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神敔:木偶神女的悲婉吟唱>第84章 不同于往日·一个哑巴亏
  经此一夜,城中的话语从时零身上转到了陈谬德的身上,只不过不同的是,百姓们对陈谬德头一次有了不同于往日的赞美。

  “现在就连朝中大臣都对陈谬德多了份赞赏,自然也是借着此事恭维陛下。”

  程叙下朝往外走,同行的大臣并肩,一边看着走在前面的陈谬德,一边说着昨晚上的事。

  程叙没什么反应,对他来说好像都一样,只是昨晚的确让他吃了一个哑巴亏。

  “你说他这般得意,到底是仰仗着什么?”

  “他仰仗的不过是家族的势力罢了,若是有一日陈家倒了,他还能这般吗?”程叙沉声说道。

  家族势力一瞬间是致命的,但同时又是值得人前仆后继的。

  就像是陈谬德,一人得势,如同整个家族一样,都跟着沾光。

  “只不过陈谬德确实够得意的,沈大人也是这样想的吧?”程叙扭头看向并肩而行的沈大人,笑容意味深长。

  “那是自然,太过得意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两个人没有多说,却又默契的都知道了些什么。

  时宇坐在昭阳殿,照样看着手上的奏折,脑海里浮现着陈谬德今日在朝堂之上的一举一动。

  “赵德全,今日你也看见了,你觉得朕应当如何?”

  赵德全伸手的动作一顿,接着赔上笑脸,“陛下英明神武,这些事奴才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不过今日陈大人的确有些得意忘形了,老奴多嘴。”

  “多嘴?朕倒是不这么觉得,陈谬德怎么说也是已经弱冠了的人,不该这般喜形于色,难免落人话柄,可偏偏他还不知道。”时宇摊开双手,几乎是笑话着说道。

  赵德全乖戾的站在一边,略显苍老的脸上多了几道皱纹。

  “去吧,就把这个当成一场棋局,朕倒要看看,是谁会率先打破这场棋局。”

  时宇阴冷的说着,昭然若揭的棋局上面,自己和这些人都是棋子,而主导人,也自然是他们这些棋子。

  赵德全没有搭话,目光落在桌子上,明明除去奏折之外什么都没有,但就是让人捉摸不透。

  后宫殿内,皇后手上拿着一个小叉子,上面插着西瓜,冰凉凉的,入口很是爽快。

  外面的婢女领着人走进来,低垂着目光走在前面,丝毫不敢抬头对视,将人带到之后便退了下去,不敢耽误。

  “娘娘,他们回来了。”

  皇后放下手中的叉子,微微点头,两个人上前走了一步,周围的婢女全都识趣的退了下去。

  “说吧,查出什么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走上前,开口说道:“这是画出来的画像,据说是那个叫朱砂的小丫头的父母。”

  皇后拿过那两张画像,却在眼神触及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震惊和恐慌险些抑制不住。

  “你们确定没有画错?”

  那两个人摇头,这个画像是他们蹲守了几天才画出来的,绝对不会出错的。

  皇后喃喃,嘴唇蠕动,双手攥紧掌心下的纸张,就算是已经抠破了,她也不肯放手。

  “娘娘……?”那人开口问了一句,皇后才缓过神,眸光却依旧冷厉,看着那两张画像,就像是在看着仇人。

  “你们先下去吧,派人去查查他们两个人,把人盯住了!”

  两个人不明所以,但还是领了命令去做了。

  皇后看着画像上的人,目光再一次露出了怨毒的神色。

  “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活着……”

  朱砂懒洋洋的坐在院子里,朦胧的日光照射,双腿挨在一起,慢慢的晃悠着,极尽悠闲。

  “墨哥哥,你知道吗,我们现在就像是尘埃一样,被这仰天的阳光照射,细小暴露,却没有什么能够遮挡。”

  面对朱砂突如其来的感叹,苏墨无奈的笑着望向她,身子却不自觉的挨着她更近了一些。

  “墨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朱砂回头问道。

  “我只是在想,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怎么突然无厘头的说出这些话?”

