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嘴道:“本王还没吃药。”
“药不是给你了吗?爱吃不吃,难不成还要我喂你啊。”
她居然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果然昨夜是借酒贪图他的美色。
“我以为昨晚本王牺牲声色,让你抱着亲了一晚上,你至少该有所补偿吧。”
“亲你一晚上,有证据么?谁看见了?”
宫宫苏睇她一眼:“你想不认账?”
“少拿我喝多了诓骗我,我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气结:“你最好下次别喝醉!”
南宫苏愤怒的走到她的卧室,拿了她的枕头就走。
原浅一直忙到二更天,伸了个大懒腰,长吁一声,终于可以睡觉啦!
她直起身子,边走边捶已经僵硬的后腰,洗漱后上床,刚一躺下就弹了起来。
环顾床铺四周,她的枕头呢?
那原该放枕头的地方,此刻空无一物!
怪不得他刚刚走得那么爽快,原来搁这里整她呢!
她气鼓鼓的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睡觉。结果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天,就是睡不着!
不管了!她披了件外袍,一脚踹开他的房门。
“南瓜酥,你要不要这么幼稚!把枕头……还——我。”最后“还我”两个字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南宫苏侧身躺在床上,头枕着自己的左手臂,右手紧紧抱着她的小枕头,下巴搁在枕头上,鼻息沉沉,睡得很是安稳。
原浅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靠近他,近到都可以数到他长长的睫毛。
她又羡又妒,一个大男人皮肤那么好也就算了,这眼睫毛居然比她还长!
今夜他睡得格外香甜,嘴唇泛着淡淡的粉红,软软糯糯,她想起昨夜的情景,不自觉脸上一阵发烫。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她对这张嘴唇好像格外着迷。
守身如玉二十多载,一心醉心学术,想不到一开荤竟然如此欲罢不能。
怕弄醒他,她小心翼翼的从他手里抽枕头,眼见就快得手时,他眉头微微一动,吓得她一个激灵,手停在枕头上不敢动。
他倒是没醒,可是却翻了个身背对她,极自然的带走了她手中的枕头,顺便也压住了她枕头上的手。Χiυmъ.cοΜ
原浅坐在床边,上身半趴在他身上,手被他压得动弹不得。
她静看着他的柔美侧颜,浓黑顺滑的长发,睡得有些凌乱,几缕顽皮的须发,随意散落在枕头上。
他的寝衣领口松松的,若隐若现的露出白皙的肌肤,整个人平添了几丝性感妖魅之气。
他睡得这么沉,应该是安神药的效果。那——她揩点油只当是收医药费啦。
她逻辑自恰后,便不再压抑那颗躁动的心,缓缓贴上他因沉睡不自觉微嘟的嘴,轻啄了一下。
接着在他唇上抿了抿,不敢太深入,又有些欲罢不能。
她再次亲上他时,不期然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眸,他的声音带着点沉睡中醒来的鼻音,磁性而低沉:“你这是在轻薄我?”
原浅社死现场的尬笑:“哪……哪能呀,瞧你说的,我这不是过来拿枕头么,你说你没事偷我枕头干嘛?”
原浅边说边往回抽手,他坏坏一笑,加了力道,她的手被禁锢得动弹不得。
他轻勾起她的下巴:“你倒是会避重就轻,我若是再不醒来,你是不是又想不认账了。”
“是是是,我承认我为色所迷亲了你!行了吧,枕头还我,我要去睡觉了。”
“占了便宜就想走?”他一眯眼,反手一拉,她被他制在身下。
“今夜你总没喝酒吧,刚刚亲了本王几下?”
她大力挣扎:“你……你想干嘛?”
“如果没记错,你刚刚一共亲了我十三下。”
“你刚刚果然是装睡!”原浅又是气恼又是羞愤的指控他。
他用嘴擒住她扬起的食指,轻咬一口,取笑道:“如今你可是羊落虎口,不如我们好好算下账,如何?”
原浅被困在他与床榻之间,他那想把她拆吃入腹的眼神,可见是蓄谋已久。
“我虽为色所迷,罪魁祸首还是你,因为你你你故意诱敌深入……”
“怎么结巴了?本王承认的确是诱敌深入,你已入陷阱,还是乖乖就犯吧!”
他俯下身子,低下头,满含欲望的眼睛锁住她……
“皇嫂!!!救命呀!!”
门外传来南宫周焦急的声音。
“公主,您不能进去!”冷影伸手拦住她。
南宫周扶着一名黑衣男子,那男子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儿,深受重伤,昏迷不醒。
“放肆!你敢拦我?”南宫周又急又怒。
“她这么急,肯定有事!”原浅推开南宫苏下床,他满脸不情愿的松开她,咬牙切齿道:“她最好真的有急事!”
“冷影——让她进来!”
浓重的血腥味随着门风飘进来,“皇嫂,皇嫂!快帮我救救他!”
原浅迅速看了那男子一眼,伤在胸口,又失血过多,得赶紧止血。
“快把他放到床上。”原浅推了南宫苏一把,“你还不帮忙?”
这个大男人竟然冷眼旁观,看她们两个女人搬运这沉重无比的伤者。
“本王为何要帮他?”
他目光严厉的看着南宫周,数落道:“深更半夜,你身为堂堂公主,私自出宫就罢了,竟然不知从哪里捡的野男人,就往本王这里丢?”
南宫周眼神闪烁,她知道此举不妥,兄长教训得是,只好低垂着头,默默跟原浅一起将黑衣人搬到床上。
原浅当着他们的面不方便进空间取药,边检查伤口,边道:“你们两个先出去,不要打扰我救人!”
“来路不明的男人单独跟你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南宫苏大刺刺坐在桌前,没有离开的意思。
此人血流不止,原浅是真的有些着急了,她冲南宫周使眼色,南宫周硬着头皮道:“皇兄,咱们就在外面守着吧,他都伤成那样了,不会威胁到皇嫂的。”
南宫苏纹丝不动,“你们两个都出去,请府医过来救治!男人的身体是你们可以随便看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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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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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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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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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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