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神敔:木偶神女的悲婉吟唱>第46章 到万不得已·像是分裂了
  “且看吧,皇后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卖这个大儿子的。”时兰这些年已经看清了不少,皇后表面上看是替时零谋划着所有,但实际上还是更在乎自己,毕竟她可不爱自己的父皇。

  “时刻盯着皇后,看看她最近会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时兰往外走着,路上的晦暗隐藏于市,他们走过的地方亮起一抹小的光亮,却又顷刻间消失不见。

  “陛下,这是二皇子方才送过来的,您要不要吃点?”赵德全端着东西站在身边,时宇方才叫他进来,却没有说是为了什么,搞得赵德全现在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时宇写着奏折,眼神一刻不不离开,“朕听说,这些日子,老二的功课一直不好,师傅总是追着他学课?”ωωω.χΙυΜЬ.Cǒm

  赵德全愣了一下,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到刚才时兰对他说的话,下意识的笑了笑。

  “陛下,二殿下好歹是刚刚解除了禁足,玩心没有消下去很正常。这不是方才在外面的时候,二皇子还说因为功课可能没有办法去大皇子的大婚,特地命老奴将新婚贺礼送过去呢。”

  时宇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此话当真?”

  “自然,陛下何不去看看二皇子?”

  时宇心中多了份动容,时兰虽说是那个女人所生,但到底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平日里除了顽劣一点似乎也没有别的错处。

  只是每次见到时兰,都能想起苏晴那个女人,这些年对她的愧疚好像也生根发芽,这让时宇有些不知所措,却又觉得荒谬。

  “朕就不去了,你去国库里找出来之前总督进献上来的文房四宝,给他吧。”

  赵德全低头应是,放下汤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时宇看着桌子上的那碗汤,温热的鸡汤清热鲜美,香味细腻,一看就是上了火候的,时宇端起来尝了一口,慢慢喝完了整碗汤。

  皇后回到宫里,瞧着时琛,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歉意。先前为了陷害时兰,她不惜用时琛作为诱饵,找人推时琛下水,还反过来诬陷是时兰做下的,虽然时兰没有被严厉处罚,但也被禁足了一段时间。

  而她坚信,所有一触即发的大事都是通过这一件件的小事发展而来的,所以皇后在等着时机,等着时兰铸下大错,被时宇彻底厌弃。

  “娘娘,方才奴婢看见赵公公拿着一些赏赐去了二皇子的殿内,好像是陛下赏赐的。”

  皇后脸色一僵,手掌紧紧蜷缩着,指甲嵌进了肉里都丝毫不觉得疼痛,“又是陛下赏赐给时兰的?”

  “娘娘,陛下可能也是想着补偿二皇子吧……”婢女没有底气的说着,却遭来皇后的一记白眼。

  “凭什么,凭什么他时兰就能得到陛下的赏赐,本宫的琛儿却还巴巴的等着陛下来看一眼,怎能如此的不公平?!”皇后好像找到了什么发泄口一样,说了好多话出来,身边的婢女被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只好站在原地,身板挺直,不留下一点错处。

  皇后坐在凤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殿内的陈设,竟是越看越觉得不满意,“你去把这些都给本宫换了,零儿马上就要大婚了,决不能这样的晦气!”

  一时间,皇后多少有些口不择言,因为殿内的陈设大部分都是时宇赏赐的,现如今她竟然说这些晦气,所幸这是在自己的宫内,要是在外面被别人听了去,再添油加醋一番,那她这个皇后的位置也就不保了。

  “娘娘,您要慎言啊!”她身边的大宫女连忙上前提醒着,皇后自知说错了话,脸色缓和了几分。

  “本宫乏了,让乳娘抱着琛儿下去吧,好好的,莫要摔了。”

  “是。”

  婢女按着皇后的话,将整个宫中全都布置上了红色的绸缎,一是为了迎接新年,再来就是为了庆贺时零即将娶妻。

  时宇得知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反倒是觉得这样还不错,至少一眼望过去,宫中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南巡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陛下是想什么时候前往?”

