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奔出院子,又不敢大声呼喊,怕引来皇兄皇嫂节外生枝。静静找了好几圈还是不见人,她黯然的回到桌前,心情低落。
难道他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没有只言片语,甚至连一声告别都没有?
她越想越心酸,趴到他睡过的床榻上,抱着还残留着他味道的被子,凄凄然哭了起来。
“怎么哭啦?谁欺负你啦?”头顶响起低沉冷静的声音,南宫周傻愣愣的抬头,见梅烨锋正双手怀胸,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眼中还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南宫周一把搂住他,哭得更加委屈,更加大声,“我……我以为你走了——”
“原来是不想见我,让我走呀。”他作势要走,被她搂得更紧,她嘟嘴道:“你就会捉弄我!”
“我觉得今日好些了,呆在屋里怪闷的,又一直不见你来,就随便在外面走了走。”
“母后先前才来过,我自然得再小心些,这才来晚了,结果一来就没看到你了,还以为……”想着刚刚的失落,南宫周又哭了起来。Χiυmъ.cοΜ
他温柔的试去她的泪水,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望进她盛满盈盈泪光的眼里,轻扬唇一笑。道:“此处我不可能呆一辈子吧,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也是该要跟你告别的时候了。”
“你要去哪?”南宫周紧张地问。
“自然是回家呀,你忘了,我可是藏龙堡堡主,堡内还有一堆事务等着我处理呢。”
“那我……我呢?”南宫周绞玩着手指,不敢抬头看他。她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他松开手,站起身,背对着她道:“你可不能跟着我,诱拐公主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若是我心甘情愿的呢?事到如今,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我从不曾对一个人这样患得患失,也从不曾如此想每天都见到一个人。”
“你我相识时日尚短,你对我又了解多少?你就不担心我已有妻妾,儿女?”
倒真没想过这些,莫非——
她殷切的看着他:“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可有妻妾,儿女?”
他黑眸一敛,不答反问道:“如果我说有,你当如何?”
“我……”
“看吧,你对我的情意,也不过如此罢了。竟然没有那么深,又何必执着呢?三日后,我就离开这里,以后你我应该再无相见之日。”
南宫周闻言,胸口一堵,望着眼前这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如果以后再也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她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道:“不管你家里有几房妻妾,你答应我,我是你最后一个女人,你可愿意?”
“堂堂公主做妾,你也愿意?”他强调“妾”这个字,目光深邃的盯着她。
南宫周咬着牙,扑入他坚实的胸怀,坚定的点了点头。
他轻抚她的脑袋,近乎叹息的说了一句:“傻丫头,你会后悔的。”
深夜,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大汉,边打着呵欠,边敲更,嘴里机械化的叫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刚刚喊完,眼前一团黑影掠过,接着巷子中一声惨叫。
他扶了扶头顶的帽子,壮着胆子朝声音的方向走去。举起灯笼慢慢照向地上躺着的一团黑影,借着光亮,地上的是一名女子,只不过已经毫无生命迹象。胸口处汩汩流着鲜血,血液还未凝固。
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
“杀人哪!出人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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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苏下了早朝回来,金色朝服都来不及换,就进屋找原浅。
原浅正认真的看着新款的图样,见他失了平日的稳重,头也不抬的问道:“朝中有什么事吗?如果你是想说我父亲官复原职,原木昔赐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原家的事,让他们自己玩儿吧。”
他没好气的抽走她手中的图样,原浅这才抬头瞪他:“你不知道我最烦别人打断我工作吗?”
“近日城内不太平,你没事少出门,尤其是晚上,不准再一个人深更半夜的在外头游荡!”
“什么叫游荡,我那是办正事,回来晚了一些而已。”
“近几日,城内陆续出现了五具女尸,都是失了心头血而死。”他没有说的是,这些女子都是先前报名参加过玉珑阁比赛的女子。
“你的意思是城内出现了变态杀人魔?只杀女子,这些女子可有什么共通性?”
南宫苏叹了口气,她这股子聪明劲儿,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依她的个性,即便是瞒着她,她也会自己找到答案的。
“共通性都是参加过玉珑阁比赛的女子。”
“什么?!”原浅瞪大了双眼,本以为是吃个瓜,怎么吃到自己身上了。
“玉珑阁之前报名的女子,都登记造册了,也就是说,这些女子的资料,玉珑阁最清楚。此事闹到父皇那里去了,已经下令将玉珑阁一干人等全部缉拿关押。”
“那我母亲呢?”
“身为玉珑阁老板,她自然是首当其冲。你因为是外嫁女,又是豫王妃,也不是玉珑阁的直接老板,本王这才保下你。
只不过,此事蹊跷,敢情是冲着你来的,你近日哪里也不准去,呆在府内以免受波及!”
“我母亲被关在何处?我要去看她,她身子不好,年纪也大了,谁不知道她只是担个名头,幕后的操纵者是我,有什么冲我来!”她起身就要往外冲,被南宫苏拦腰制住。
“就知道你会这样,才不想告诉你!你平日的冷静哪里去了,你不觉得这件事矛头太明显吗?你母亲关在宗司府,本王已经打点过了,只是环境差一点,不会有事的。”
“现在除了玉珑阁这条线索,可有其他线索?”原浅问道。
南宫苏无奈摇头,“今日将所有人员关押,加强了城内防卫,尤其是参加过比赛的女子,家门附近都加强了禁卫军。”
“看看今晚是否还会有人遇害吧。”他重重的搭住她的双肩,一字一顿道:“答应我,千万不要冲动行事,此事牵扯不小,一个不慎,本王也保不住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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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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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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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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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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