苦,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没了胃口,转身就要回去。
“站住!!!”
傅司寒的眼底发冷,薄唇开阖。
舒意欢的脚步没有停顿,似乎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抗议。
傅司寒的眉骨突突狠跳,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舒意欢,你非要惹我生气?!”
舒意欢闻言,神色没有出现半分波动,讥诮看着他。
“我现在连回房间的自由都没了吗?”
傅司寒深吸了口气,板着脸说道,“吃饭,别逼我动手喂你!”
舒意欢顿时气结,但也知道凭借傅司寒的性格,是真能做出这事儿来的,只好强忍了下来。
长方形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舒意欢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机械性慢慢吃着……
两个人都没说话。
整个餐厅内的氛围,死气沉沉。
“待会儿,我带你去见你母亲。”
忽然,傅司寒开口说道。
舒意欢一愣,木然地看向他。
这是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傅司寒的心中发堵,受不了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怎么现在哑巴了?说话!”
“好。”
舒意欢应下后,又不说话了。
空气如同死水般静寂。
傅司寒的脸色更黑了,用过早餐后,就带着她乘车出了门。
舒意欢不用想,也知道傅司寒这次故意让她去见母亲,是为了认清局势。
果然,到达精神病院后,就看到了无数黑衣保镖,戒备森严。
她母亲所在的那一栋楼,更是夸张,进出都要进行实名登记。
显然,傅司寒吃了上次的亏后,长了记性,不允许生人再踏入。
舒意欢看到后,心脏沉了又沉……
这种情况,就算叫来组织的人帮忙,恐怕也是难如登天。
“只要你听话,随时都可以过来看伯母。”
傅司寒强硬牵住她的手说道。
舒意欢抿唇不语。
傅司寒也不恼,带着她踏入了那栋住院楼内。
两侧的黑衣保镖在看到了他们后,齐刷刷地喊道,“傅总好,太太好。”
他们乘坐电梯,来到了母亲的楼层。
这里面被重新翻修,医生的办公室扩大,里面入驻了许多傅司寒聘请来的国外专家团队,全部都为舒母一个人服务,治疗她的病情。
“我妈呢?”
舒意欢看着这突然变得陌生的环境,再想到母亲前天发病的事,心提了又提。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急什么,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傅司寒难得说了句人话,牵着她的手,来到了一间豪华病房的门口。
他们站在走廊,隔着玻璃,就看到了里面大平层的阳光房,里面的墙壁是舒服的草绿色,上面还贴着对精神病患者治疗有关的图腾,视觉效果极佳。
舒母精神头不错,坐在板凳上。
正在和傅司寒新聘请来的专家医生聊天。
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舒母的脸上还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金黄色的阳光镀在她的身上,有种不太真实的梦幻感。
舒意欢站定在了原地,面露惊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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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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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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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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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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