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的座位洒了一片咖啡渍。
滚烫的茶水淋在谭琴肩膀上,谭琴疯狂地躲,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跳脚。
谭琴脱掉衣服,只穿着塑形胸衣。
她指着秦韵骂道:“你疯啦!”
秦韵瞥了眼身后沙发座椅上的咖啡渍,口吻冷漠到极点:“如果我疯了,也是你先发疯。”
……
警察局里。
秦韵沉默地坐着。
谭琴光着膀子,闹着要告秦韵。
来报案的人,被抓来的人,看她这样,都纷纷议论,还有几个猥琐男在那里饶有趣味的点评。
谭琴能小三上位,整体形象差不了。
她五官只能算普通,但身材很好,这么多年一直注意保养,身材丰腴,风韵犹存。
猥琐男议论声音越来越大。
谭琴不仅不以为耻,还挺了挺胸,炫耀自己的好身材。
两坨肉晃来晃去实在有碍瞻观,女警员看不下去,给她找了件衣服:“穿上吧。”
谭琴不领情,打开女警员的手:“穿什么穿?遮住了伤,怎么给她判刑!”
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女警员满心无语。
谭琴指着自己肩膀上的伤痛骂道:“秦韵,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今天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秦韵抬眼,眼中尽是冷漠和嫌恶。
谭琴皱眉:“你这什么眼神?”
秦韵站起身,走向谭琴。
谭琴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凶狠的脸上显出惧色。
秦韵面无表情,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无所畏惧,无懈可击。
谭琴强撑着一口气,色厉内荏怒斥道:“你用开水浇我还有理了?”
秦韵步步紧逼。
谭琴发憷,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到墙上,退无可退。
秦韵冷冷道:“确定要告我?”
“当然!”谭琴梗着脖子大吼。
秦韵冷嗤一声:“你好好想想,你今天做了些什么事。如果你要把事情闹大,我不介意把事情弄得更大一点。”
说话间,她的目光瞥向一旁的警察。
谭琴瞬间会意。
她今天指示女儿林悠悠绑架秦韵的两个孩子,如果秦韵报警,她这性质比秦韵用茶水泼她严重得多!Χiυmъ.cοΜ
警察走过来,看向谭琴问道:“想好了吗?私了,还是走法律程序?”
谭琴眼神闪烁。
警察催促道:“如果你再不想清楚,伤都好了。”
她肩膀上是烫伤,刚进来的时候肩膀红得像煮熟的虾,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按照这个恢复速度,半个小时后就能恢复正常肤色。
秦韵也催道:“要报案赶紧的,我没空跟你耗!”
谭琴瞪向她:“你是不是笃定我不会报案?”
秦韵瞥了眼警察那边:“报啊!”
四目相对,相持不下。
半个小时后,警察猛地一摔记录册:“到底报不报案?别浪费警力行不行?还有很多人需要我们!”
瞪得眼睛累了,谭琴转头的中途眨了下眼睛,换而瞪向警察:“不报案了,行了吗?”
警察翻了个白眼,做别的去了。
秦韵准备离开。
谭琴拉住她的手臂。
秦韵看过去:“还有什么事吗?”
谭琴瞪向她:“按照那个价,把公司和配方卖给我。”
“做梦。”秦韵拉开她的手往外走。
谭琴拉着她不放手:“你不答应,我就告你告到底!”
秦韵停下脚步,冷眼看她:“告吧。”
谭琴:“你不怕?”
秦韵眼眸清冷漠然:“监狱里有你陪着我,我不孤单。”
谭琴恨得牙痒痒。
拿秦韵的一双儿女威胁她,却不想反被秦韵以此拿捏!
江霈来跟进肖明月的案子,见到秦韵,大步走过来。
秦韵当做没看见他。
谭琴却不敢无视这个浑身散发着煞气的男人。
还不认识江霈的时候,她就听说了江霈在外面的恶名。
江霈好些兄弟姐妹都是被他弄死的。
连同宗血脉都能弄死,更何况一个她。
秦韵没有追究她让林悠悠带走孩子的事,她也不想多惹事端!
谭琴看向秦韵:“想好了联系我。”
“我想好了。”
“真的?”
“不卖给你。”秦韵神情冷漠。
谭琴瞪大眼睛:“你确定?现在手头有那么多现金流的买家可不多!”
秦韵懒得理她。
江霈冷冷看了谭琴一眼:“听不懂人话?”
谭琴吓得一哆嗦。
江霈不是秦韵,愿意跟她家长里短地扯来扯去。
她穿上衣服,迅速离开。
秦韵也准备往外走。
江霈拉住她的手。
秦韵回过头:“你母亲的死,不是证实与我无关了吗?”
“我想跟你道歉。”江霈喉头哽咽,嗓音低沉沙哑。
这段时间,他给秦韵打过很多电话,秦韵都没接。
秦韵:“不用。那天那情形,的确很容易误会。”
江霈:“你真的愿意理解我?”
秦韵点头。
如今的她,只用理智去思考问题,而非用感情。
她对江霈彻底失望。
在他心里,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是下手狠辣的毒妇,会丈夫母亲的性命。
相识八年,她刚毕业就认识了他。
她的人格、性格,她的一切,都由他一手塑造,他却丝毫不相信她。
江霈:“秦韵,我不是不想去找你。”
他是没脸去找她。
对她说了那样狠的话,他不想看她难过的模样,不想看她愤恨的神情,他没有勇气面对昔日含情脉脉望着他的女人,用仇怨的眼神看他。
秦韵:“江霈,相爱容易相处难。”
“你还要离婚?”江霈黑瞳微缩。
秦韵提醒他:“是你提的离婚。”
江霈:“现在事情已经弄清楚了……”
“你母亲的临终遗言总归是真的。”秦韵不想再为难眼前这个深深爱过的男人。
婚姻和母亲,如果让她选,她也会选后者。
所以,她理解江霈,并且尊重他的决定。
江霈:“秦韵……”
秦韵苦笑了下:“你妈临死都要泼我一盆脏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年前,是肖明月要她的命,不是她要肖明月的命。
要恨,也该是她恨肖明月。
江霈心里难受:“秦韵,你别这样。”
秦韵转过身,手指挣脱他掌心:“离婚走法律程序,我不想再看见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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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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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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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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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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