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刚的缠绵,风心暖心口突突跳了一下,红了脸颊。
他温柔的为她穿好衣裳,系上腰带。
男袍穿在她身上,空空荡荡的,倒另有一番风情。
上官飞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你还有这么乖的时候,真难得。”
两个人姗姗来迟,原浅盯着风心暖身上的男装,狠狠踩了南宫苏一脚。
她一语双关的道:“上官庄主好手段呀!”
风心暖依然戴着笠帽,无视众人探询的目光,自顾自的夹菜吃得津津有味。
“木昔姑娘这身衣裳不太合身呀,想来是下人们疏漏了,抱歉抱歉,是我没盯紧。”李诗柔一脸歉疚。
老夫人连忙护着:”老身年纪大了,庄内又没有个当家主母,雪儿贪玩不懂事,好在柔儿能干,偏偏身子又不好,还望王爷,王妃莫见怪才是。
今日难得二位大驾光临,老身有个不情之请。”
“老夫人但说无妨——”原浅笑道。
“柔儿自小和飞儿一同长大,两个人也都到了适婚的年纪,老身想请二位为他们做个媒人,也好让斜剑山庄有个真正的当家主母。”
上官飞不动声色的看向风心暖,只见她一心专注眼前的食物,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他不觉暗骂: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
风心暖机械化的朝嘴里塞着食物,却有点味同嚼蜡,她虽不想困在斜剑山庄,可一想到上官飞那双手,以后会搂在李诗柔的腰上,与她做着刚刚他们做的事,就顿时没了胃口。
原浅嘴里被南宫苏塞了一块羊肉,她吞下后,道:“今日刚来的时候,好像听老夫人提起过庄主已有婚约?”
老夫人讪笑道:“这……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是祖上的一句玩笑话罢了,做不得数的。”
“祖上立下的婚约不可随意作废吧?”
“那小叫花子怎么配进我家门儿?像柔儿姐姐这样腹有诗书,雍容闲雅的女子,才担得上主母之位!”
“雪儿——不可胡言!诗柔何德何能——”
“既然诗柔姑娘不乐意,此事还是作罢吧。”原浅截断了话头,顺水推舟道。
李诗柔本只是想客套几句,没想到被原浅这么硬钢了回去。此刻,肠子都要毁青了。
风心暖暗爽:不愧为我姐姐!
“既然王妃无意,那老身也不强求,此事暂且搁置吧。”老夫人虽嘴里如是说,面上却已经挂不住了。
这顿饭在尴尬的氛围中结束。
原浅好不容易甩开南宫苏,扯着风心暖到了她的竹院,关好房门后,将她拉到桌前坐下。
原浅一脸关切:“你没事吧,我被南宫苏这个小人暗算,昏睡了一下午,你和那上官飞可有冰释前嫌?
风心暖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桌上的空茶杯。半晌后,方道:“冰释前嫌——应该也算是吧。”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勘测后路线,休整好马粮,至少也得三日吧。”
“三日后,姐姐一定要带我走!”
“你和上官庄主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们口中的那位未婚妻,应该就是你吧。”
风心暖取下脖子上的玉佩递给原浅。
原浅盯着眼前这个半月的玉佩,“这和上官飞身上那块是一对?”
风心暖点点头,“这玉自小就挂在我脖子上,上官飞找到我的时候,以为是我偷的,我还跟他打了一架呢。”
“后来呢?”
“后来我被他哄回了斜剑山庄,他口口声声嚷嚷要娶我,却从来都不信我,这个破地方,老子一刻也不想呆。
那个老妖婆看老子不顺眼,那个上官雪瞧不起老子,还有那个李诗柔,整日一副病秧子快断气的死样子,三个女人一台戏!”
说着说着,她眼眶红了,原浅想到她无拘无束的性子,来到这里,无疑变成了笼中鸟。
“上官飞对你很好?”
风心暖脸蛋刷的飞红:“他不好,我也不会跟他回来,他说要给我一个家,漂泊了这些年,我做梦都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没想到他口中的家竟然是这样的……”
她长叹一声:“我跟他说要走,可他死活不让,后来那几个女人陷害我推老妖婆落水,他就听她们的将我关起来,姐姐,他为什么信她们,不信我呢?”
她眼中满是委屈与不解,原浅安慰的抚了下她的脑袋:“也许你们相处时间不长,他被眼睛蒙蔽了心,老夫人是他母亲,他关心则乱——琇書蛧
可他为寻你冲进火场毁了容,可见你在他心中的位置胜过他的性命,话说回来,你刚刚为何会穿着他的衣裳?”
风心暖被她锐利的眼神盯着头皮发麻,局促的抠着手指,“别这么盯着我了,我说就是了,小爷刚刚把他睡了……”
“睡了?!”原浅睁大双眼,提高了音量。
“好姐姐,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那上官飞本来就追着让我负责,老子以为跟他睡一觉就可以两清,现在好像越来越扯不清了,唉!”
她烦恼的扶额,“姐姐,你说,这有男人找女人负责的么?他要老子跟他成亲,姐姐,你可得救救我!”
原浅怔住,这上官飞还真是杯白茶,哐了这傻丫头不说,还自己委屈上了,好在还不是吃干抹净不认账!
“你们刚刚行了夫妻之事,他想成亲也不是坏事,你若不想与他有牵扯,就不该睡他!”
“那青楼里的姐姐们,睡那么多,那要成亲得成多少亲呀?”
“这……这性质不太一样!”
风心暖睁着无邪的大眼睛,不解的问:“不都是男的女的脱光了衣裳睡觉,有什么不一样?”
原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得举例道:“如果对象不是他,是别的男人,让你做同样的事,你也会做吗?”
她猛摇头,“那老子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如果上官飞与别的女子做此事,你又是什么感觉呢?”
风心暖焉了下去,“你说李诗柔吗?我刚在饭桌上就想到了,觉得胸口堵得慌,有种向让上官飞断子绝孙的冲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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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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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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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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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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