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心暖面色一冷,推开他,边整衣衫边道:“那两个人并没有供出她,如今也是死无对证,我说是她,你信吗?”
上官飞知道上次伤她太深,此刻再不敢乱开口。
他将她拉入怀中,使坏的扯乱她刚刚系好的襟带。
“这么晚了穿这么整理做什么,等下睡了还得脱,岂不是麻烦?”
“这么晚了你还不滚回去,赖我房里做什么?”
“婚书也签了,人你也睡了,你在哪,我的房就在哪!”
他耍无赖的环着风心暖的腰,侧头在她颈项偷香。
李诗柔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偷溜出来,躲在暗处偷听动静。
听了许久,院子里风平浪静,也没听到风心暖那个贱人的惨叫求饶声。
寒风骤起,她拢紧了身上的白狐斗篷,猫着身子,蹑手蹑脚的来到房门前,耳朵刚刚贴上门板,突然门从内打开,她身子一歪摔了进去。
风心暖衣衫凌乱的倚着门,愤恨的盯着她。
李诗柔见她此番神貌,知道事情已成,她与表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了。虽然兵行险招赌了一把,好在赌赢了。
她心头一阵雀跃,幸灾乐祸的道:“药解了呀,看来——是跟那两个汉子共赴云雨了,恭喜恭喜呀!”
“李诗柔,你用这种卑鄙手段对付我,置上官飞于何地!他若知晓未婚妻被你设计糟蹋,你猜猜他会怎么做?”
“呵呵呵呵———你都这样了,他还能怎么做?”
她眼中闪过一丝恶毒:“我与他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我自小就拿他当作未来夫婿看待。
谁曾想,他去一趟江南,竟然带回了一个你,还要娶你!
你言语粗俗,目不识丁,除了这张脸,你有哪点配得上他?”
听到她骂自己美,风心暖忍不住笑道:“你难道不知道,长得美也是种本事?”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残花败柳之躯,以为他还会要你吗?”
“这个问题,你不如亲自问问他?”
风心暖的目光落在她身后,上官飞掀开床幔,端坐于床榻上,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们。
李诗柔回过头,立刻变了神色,她吃惊的捂住嘴:“表……表哥,你们……”
风心暖走到床前,轻佻的抬起上官飞的下巴,上下打量,一脸认真的道:“确实是个残花败柳了,小爷都说了不懂怜香惜玉,你还巴巴送上门,柔儿姐姐,这被我糟践过的身子,你还要吗?”
越说越离谱了!他警告的睇她一眼,又好气又无奈。
虽然答应配合她,可他堂堂斜剑山庄庄主,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人,这名号被她踩泥里碾压,传扬出去,岂不是要伦为最大的笑柄?
“帮你解药的人,是表哥?”李诗柔一脸震惊,面如土色,肠子都快毁青了!
她以为表哥最重礼数,想不到他竟然会做出夜闯香闺的事,她倒成了跳梁小丑,间接成就了他们好事!
“今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心暖岂不是要……”一想到他闯入时看到的画面,上官飞逼近李诗柔,目光阴鸷,“想不到你竟做得出如此龌龊之事!”
“龌龊?我比得过你们吗?男未娶,女未嫁就行了苟且之事!表哥,你的礼义廉耻为何一遇这个贱人,就弃之不顾?”她激愤的指向风心暖,撕心怒吼:“她——究竟哪里比我好?!”
“柔儿,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唯她而已,谁也替代不了,你这次真的做错了。”
上官飞轻叹一声:“我与心暖已立婚书,三日后成婚,我不可能再留一个会伤害她的人在家里,你……走吧!”
李诗柔狂笑着,一阵猛咳,喉头一甜竟然呕出几口鲜血,“表哥这是要逼我去死吗?”
“你去祖宅过活吧,我明日让管事安排!”他眸光一寒:“这已经是对你最仁慈的安排了,若不是看在母亲,她受的,我必让你十倍偿还!”
“上官飞,你够狠!”
李诗柔伤心欲绝的跑了出去。
风心暖斜睨上官飞一眼,冷嗤了声:“你还真是个红颜祸水!”
上官飞郁郁的心情被她逗笑,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又乱用成语!”
“这个李诗柔平日装得小白兔一般,老子都着了她的道,世上的事还真是奇怪,想走的走不了,想留的又留不住!
如果没有与我的婚约,你会娶她吗?”
“没有如果,你就是你,从你偷我钱袋的那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将我们连在一起,你别想再动离开的念头!”
风心暖心虚的避开他炙热的目光,上官飞见她避而不答,心头涌上隐忧。
翌日,风心暖好梦正酣,原浅在来的路上折了支狗尾巴草,在她鼻头调皮的逗弄着。
风心暖痒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仍旧闭着眼,嘴里骂骂咧咧:“上官飞你个狗东西,老子没力气陪你折腾,再吵老子就踹了你那玩意儿!”
原浅闻言,惊得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闲闲的开口:“你们两个昨晚够激烈呀?怪不得赶了李诗柔出府,老夫人现在还在大门口闹呢!”
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原浅,风心暖瞬间清醒,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
“姐姐——你来多久了?”她眼睛迅速扫了一眼室内,不见上官飞的身影。
原浅看破不说破,“李诗柔被逐,老夫人在大门口闹呢,你不去看看热闹?”
原浅和风心暖赶到的时候,黑压压站满了人。
她们悄悄混在人堆里,只见老夫人死死抱着马车上的李诗柔哭得老泪纵横不肯撒手。wWW.ΧìǔΜЬ.CǒΜ
“她自小长在斜剑山庄,你赶她去祖宅,她一个人怎么过?老身又怎么跟她的已故的父母交代?”她吸了下鼻子,冷声道:“干脆!你连我一起撵了,大家干净!”
上官飞双手负在身后,眼中的坚定却丝毫未减:“她做的事情我已告知母亲,逐她出府已经算轻的了,母亲若要是非不分的护短,那就随您吧。”
“秀儿,去收拾老夫人的行装,一同放上马车!”
上官飞对老夫人向来了解,这斜剑山庄就是她的命,她是不可能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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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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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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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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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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