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张床上却硬是挤下了两具紧紧交缠的身体。
上官飞伸手为怀里正在酣睡的人挡住了刺目的光亮。
风心暖脸上的泥巴早已脱落,此刻那张倾倒众生,让他恨不得藏起来的容颜就近在眼前。
她光洁的手臂衬着阳光,显得格外晶莹剔透,也让那点点淤青看起来格外醒目,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悔,昨夜……终是伤了她。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张嘴毫不斯文的打了个大大哈欠,眉头突然一蹙,嘟哝着:“奶奶的,谁他娘趁小爷睡觉打老子,下手也忒狠了吧!”
她迷迷蒙蒙的不睁眼,纤手在上官飞身上游走,边摸边觉得这肌肉如此紧实,是个练家子吧。
手突然碰到一处热源,并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喘气,惊得她手一抖,嗖的睁开眼,对上一双满含欲望的黑眸,她尴尬的笑道:“那个……手感不错,嘿嘿……没忍住多摸了两把。”
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不知道是谁就敢乱摸?昨夜还没摸够吗?”
“你……你还有脸说,老子想起来了,你昨夜跟发春的驴似的,折腾了小爷一晚不得安生,怪不得我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摸你两把当讨点利息,怎么啦?”
上官飞目光一晒,长年握剑的手掌带了一点薄茧,这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细嫩光洁的背,安抚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手中的触感虽让他心猿意马,倒不敢再贪欢的压抑着。
“整个人都给你,随便摸,别客气!”
“这种下流话你也说得出口……”风心暖本来准备推开他起来穿衣裳,却惊觉满地都是眼熟的布料,只不过就是拼不成一件完整的衣裳。
她杏眼圆瞪,怒吼道:“上官飞——你他娘的这是什么爱好?上一次床就把老子衣裳撕成片片一回,是想让我出去裸奔么?”
“你还说呢,我的衣裳也成布条了,昨晚彼此彼此!”
上官飞随意取了搭在床头的一块白布条,一脸无辜的举起来给她看。
风心暖的气焰瞬间弱了下去,尴尬地道:“都怪那药太猛了!太猛了!”
“中了春药的好像是我吧,你又没中,竟然如此……咳咳!”他见她一幅要吃人的目光,连忙假意咳嗽收了话题。
她突然眼睛一亮,流里流气的又摸了他几把,道:“你记得,昨夜是小爷办了你!”
“这你也要争?”
“你不服?”
上官飞故作委屈的摇头。
风心暖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顺着他的喉结一路亲了下来,手也停在了某处,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上官飞本是心疼她,一直隐忍着,此刻被她一撩拨,整个人都如吊在半空中。
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的观赏着他的神情,她就喜欢看他这副极度克制又灭不掉她的样子,呵气如兰道:“上官飞,你……服不服?”
他轻扬唇角:“不服,你有本事强了我,我必敲锣打鼓召告天下,是你……办了我!”
“好,小爷今日让你长长见识!”
“拭目以待!”
两个人又开始纠缠起来,正意乱情迷之际,“庄主,您在里面吗?”
门外是上官飞的贴身小厮陈福,他见庄主一夜未归,这才逆了不准靠近的指令过来。
他刚才明明听到船舱内有声音,此刻骤然安静,他又贴近船帘试探性的换了一声:“庄主?”
”嗯……去准备两套衣服过来……”他的声音有些含糊,好似又被什么堵住一般。
陈福的脚步声走远后,上官飞看着自己身上的点点斑斑,哭笑不得的道:“风心暖,你是属狗的吧?”
风心暖满脸得意:“不然怎么证明是我办了你……”
话音未落,她就被上官飞压在了身下,“好!很好……”
原浅再见到二人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她看着两人包裹严实的衣服,了然的取笑道:“脖子也裹这么紧,不嘞得慌么?”
“你还好意思说,不都是你干的好事!”风心暖脸一红,没好气的道。
原浅走向上官飞,道:“我如此卖力的推波助澜,上官庄主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
“你想让我不给豫王通风报信?”
“跟聪明人说话果然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这……有违兄弟道义,我属实为难,可是你也算对我有恩,自古恩义两难全……”
他蹙眉,纠结了半晌,长叹一声:“罢了,有恩先报恩吧,只是……这些许年来,我还从未见他对谁如此上心过,他这人,动心难,放手更难,你……好自为之吧。”
原浅感激一笑,“多谢!”
她取出一个小圆肚白瓷瓶,放入风心暖手中:“此药一日三次,可治他脸上的伤。”
风心暖握着小瓷瓶,眼里满是不舍:“姐姐,你要走了么?”
原浅点点头,搭着她的双肩:“是呀——不能带着你了,你也得跟他回去了,斜剑山庄还有一堆事等着你们呢。”
上官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道:“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昨日那只猫,你是如何训的?江湖中有灵性的动物,成为主人武器的也不少,可那只猫似乎又有些不同。”
原浅抿了抿唇,沉默半晌,正见沐宁遥抱了萌萌过来,她心念一动:“灵宠不足为奇,这霸着人家灵宠不放的才是奇人,你可曾听过,有些人对毛类动物有着执念,比如我这种短毛猫,成日窝在别人怀中,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人呢!”
沐宁遥同原浅一样,扫了那二人一眼,注意到他们奇怪的打扮,乐道:“你们两个要不要把脸也蒙上得了,裹这么严实,此地无银三百两!
风心暖冲他挥了挥拳头,这两个人还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问的话都一样。
原浅一把从沐宁遥怀中夺过萌萌,顺了顺它的毛,突然想到一件事,转身对上官飞道:“不久前,我和心暖从百花谷逃离时,曾在一片密林见到过你家那位表小姐的侍女翠儿,她被人勒断了脖子吊在树上,做出上吊而亡的假像,我觉得此事颇为蹊跷,知会你一声。”
“对对对,就是翠儿,姐姐说人如果是吊死,那脚尖儿必然是自然垂下对着地面的,可翠儿不是,她的脚尖儿对着人,是先遇害再被人挂上树的!”风心暖也连声附和。
上官飞皱眉,思索分析道:“照理说,翠儿只是一个小小丫鬟,如果有人要对斜剑山庄寻仇,也动不到她头上,她自小跟着柔儿,遭此不测,莫非柔儿也……”ωωω.χΙυΜЬ.Cǒm
原浅道:“先前跟你的顾虑一样,所以我们顺着那条路找了许久,可再无其他发现。”
“我派人去老宅查一查,心暖,我们即刻回斜剑山庄,我担心庄内不太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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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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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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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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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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