  “年后吧,到时候所有的一切你都要打点好,朕此次出门是去南巡,莫要在母后的面前说漏了嘴。”

  赵德全连忙缩了下身子,再三保证不会。

  这宫中,是有太后的,只不过时宇登基之后,这位太后便深居简出,一心在宫里诵经祈福,每年还会在寺庙上住上几个月,这次要不是因为过年,想必太后也不会回来。

  所以时宇才会提醒着赵德全,叫他莫要说漏嘴了。

  “陛下,太后娘娘方才还差人过来传话,说是想找您过去用午膳。”

  时宇点了点头,“走吧。”

  太后宫中,殿内时刻点着安息香,简朴的陈设好像这里是一处废殿一样,里面伺候的婢女也没有几个,零零散散的站在太后的床边,安静极了。

  太后穿着一袭白衣躺在床上,略显苍老的脸上还有些苍白,头上的发髻梳的倒是整齐,没有一丝杂乱。

  “娘娘,陛下来了。”

  太后起身下床,婢女伺候着换好了衣服,一身素衣加身,并没有太多的打扮,头上的发髻也没有重新梳。

  走出去见时宇坐在椅子上等候,太后眉眼淡淡,说话也是淡的像水一样,“来了?”

  “母后。”时宇站起来,行礼之后接着坐下来喝茶,顺手给太后倒了一杯。

  “哀家最近听说,时零要娶妻了,你还要南巡?”太后人虽然不常在京都,但是这个消息来源还是很快的,说知道就知道了。

  “是,儿子是有这个打算,在零儿大婚之后。至于选妃的事,也想着等到儿子回来之后再行。”时宇老老实实的说着,眼前这个女人虽不是自己的生母,但从小对自己也是很好的,所以时宇对她还是比较孝顺的。

  “既如此,那就好好的,南巡路上要是有什么不得意的,就要去看看,咱们炎霄国百年大国,可从来都没有丢过民心。”

  这句话是提醒,也是警醒,太后是想让时宇懂得其中的道理,不要他成为从前那样,做事不计较后果,这可是大忌!

  “儿子记住了,母后这些天吃的怎样?这会回来,应当能待上十几日吧?”

  “哀家想着过完年就走,宫里到底是不比长青寺,哀家在那里待着舒心。”太后没有丝毫的眷恋,对这里也是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儿子。

  “你若是听哀家的话,就离那个女人远一点,虽说她现在是皇后,但哀家还是看不上她。”

  在太后的印象里,上官鞠这个女人就不是一个好货色,成日里光想着巴结讨好皇帝,做事也是两面三刀,这样的女人也就皇帝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她的真面目。

  时宇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触,毕竟在他的印象里,皇后温良正己,贤德聪慧,是不可多得的人。

  所以听到太后这样说,自己内心也是不大愿意的。

  “母后,儿子自有分寸。用膳吧。”

  见他不想再多说,太后也适当的闭了嘴,桌上的饭菜已经摆放妥当,鉴于宫中没有多少人,这顿饭他们吃的是又静谧又孤独。

  “明儿个除夕,母后想不想同皇后一同用膳?”时宇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开口,这么多年下来,太后从来都不拿正眼看皇后,现如今太后回来的少,于情于理都应该让她尽尽孝心。

  太后摇头,一脸的淡漠,眼底还充斥着不喜,“不用了,你知道哀家不掺和你们的事,哀家一个人在这挺好,不需要她。”

  一句话还是没能让皇后过来,时宇悻悻的低下头,始终想不清楚为什么母后会对皇后有着这么大的不喜。

  “母后,您老了,也是该回来颐养天年了,这样的话儿子还能在您跟前尽尽孝。”

  “谁说哀家老了?哀家分明还没有到七十,你莫要再说了,哀家的身体哀家自己清楚,明儿除夕你记得把兰儿叫过来,哀家想他了。”

  “是,儿子明白。”

  时宇对这个母亲百般依顺,只要她在宫中,基本上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时宇也从来没有过半分忤逆。他们之间的界限分的很清,因为太后的心思就不在朝堂上,自然也不需要靠着拉拢大臣、向他进献嫔妃来稳固地位。

  只是皇后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时至今日太后还是不喜欢她,想来也是因为皇后的出身吧。

  皇后的出身一直不好,从小便是在贫民窟当中长大,小的时候父母还一直对她不好,听说还将她用五个铜板卖给了同村的人,一路艰难的进了宫,成为了宫女,后来才机缘巧合的陪在时宇的身边,陪着他登基。

  所以在时宇心里,皇后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只不过等他得知真相了之后,追悔莫及,痛彻心扉。

  午膳吃完,时宇又陪着太后说了好多话,足足又待了一个时辰才离开。

  “陛下,太后娘娘这话,看样子是在警醒您啊。”赵德全看着坐在轿撵上的人,知道他是在为什么忧心。

  “是啊,母后这话说的不错,他三两下就看出了朕,却不拆穿。只是朕始终想不明白,难道仅仅是因为皇后的出身,所以母后才不待见皇后的吗?”

