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推搡他肩膀,江霈喝多了酒,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被她用力推搡,重重倒在墙上。
秦韵见他这样,凑到他身上问了下,闻见他身上的酒味,眉心紧皱:“你这是喝了多少?”
“一点点。”江霈看着凑到跟前的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分外迷人。
他低下头要亲她。
秦韵吓了一跳,迅速躲开:“你做什么你?”
她指着对面:“你家在那边!别再走错路!”
她只当江霈是喝多了,走错了路,好心给他指路。
江霈扭头看了眼对面。
原来她住的地方不是他的家,他和她只是毗邻而居。
江霈回过头看向她:“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秦韵心虚,回屋去了。
江霈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房子。
好在是指纹锁,他顺利进了房间,房间显然有人按期打扫,还算干净,不影响他入住。
江霈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也空荡荡的。
洗完澡,躺在床上,他脑海里都是刚才看见的画面。
暖洋洋的灯光里,电视上播放着动画片,秦韵有说有笑地跟好友打着电话,小男孩儿玩着积木,小女孩儿笑意盈盈活泼可爱,温馨的画面里,却没有他的位置。
这个房间充斥着暗黑的色彩,简单低调的装修透着冰寒的冷意,平白让房间的温度低了许多。
喝多了酒,本来就容易受寒,凉意袭来,他有些受不住。
长臂探到床头柜,他抓起手机给秦韵打电话。
之前的电话没接,被人找上门当面质问,秦韵这次略微犹豫后接起电话:“有什么事?”
“我冷。”
“什么?”秦韵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很冷。”
江霈重复了一遍,她眉心紧皱:“冷就穿衣服盖被子,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
“我想去你那边睡。”
“……”秦韵嘴角抽抽。
“可以吗?”
秦韵深吸一大口,缓缓吐出:“江霈,你有病去治病,别跟我在这里发疯!”ωωω.χΙυΜЬ.Cǒm
还有几天就开庭审理离婚事宜了。
她本来打算过两天就去b市,江霈却在这个时候来c市,还做些奇怪的事,说些奇怪的话。
江霈:“我好像真的病了。”
刚才那两个孩子看起来三四岁了,而他和秦韵结婚不过两年,也就是说她是带着孩子嫁给他的。
他这样的人,从来没有对人产生过那么深的感情,竟然连她的孩子都能接受。
他从前是有多爱她。
秦韵皱眉:“感冒了?”
江霈说道:“秦韵,我不去打扰你。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这招以退为进,打得秦韵猝不及防。
江霈问她:“我以前那么爱你,连两个孩子都接受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心软一点?”
秦韵沉默。
曾经的江霈,的确有过一段很好的时光。
那时候的他是个合格的丈夫,是个优秀的父亲,让她感觉安稳,让孩子们快乐。
江霈怅然问她:“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秦韵沉下脸,厉声训斥:“你闭嘴!”
声音大了些,秦南风和秦知意都诧异地看过来。
发现孩子们的诧异,她连忙收敛声音。
她挂断电话,走到秦南风面前,蹲下身摸了摸秦南风的脑袋:“带妹妹去睡觉,好吗?”
秦南风点头。
他牵着秦知意的手去房间。
秦韵深呼吸几番,整理好情绪,准备去找江霈。
身后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她转过头:“南风,你还不困吗?”
秦南风没有回答问题,而是问她:“妈妈,你还喜欢爸爸,是吗?”
秦韵瞪大眼睛:“南风你……”
还记得吗?
那么小的孩子,能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
秦南风酷酷地说道:“你去找他吧。我去哄妹妹睡觉。”
秦南风转过身回屋去。
秦韵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甩了甩脑袋,极力甩掉脑子里纷乱的思绪,她去找江霈。
江霈的房子密码还是旧密码。
她直接进去。
进到卧室,看着躺在床上的江霈。
啪——
灯猛地打开,光照亮躺在床上的人。
江霈抬起手遮住眼睛,细长白皙的手指在灯光照耀下,好似变得透明,只留下分明的骨节,晶莹剔透,漂亮得不像话。
秦韵恍惚了一下。
竟然,认识他十年了。
江霈透过指缝看她,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来了?”
望着他嘴角得逞的笑意,秦韵恨得厉害,大步走过去,抓过旁边的枕头按在他脸上,遮住他的笑,像是要活活捂死他!
江霈没有挣扎。
他平躺在床上,只胸膛因为缺氧剧烈起伏。
秦韵回过神,吓了一跳。
她在做什么?
连忙扔掉手里的枕头,她惊恐地看着闭着眼睛的江霈:“你……你还好吗?”
江霈没有回应。
秦韵吓着了,连忙给他做心脏复苏。
她跟专业人士学过,刚做江霈助理那会儿,江霈找了好些乱七八糟的老师教她,其中就有一项急救技巧,说是他以后游泳淹了能派上用场。
没想到,十年后,会以这种方式派上用场。
秦韵手法专业。
江霈肋骨剧烈震动。
“咳咳咳……咳咳……”
听到咳嗽声,秦韵看向江霈,长长舒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吓死我了。”
她还以为他真死了。
他死了,她也得偿命。
江霈捂着胸口后怕地猛揉:“你下手也太狠了。”
秦韵抬头白他一眼:“不用力你就死了。”
当初学的时候,老师就告诉她,一定要用力,断根肋骨也比没命了强。
江霈扭头看着她,看她眼眶红红的,又后怕又委屈。
唇瓣轻启,嗓音低哑而薄淡:“你为什么不给我做人工呼吸?”
秦韵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修长的手臂搂过她脖颈,唇瓣压了上来,装死时期待的人工呼吸没等来,他索性自己主动。
他亲吻她。
她的味道,和他想象中一样美好,柔软,甜美,令他欲罢不能。
秦韵久久无法回神。
回过神的一瞬,她唯一的想法是:他的吻技生疏了。
她也好久没碰男人了。
亲都亲了,亲一次,亲两次,江霈主动,她主动,都没有区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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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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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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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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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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