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宁遥平静的挑眉,缓缓道:“是吗?”
“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主人风流倜傥,光明磊落,和风霁月,天人之姿,万人敬仰……”
“够了,不想本座毒哑你,就闭上嘴!”
花夭连忙捂住嘴巴,眨巴了下眼睛,半晌后又道:“那……花无情,到底是杀还是留呀……”
“自作孽不可活,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
原浅见日头渐落了,温度降了下来,又将南宫周扶上了马车,正准备抱怨沐宁遥还不回来,一抬眼,金色的落日余辉下,主仆俩策马而归。
南宫暮的队伍终于进了车齿国的都城,夹道两旁涌满了人,酒肆,花楼,高楼均探出了脑袋看热闹。
原木昔端坐在马车内,掌心微微蜷着,难掩心中的激动。她悄悄掀起面纱,透了一丝帘缝,让着繁荣的街道,热情的人群,一股自豪感不自觉的升了起来。
在这里,她将是尊贵的大王子妃,再也不是那个被人扫地出门的庶女。她握紧手中的玉佩,虽然她不是这玉佩的主人,可她有信心!
自己本就与原浅容貌有几分相似,又优胜于她,大王子一定能为了她化成绕指柔。m.xiumb.com
车马进了王宫,大王慕容贺携了王后妃嫔亲自相迎,以示对这场联姻的看中。
慕容恭定定的盯着送嫁马车,原木昔一身大红喜袍,因未到正式婚礼,又要见人,故而虽然戴了华丽的凤冠,面上却只蒙了一层面纱,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落落大方的观察着四周。
她的视线在人群中穿梭,通过众人的服饰及站位,默默推断这些人的身份。
人群中,一高大魁梧的男子,一身红白相间的广袖宽袍,一头黑发用一条系在额前的蓝宝石发带束着,五官线条刚毅,双手负在身后,视线如鹰般锐利,与她视线微微一触,唇边浮上一丝笑意。
原木昔眉尖一跳,这男子站在王后旁边,地位不言而喻,本信心十足的原木昔,想到刚刚那一瞥,她就已然不敢直视他锐利的目光。
那如狼般精明的眸子,不知道会如何对待猎物?
宫宴向来千篇一律,南宫暮在酒桌上谦逊有礼,圆滑周旋,却还是被直截了当的慕容恭劝了一杯又一杯。
与其说是劝,不如说是逼,自己先喝,亮了空杯,再盯着南宫暮,眼里满是嘲弄。
南宫暮叹了口气,无奈又饮了一杯,他酒量虽不差,可他确实不爱喝酒。
这个慕容恭,每次看到他就像有仇似的,老爱灌他酒,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过他。
“小王这杯干了,三皇子如何?”慕容恭将银制酒杯倒过来,挑衅地看着南宫暮。
“恭儿,够了!来者是客,有你这么待客的吗?”慕容贺沉了脸,眼神里满是警告。
“哈哈哈哈,父王,你又要护他了吧,不就是那个女人的种
么,眉眼间带了几分那女人的影子,父皇就护成这样?”
“再胡言,就给我滚出去!”
王后连忙打圆场:“大王,当着外国使臣呢,恭儿不是小孩子了,三日后就要娶妻了,您还当他小孩子的训斥……”
“你也知道他不小了,还这般任性妄为,不都是你宠出来的!”
“父王,你看我不顺眼,我走便是,不要为难我母后!”
他起身,一撩袍子,果真抬腿就走。
宫殿内沉默了一小会儿,又恢复了歌舞升平。
南宫暮主动敬了慕容贺一杯酒,慕容贺的面容慈爱无比,与刚刚判若两人。
原木昔不自觉感叹,这个南宫暮,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这王君都对他偏爱至此,想来,大王子心中必然是嫉妒他才会一直灌他酒。
她是人还未嫁过去,心就已经偏了过去。
酒席散后,原木昔被安排在大王子行宫,只是没在一间院子。
行宫内已经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庆。宫内的布置不仅仅是车齿国的风格,还精心打造了许多大隋熟悉的布置,让她倍感亲切。
想不到这大王子表面桀骜不驯,心思竟然如此细腻,只不过她可真没有什么思乡的情绪,恨不得就在此处生了根才好。
南宫暮被安排在住在宫内,他踩着略微凌乱的步子回到了屋内。
他将窗子打开,端坐在桌前,醒了会儿酒,晃了晃还有些沉重的脑袋,想着临行前母妃交待的事,他起身走到床边,从枕头后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那盒子四四方方,巴掌样大小,拿起来也没什么份量。
盒子外面制了个巧锁,当时他还奇怪的问母妃,没有钥匙如何开,母妃只是笑而不答,让他将东西交到人手上就行,其他不用管。
南宫暮将盒子放在手里,朝慕容贺的住所走去。
门外守卫见来的是他,连通报都不需要,直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让他进去。
正堂内没有看到人,他还纳闷,大王不在,就这么放他进来是为何,听到偏殿好似传来争执的声音,还有瓷器摔破的声音。
他寻着声音过去,步子停在黄色的锦帘外,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那哭声越来越大,“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是心向着她?她儿子一来,还不是她本人,你这魂就飞到哪里去了?”
南宫暮听出来,这声音是王后的。
印象中,王后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虽然总是和蔼可亲的笑着,可那笑从示到过眼底。
还常常时不时地盯着他的面容发呆,他总是装作视而不见糊弄过去,免得大家都尴尬。
“哗啦啦”一声,又是一阵东西被掀落地的声音,听起来倒像是卷轴。
南宫暮觉得听人墙角实在不雅,转身欲走。
“这一幅,容容……哈哈哈哈,叫得可真亲热呀,慕容婉那个贱人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蛊?”
听到“慕容婉”三个字,南宫暮顿住了脚步。
“你还给我本王,你今日发什么酒疯?”
一阵撕扯声后,王后崩溃的大吼:“落款竟然是昨日!你昨日还在想她!早知道她走了还要抓着你的心,当年我就不应该答应让她和那孽种活着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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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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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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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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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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