  闻言,时宇没看见身边的赵德全眼中闪过的精光,也不知道赵德全瞒着他竟然跟太后有着联系。

  “陛下,您是不是多虑了,太后娘娘许是觉得这些年皇后娘娘做事太优柔寡断了,所以才不喜。”

  时宇听着,仔细想了想,的确是,这些年皇后的处事确实太过于优柔寡断了些,做事也是力求不得罪人,从轻处罚,有的时候就连他都看不下去。

  “此话倒也是有道理,皇后这个人太过于优柔寡断,做事轻了些,可是她的性子就是这样,母后难不成是因为这个?”

  一路上时宇想了不少的原因出来,赵德全在一边附和着,渐渐的把话题偏向了皇后的性子上,而不再纠结太后为什么不喜欢皇后。

  皇后此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太后和皇帝说了个遍,现如今的她一直在忙着明日除夕的事情,阖宫上下全靠她一个人,时零忙着大婚,时兰又是个看热闹的,都帮不上一点忙。

  后宫的这些嫔妃更是懒得管这些事,她们只想着今日怎么钓到皇帝。

  “娘娘,那边传来消息了。”一个婢女慌慌张张的走进来,手上握着纸条,皇后与她对视一眼,随即将宫中的人全都遣散了出去。

  “信上说娘娘还是要沉下心,要您静观其变。”

  皇后看着上面的字迹,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郁结难消的她属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现在只是觉得心慌,她一心期盼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嫡长子,可是哪怕现在自己是皇后,也被人指着说是个继后,不是正妻。

  所以皇后才慌。

  手心的信纸被揉成一团,皱巴巴被扔进了火堆。

  “娘娘息怒,一定还有别的法子的。”

  “罢了,这些先不管,先把眼下的事情顾好。”

  皇后愤愤不平的看着那一团灰烬,目光寒冷彻骨。

  *

  朱砂和苏墨在家里过得野了不少,再加上马上就是除夕,两个人更加的肆无忌惮。

  “明日就又长一岁了,朱儿。”苏墨欣慰的说着,他陪着这一世的她长大,看着她越来越亭亭玉立,心中多出了几分感慨。

  朱砂抱怨的捂着自己的小脑袋,“墨哥哥,你再这样的话朱儿就长不高了,到时候小心你见不到朱儿了!”

  “可不准说这话听到没有?”苏墨下意识的反驳,“墨哥哥要陪着朱儿长大的,以后也会陪着朱儿,所以朱儿不能再说这样的话听到没有?”

  “知道了墨哥哥,我不敢了。”

  朱砂小心翼翼的走到少年的身边,伸手拉了下他的手,看着着实可爱。

  苏墨一下子就没了脾气,本来还想着再好好说说这个小丫头的,现在倒好,说不了一点。

  “快来,晚上一起守岁。”苏墨走了几步,回头招手示意朱砂跟上来,朱砂开心的绕了两圈,哒哒哒的跑过去跟上苏墨的脚步。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长明,一个接着一个的红灯笼挂在门上,里面的烛火闪烁着红光,就算是被风吹动也不会熄了烛火,连带着里面的灯芯也很好。

  苏家和朱锐他们坐在一起,两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气氛尤为的好,周围的几家都因为前两天的事情自动避嫌,不想跟他们有什么交道。

  “两个孩子也都是大孩子了,不用咱们操心,到时候开春去了学堂,我们就可以凑着一同下地。”苏母自在的说着,脸上皆是笑意。

  沉凡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他们这两个孩子,待在一起太闹挺了,开春了他们都走了就好了。”

  朱砂放下筷子,“娘亲,您怎么能这样说呢,朱儿不乖吗?”

  “乖,你们都乖,娘亲和你苏姨开玩笑呢!”

