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帽子是吧?
我给别人扣帽子的时候,你还是个完人呢。
“公公何出此言?”
“我等到此,乃是哀叹大夏无望。”
“你竟无缘无故如此戏说我等,礼制何在,尊卑何在?”
老太监冷笑道:“杨首辅,您今天就是说破大天,陛下也不会见您,回去吧。”
百官还在为杨开怀的高明之举窃喜。
不想老太监一句话,直接怼的众人哑口无言。
怎么着,这是要翻脸了?
皇帝手上可也是有牌的,至少杨开怀等一干人不能真的谋权篡位。
于是在杨开怀的眼神示意下,一帮人哭的更狠,甚至还有了词儿。
“天道不公,国将不国,身为人臣,我等若不死谏,枉学圣贤!”
“求陛下开恩,看在先皇面上,看在百姓面上,收回成命吧!”
“今日我等就是流干了泪泣血,也一定要让大夏恢复往日繁荣,不然愧对先帝提携之恩!”
老太监睥睨一眼,转身回到养心殿,趋步上前道:“陛下,他们又来那一招了。”
皇帝并没有回应,或者说,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
文臣逼宫方式十分单一,除了请辞,也就痛哭流涕这一条路可选。
皇帝不是宵小之辈。
他比谁都知道冷处理是最好的办法。ωωω.χΙυΜЬ.Cǒm
但愿自己拖延的这段时间,姜堰能做些事情吧。
东宫。
杨衫月面颊绯红,臻首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抹了一把,杨衫月很是受用的枕上姜堰肩头,媚声道:“殿下,陛下只能为你拖些时间,之后我们该如何做?”
姜堰早就想好了。
“明日陪本宫去教坊司逛逛。”
教坊司乃是官方勾栏。
其中女子多为被抄家的达官显贵的妻妾老小。
因多少受过教育,身段气质,自然不是一般青楼能比的。
“殿下,万万不可!”
杨衫月惊坐起来,身前旖旎一览无遗,吓得她连忙拽了一角被子捂上。
姜堰一把将被子拽开。
“我什么没看过?”
“本宫同你说过,不可善妒。”
“不然我的手段你知道。”
杨衫月摇头如拨浪鼓。
“殿下说笑了,男子三妻四妾自然在情理之中,更何况您是当今太子?”
“只是教坊司饶是官家所办,到底为人不齿,殿下随意出入,岂不是让人传闲话。”
“我已有准备。”
言罢,姜堰闭目养神。
次日傍晚,二人换上富家少爷打扮。
杨衫月本就貌美,一身精致装束更是令她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韵味。
因此引来无数富家小姐偷偷投来目光。
杨衫月略有些害羞,低下了头。
姜堰则东看看,西看看,眼中充满不忿之情。
街上行人不多,店铺陈旧,路有冻死骨,百姓个个面黄肌瘦,一脸生无可恋。
此地乃大夏都城,虽不似前世魔都那般繁华。
最次也能比得上小县城,如今竟稀无人烟,杨开怀真是办的一手好差事!
杨衫月小声道:“殿下,教坊司虽是青楼,到底是官办的,若要出入,可需身份。”
“也是。”
姜堰点了点头,朝身后百姓招了招手。
杨衫月心疑,难道殿下被自己给累傻了?
不应该呀!
一般都是自己扛不住。
殿下精神抖擞的很,怎么会......
人群中走来一个壮硕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飞鱼卫指挥使林卓!
杨衫月恍然大悟。
怪道殿下不带护卫便随意出门。
没想到竟有林卓亲自在暗中保护。
林卓当街行礼,姜堰连忙拦住。
“在外面就不必行礼了,把你的令牌给我。”
林卓一边自腰间取令牌一边道:“殿下作何用?”
“狎妓。”
“什么!?”
林卓的粗糙大手飞也似的缩了回去。
“殿下,末将虽为人不齿,到底也是堂堂指挥使......”
“怎么?”
姜堰面色一沉,太子之威尽显。
林卓要哭的心都有了。
“殿下,末将不敢隐瞒,之所以不给,不是名声,乃是因为......因为末将惧内......”
姜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却罕见的笑了。
说来有趣,堂堂飞鱼卫指挥使居然惧内。
一想到威风凛凛的林卓回到家被妻子臭骂的场景,姜堰笑的更欢。
林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关系,教坊司一向注重客人隐私,不会传出去。”
“况且借你令牌的是本宫,本宫亲自去解释便可。”
亲自解释?
太子身份何等尊贵,岂有为他屈尊降贵的道理?
林卓扭捏了半天,还是下不定决心。
姜堰瞅准机会,大手一伸将令牌抢了过来。
林卓无奈,只得退下。
杨衫月笑道:“想不到林大人竟如此深情。”
刚说完,杨衫月便意识到自己有些口不择言,忙留心观察姜堰反应。
待看到他依旧古井无波之后,这才舒了口气。
也是,姜堰是成大事者,怎会在乎这两句话?
教坊司。
天将黑时客人已上满。
楼上楼下皆是达官显贵,歌舞升平,纸醉金迷,殊不知教坊司后门有三具冻死骨。
其中最安静的便是天字一号上房。
依稀有琴声传来,很快便被靡靡之声盖过。
房间内,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在品茶,一名才貌双绝的红衣女子轻抚琴弦,声音悠扬动听,颇具韵味。
这男子名叫徐英,出自关陇徐氏,祖上曾位极人臣,与如今的杨开怀不遑多让。
奈何到他这一脉时已人才凋零,又因当年应试时冲撞了杨开怀。
被杨开怀设计,关陇徐氏自此被全部逐出朝堂。
徐英只能每日借酒浇愁,假装纨绔,以此躲过杨开怀构陷。
一曲终了,红衣女子欠身行礼,低头时风光旖旎,徐英目不斜视,冷然道:“多日不见,红鸾姑娘琴技又长进了。”
红鸾轻拨了两根弦,笑着回应道:“徐公子却还是如当初一般,郁郁不得志,只能借酒浇愁。”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徐英猛地起身,一双丹凤眼瞪的滴流圆,拳头紧紧攥着。
“砰!”
门被踹开。
“跟一个歌女计较算什么本事?”
姜堰合起折扇,向红鸾点头示意,红鸾欠身回礼。
见二人眉来眼去,徐英更气,大踏步向前道:“你是何人,竟敢招惹本公子?”
红鸾忙道:“慢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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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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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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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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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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