  “我只不是觉得人之常情吗,再说了,人不都是这样吗,这还是我从书上看到的。”

  苏墨挑眉,“那本书?”

  “就是萧子逸给我买的话本子里面的,我都看完了,这里面还讲了皮影戏,看着好像还不错啊。”

  萧子逸,又是这个臭小子!

  苏墨咬牙切齿的想着,也不知道萧子逸这个臭小子整天都给她看些什么。

  正好这个时候萧子逸从他们眼前穿过,苏墨盯着他,把他盯得心里直发毛。

  “苏墨哥,你怎么了?”

  “你整天给朱砂买的什么话本子?”

  萧子逸不解的挠挠头,“就是寻常的话本子啊,朱砂觉得无聊,我就说买点话本子解解腻,这可全都是搞笑的话本子。”

  苏墨看破不说破,抿唇瞪了一眼萧子逸,整的后者一头雾水。

  朱砂眨巴眨巴眼,一时间好像没有听懂他们说话一样。

  “墨哥哥,你过两日就是殿试了吧,好好考,考好了你可就能当官了!”

  朱砂刚想起来,距离那场三年一次的殿试,就剩下这寥寥数日了。

  于是她赶紧提醒苏墨记得考试,还准备他去考试的时候自己去送送。

  苏墨抬手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发,“没想到你还记得,到时候墨哥哥肯定好好考,你就在家等着我听到没有?”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要等着你。”

  苏墨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让小丫头留在家里,不要出去等着,就看见程叙急匆匆的走回来,脸色不大好看。

  程叙走到苏墨面前,看到他正跟朱砂说着话,二话不说的拽着他就走,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他。

  走到书房,程叙才拿出那封信,那是半路上自己截下的。

  “我的人在镇上看到了皇后的亲信,不过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回京都了,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在小镇干什么。我的人跟上去的时候,只意外截获了这封信。”

  “是镇长胡宗写的。”wWW.ΧìǔΜЬ.CǒΜ

  苏墨伸手接过,原本还想质问的话暂且咽了回去。

  信上的内容看得人心惊,胡宗竟然想着在皇后面前上演一招龙争虎斗,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在了里面。

  “他这信上说,想借着皇后的势力,让自己一步步成为小镇上的土皇帝,直到整个小镇都为他所用,还说愿意唯皇后马首是瞻,这样看着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他这是打算孤注一掷了,这封信皇后想来是不知道的,而那两个人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这封信丢失,还有一种可能……”

  “这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的。他们发现了我的人在后面跟着,所以故意落下,就是让我们知道了之后伺机对胡宗出手,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程叙接话,这似乎也是皇后的意思,看样子真的是准备对付他了。

  “倘若皇后‘不知道’呢?”

  苏墨说出所有的可能性,“若是皇后‘不知道’,一切都是他们两个人‘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为了哄骗我们进入这场棋局,最后,我们沦为棋局里面任人摆布的棋子,而皇后却成为了实际的操控者。”

  所有的可能性都被他们想了一遍,苏墨临时却想到了这些。

  “你的意思是,皇后会装作不知道,等着我们上钩?”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你之前这么针对时零,虽说是直言不讳,但到底也是口不择言,得罪了皇后一党。她想除掉你也不是不可能。”

  程叙摸着下巴思考,皇后不显山显水就能派人去小镇上打听他们的过往,还能不动声色的跟胡宗勾结这么多年,绝对不是什么那么容易就会被打倒的女人。

  换句话说,他们有可能一早就勾搭上了,只是这么多年的蛰伏,让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原来这样平和的外表这下,竟原来是这种蛇蝎心肠。

  “所以这封信很可能就是个诱饵,诱导我们上钩,还能给我们致命一击。”

