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苏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体贴的调笑:“走不动了,要不要我背你?”
风心暖在笠帽里做着鬼脸,不放心的问道:“娘娘腔,你跟上官飞关系那么好,不会把我给卖了吧?”
南宫苏敲了她的帽檐一下,“你若再叫本王娘娘腔,本王现在就把你拎到上官飞面前。”
总算走到正殿,原浅正想好好歇歇脚,就见一面容清秀的女子朝他们飞奔而来。
她伸长了手臂,开心的环上南宫苏的脖子,娇笑道:“苏哥哥,真的是你?”
原浅在旁小声取笑道:“这位姑娘倒是热情如火,你艳福不浅呦!”
南宫苏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拿开女子的纤纤玉手,客气的道:“雪儿,好久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上官雪见他如此生疏,眼睛不悦的瞟向面前的两名女子:“苏哥哥,她们是谁呀?”
南宫苏脸上浮起笑意,长臂一伸,不顾原浅挣扎的将她扯入怀中,占有欲十足的道:“这是豫王妃,本王钟爱之人!”
原浅偷偷的掐他的腰,使力转了一圈又一圈,手都掐酸了,也没见他动下眉头。
“雪儿,越大越没规律了!”
上官飞一袭淡青锦袍,头戴玉冠,金丝细纹的束腰带上悬着一块浅黄玉佩,原浅注意到,这玉佩如月牙的形状,竟然只有一半。
此人虽然只露了一半真容,另外一半戴了一个金质面具,却更显得有种神秘的俊朗。
他为何戴面具?莫非他的脸——
风心暖身子不经意一顿,透过斗笠偷偷盯着上官飞。
“你没事戴个面具做什么?”南宫苏疑惑的问。
上官飞摸了下面具,淡淡一笑:“前几日被火灼伤了,怕吓着你们。”
果然,是那场火伤了他!
风心暖的手握成拳头,心中涌上浓浓的愧疚。
上官飞锐利的眼神突然射向她,好似可以洞悉人心的目光,就这么牢牢锁着她,勾唇一笑:“这位姑娘不以真容示人,莫非是与我有同等遭遇?”
风心暖不自觉的心虚,身子朝原浅靠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
原浅使劲挣脱南宫苏,一把挽上风心暖的手臂,“这位是我小妹原木昔,前几日因贪嘴误食了几只螃蟹,导致过敏脸上起了疹子,她素来爱美,自然不愿以这副尊荣见人,还望见谅。”
南宫苏目光一闪,倒不拆穿她,双手环胸的看着她胡诌。xiumb.com
“传闻原木昔容貌艳丽,冠绝京城,今日竟然不能一睹真容,还真是可惜呀!”上官雪故作惋惜状,眼里却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
“哥哥,你说这原木昔若不是生了疹子,与那小叫花子比,哪个会更美呢?”
上官飞寒了面容,森冷的道:“你若再敢在我面前提一句这个女人,信不信我毒哑你?你若无事就退下!”
“我才不要呢!好不容易见到苏哥哥,你打我我也不走!”上官雪一跺脚,扭身挽上南宫苏。
“苏哥哥,你累了吧,咱们进去歇歇吧。”
原浅对着南宫苏暧昧一笑:“这位妹妹如此盛情,王爷不必拘泥,我可不是那无知妒妇。”
南宫苏瞪她一眼,咬牙切齿道:“本王还是觉得无知妒妇比较可爱!”
南宫苏被上官雪缠住,原浅和风心暖相邻而坐,上官飞面对她们坐下,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风心暖。
上官飞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茶杯的盖子,闲谈道:“豫王难得来我斜剑山庄,可得多住些时日再走。”
“此次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宜多加叨扰。”
“若有用得上愚弟的地方,尽管开口,至于是何要事,你不说,我自然不问。”
原浅不禁暗叹,这上官飞倒是个懂分寸,讲情义之人,可惜——是个色胚!
他的脸因风心暖而毁,刚刚连提都不让提她,可见积怨颇深,这劝和想必比想象中要困难。
“冒昧问下,上官堡主脸上应该是新伤,如果及时医治,想来是可以痊愈的,这戴着面具隔绝了空气,反倒不利于伤口结痂。”
原浅试着用医学理论分析,也想顺便让他能摘下面具,让她看下受伤程度。
上官飞勾唇一笑,笑却不达眼底:“多谢关心,愈不愈合与我而言都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我这人素不爱惜容貌,倒爱记仇,留下的伤口越重,方能记得更加深刻!”
“胡闹!有什么能比治伤更重要的!”风心暖突然激动的出声,话说完后,方才后悔!
上官飞眼睛一亮,神色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他放下茶杯,直勾勾的盯着风心暖,好似她是个透明人一般。
原浅暗叫不妙,紧张的寻找合适的切入时机。
“原——木昔姑娘是吧,你似乎格外关心在下的伤?”
风心暖再不敢发出声音,可他却偏偏不肯放过,咄咄逼人道:“你觉得我这样很丑吗?”
他起身朝风心暖走来,风心暖心中小鹿乱撞,手指紧紧的抠着椅子扶手。
他逼近她,居高临下的审视她:“不如——我们一起揭了伪装,比比谁更丑,如何?”
语罢,他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就要挑起白纱。
“老夫人到!”门口传来小厮的通报。
上官飞侧头看了门外一眼,收回了手,直起身子,静等来人。
风心暖的小心脏还在“怦怦”的跳个不停,她不自觉的捂紧胸口,就差一点点,她就要当众被揭穿了。
她此次回来,心情很是复杂,表面上是听进去了原浅的话,实则是心里愧疚感作祟,很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如若他安好,大不了她道个歉借着豫王妃的势头走人。
可眼下,他竟然毁了容,还对她怨恨颇深,她就有点迷茫了,走太不负责,若留下,再想逃就难了。
老夫人雍容华贵,看来不过五十上下,皮肤白皙,保养得极好。
身旁搀着她的妙龄女子反倒是蒲柳之姿,一副柔弱之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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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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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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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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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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