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想到她曾半开玩笑的对他说,自己不是人,而是神仙!当时只当她是在说大话,如今看来,她行径确实有古怪。
“王爷,这是从王妃身上搜来的凶器!”梅烨锋将抽血器递给南宫苏。
南宫苏看着这个凶器,锋利的针头,另一头用奇怪材质的管子连着琉璃瓶,他沉声问:“这是什么?”
原浅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讥讽道:“说了你也不懂!”
本就栽赃她吸血,若说是采血针,岂不更加坐实了罪名?再说,跟这帮人说采血针还得费尽周折解释,于结果无益,无疑是浪费口水。
“原浅,你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还在这里傲气什么?”南宫苏又是生气,又是着急,她什么也不解释,不给一丝线索,他——如何救她?
“心箩?心箩!皇兄,快送心箩回去请府医吧,她快不行了!”
南宫苏低头看了一眼怀内奄奄一息的谷心箩,“冷风,将王妃押入府牢,禁卫军收队!”
禁卫军首领硬着头皮,还是开了口:“王爷,这是皇上下的命令,这犯人得要带到宗司府,您这带回王府,咱们弟兄不好交差呀!”
南宫苏眸中寒光一闪,惊得他庞大的身子颤了一颤。
“父皇追究,你如实说便是,有什么事,本王担着!”
“这……”
“本王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南宫苏眼里已经显露杀意,旁边的冷影随时等着眼神行事。
“收队!”禁卫军首领一声令下,晃晃荡荡的队伍有序离去。
南宫苏抱着谷心箩翻身上马,回身看了梅烨锋一眼:“冷影,送公主回去。”
“我要跟锋……”
被南宫苏冷扫一眼,南宫周再不敢吭声,乖乖跟着冷影走。
“等下,本王去牢里看你!”南宫苏丢下一句,策马而去。
“王妃,跟属下走吧。”冷风依然恭敬的扶起她,才发觉她也受了伤。原浅起身,方才惊觉刚刚挨了梅烨锋一脚,伤及了内脏。她支撑着身子,摇晃走了几步,竟然吐出一大口血,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喜提王府单人间。这牢房铺了厚厚的黄草,一股子霉臭味,她向来讨厌这种味道,像第一次实习时见过的那具腐尸的味道。
趁着无人,她启动空间,虚弱的叫了一声:“萌萌——”xǐυmь.℃òm
萌萌惊愕的睁大它的小眼睛:“你这是怎么啦?伤得这么重?”
她苦笑道:“肋骨好像断了。”
萌萌心疼的白她一眼:“哪里是好像,根本就是!”它灵活的小爪子,捣鼓好一会儿,递出药来。
原浅接了药喂入嘴里干咽下,想坐起身,却发现一动就浑身疼。
“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还说不说你那世界好了?不如想想办法怎么回来吧,虽然这里也不见得好。”
“不如你也过来,陪我玩玩?这里真的好……唉哟……玩!”原浅就知道不能笑,这一笑,又浑身疼。
“有人来了!”萌萌提醒她,顺便关闭了连接。
原浅半撑起身子,望向来人。
王府的牢房本就用得不多,这间牢房也只是落了锁,连一个守卫都不见。
南宫苏亲自用钥匙开了门,弯腰进来,安静的凝神看她。
他嘲讽道:“你伤得不轻。这回,自己也治不了吗?”
“跟你心上人比起来,不知道谁伤得更重呢?”原浅冷冷回道。
“除了难算吃醋,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你杀她,难道也是因为吃醋?”
“哈哈哈——咳咳——”原浅笑了几声,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儿,才埋怨道:“你能不能别逗我笑,我一笑就浑身疼。”
这男人是有多自恋!
“本王不是告诉过你让你乖乖呆着,不要动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心箩口口声声说是你一直在追杀她,那密道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刚刚谷心箩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不就是因为相信她,才把我关在这里吗,现在又跑来问我做什么?”
“她的片面之词,本王自然不会全信!”
“呵——”原浅冷笑:“不全信,那也至少是信了一半了,你是不是还指望我谢谢你信我一半?”
南宫苏真的想敲开这个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除了跟他吵架时伶牙俐齿,有用的线索一句也不说!
他叹息一声,又急又无奈地道:“本王不想跟你吵架,你不说实话,本王如何帮你脱罪?”
原浅想试着换个姿势,“嘶”的一声,她疼的皱了下眉。
南宫苏上前帮她撑住身子,半蹲着身子,让她倚在他怀里。
原浅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想到刚才小鸟依人窝在他怀里谷心箩,没来由的一阵血气上涌,倔强的要推开他,却牵动着伤口更疼。
“你不要再费力了,推不开的,只会让你自己更疼!”他嘴里说着狠话,手却温柔的抚着她冰凉的脸颊,眼中掩饰不住的心疼。
他试图冷静的诱哄道:“你跟我说清楚,你那奇怪的凶器到底是什么?向春花真的是你杀的吗?”
原浅认真的看向他:“如果我说人是谷心箩杀的,密道也是谷心箩挖的,她的伤是自己弄的,你信吗?”
他的目光转冷,“你如此耍本王很好玩吗?”
就知道他不信!原浅掩饰住失望的神色,忍痛滚出他怀里,因此撞在了牢房的墙壁上,又是一阵疼,这疼却未及得上心上闪过的那一抹疼,原来身体再疼也抵不过心疼。
为一个人心疼,是否意味着——她对他动了情!
为什么偏偏在此刻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为了疼上加疼吗?
他看着倔强的她,愤怒的起身,自嘲一笑:“看来是本王高看自己了,你对我倒是一句实话都没有!”
“谷心箩说什么你信什么,我说什么你当放屁,罢了,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我百口莫辩,只想问你一句,如果我认了罪,我母亲及玉珑阁的一干人等是否可以无罪释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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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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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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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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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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