  “嗯,虽然也不一定是,但多想点总比事到临头了好。”苏墨不偏不倚,目光沉沉锁住桌上的那封信,薄如蝉翼,明明是一戳就能破的纸,却也成了如今这种能索命的催命符。

  “至于胡宗的阴谋,我们也知道的差不多了,现在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看看胡宗这段时间会不会抓心挠腮的睡不好觉。”

  程叙点头,赞同苏墨此时的想法。

  正所谓等待的时间都是漫长的,谁也不能保证在这中间会发生什么意外。

  “对了还有一件事,之前调查胡宗的家世,发现他虽然不是古氏的人,但也是受过恩惠的,祖上积德,竟然出了这样一个人!”

  程叙这愤恨又咬牙切齿的语气,真真是把苏墨逗笑了,“你别在这杞人忧天了,现在最重要的不就是提防着皇后吗,你想这么多也没用。”

  这倒也是。

  程叙垂眸,身上压抑的气息越来越沉重,从这里面就能看出来,苏墨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将杯中茶水喝完,又给自己添置了一杯。

  “行了,你出去吧,过几日就是殿试了,虽说今年的殿试提前了些,但还是可以的。”

  程叙挥手,间接的把人给赶了出去,苏墨也明白此时要避嫌,毕竟要是到时候由大理寺监考,那就说不清了。

  朱砂看着他出来,上前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身子往他身上靠着,少女清香不断的窜入苏墨的鼻尖,脑中那根弦差点就要轰然倒塌。

  “你去看看,晚上想吃什么。”

  朱砂笑着说好,转身踏着小碎步离开,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铃铛,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清脆的声音就像是少女喉间说出的软糯一样,可爱至极。

  苏墨看着她的背影,右手缓缓抬起,抚上左心房那颗跳动的厉害的心脏,唇角勾勒出一抹浅淡的笑。

  “父亲,您当真跟皇后娘娘扯上关系了?”

  胡宗的书房内,胡倚天站在桌前,一脸愤恨的问着父亲,脸上除了愤恨之外,还有不敢相信的惶恐质疑。

  “我的事你无权过问,你不是现在应该在容清清房中吗,跑来这里干什么?”

  胡宗颇为不满的皱眉,眉头紧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胡倚天伸手指着自己的父亲,脸上的气愤清晰可见,“爹!您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样的人吗?皇后身在皇室,我们只是一介布衣,那什么去让她觉得值得跟我们合作?”

  “爹,您能不能清醒一点?那皇后是寻常人吗?”

  面对胡倚天的职责和怒吼,胡宗是一点都听不下去,他甚至还不耐烦的催促着儿子赶紧离开书房。

  “你赶紧去看着容清清,别让她不注意摔倒了。”

  “爹,您听儿子一句劝吧,此事真的不好,若是皇后临头反悔,我们会被置于何地您想过吗?”

  虽然胡倚天平时纨绔叛逆,但关键时刻,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能分清楚其中利害,极力劝说着胡宗能够放弃。

  胡宗不知道这个儿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走火入魔一样,胡倚天没了办法,怎么劝说他都听不进去,那就算了。

  胡倚天拂袖走到容清清房中,正好看到她正在吃东西,这些天来容清清茶饭不思的,好像就是故意跟他作对一样。

  此时看见她总算愿意吃点东西,胡倚天压下心中的躁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好吃吗?”

  容清清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动作一僵,没有说话。

  胡倚天不禁有些失望,这么多天一直这样,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大夫开了药,你记得喝,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罢了,我走就是。你身子不好,吃完饭记得让婢女打盆热水来。”

  胡倚天说着,这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因为容清清没有一点反应,低头吃饭的动作没停,只是缓慢了许多。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胡倚天伸出了手,却在半路停下,不敢再往前一分,颤抖着收回去,眼中落寞万分。

  直到他的脚步声传来,容清清才抬头,目光中早已蓄满了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手背上,灼烧人心。

  “……对不起……对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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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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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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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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