  朱砂撅着小嘴,模样可爱极了,“娘,我和墨哥哥都很乖的。”

  沉凡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是是是,你们最乖了,吃。”

  一个没注意,朱砂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青菜,小脸都快要拧巴在了一起。

  她刚想趁着沉凡不注意将菜夹到苏墨的碗里的,结果没想到,沉凡一直盯着她,让她找不到一点可以做小动作的机会。

  朱砂苦哈哈的吃了青菜,又接连着吃了两块肉才缓过来,沉凡瞧着,不禁觉得好笑。

  “吃菜就这么难受啊,小馋嘴。”

  “娘!”

  “好了好了,不说了,再说就要生气了。”沉凡哄着女儿,好像她再多说一句,这个小丫头就要哭出来一样。

  不过这也惹得众人哄然大笑,气氛融洽至此,温暖安静。

  吃完饭,他们一起坐在台阶上,看着里面的人笑着说道,“墨哥哥,你看苏姨今日给我的银子。”

  小丫头拿出钱袋子,里面的钱很多,几乎快要塞满了整个钱袋。

  苏墨张望了一眼,突然又往里扔了银子进去。

  朱砂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待看见之后,连忙拿了出来,“我不要墨哥哥的!”

  “为什么不要?”

  “墨哥哥不是我的长辈,娘亲说了,只有长辈才可以给小孩子压岁钱的。”朱砂拿出来,给了苏墨,但不确定是不是给对了。

  苏墨低笑两声,声音低沉悦耳,似乎多了份沙哑,朱砂鼓捣着自己的小东西,把钱袋子放好,收了起来。

  “冷不冷,我们进去吧?”

  “不要,好不容易不下雪了,我想再玩一会,外面的树多好看啊,雪在上面都不掉下来的。”朱砂看着,笑容多到化不开。

  雪中的枝丫格外脆弱,说话间他们就能听到枝头断裂的声音,奈何是在晚上,看不真切,若是在白天,就能好好看看这里,看看这中间的景象。

  滴答声此起彼伏,是屋檐上的水,朱砂抬头望了望,这一眼,便能望进心里。

  年总是过得很快,朱砂在家中待得闷了,想着今天已经初五,便央求着苏墨带她去镇上,去那里看看有没有集市。

  “不行,开春我们就回去了,何苦非要现在去?”

  “因为热闹啊,况且这街上的集市是我们这里没有的,我自然是想去了。”朱砂据理力争的说着,“况且镇上人多嘛,我就是想去。”

  朱砂喊着,苏墨没了办法,只好带着这个小丫头去,“我去跟凡姨说一声,省得你乱跑凡姨担心。”

  朱砂乖乖的在原地等着,没一会苏墨走出来,着手将她的衣服穿的紧了点。

  来到镇上,朱砂和苏墨找了个地方坐着,苏墨看着大街上来往的人,多了分审视。

  这里的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街上多了许多生面孔。

  坐了一会后,苏墨带着朱砂去了萧家,萧子逸一看见他们,高兴的不行,连忙着人将人迎进来,还带着亲爹跟他们打了照面。

  “你们怎么来镇上了,学堂开春了才开课呢。”萧子逸好久没见他们了,一见面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一会问问这个,一会又说说那个。

  朱砂看着苏墨,小声的说道:“我想来玩,家中有些无聊,不过墨哥哥好像在看什么,他还说街上怎么多了些陌生人。”

  说到这个,萧子逸知道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难民安顿好了之后,这些人都开始做活了,这几日镇上出现了不少的农户,生意做得很是不错。”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难怪。”朱砂看着周围的人将这些东西规整好,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萧家的家里人很多,光是下人就能有几十个,不愧是第一富商。

  “你们尝尝这个,是我娘新年的时候刚做出来的,好吃的。”萧子逸分享着自己的东西,朱砂尝了一块,确实好吃。

  刚想拿一块给苏墨,结果一转身苏墨不见了,她也只能悻悻的收回手。

  朱砂对他这种突然的消失见怪不怪了已经,这些天在家里也会无缘无故的找不到苏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没事,不用管他,墨哥哥晚饭前会回来的。”朱砂对上萧子逸怀疑的目光,下意识的说道。

  萧子逸正好顺势带着她去逛了逛整个萧家,萧文白看到他们感情这般好,也跟着高兴起来。

  只是,想到正堂里坐着的人,萧文白的心里又是一阵为难。

  “萧兄,明日陛下就要正式的开始南巡了,势必会经过两国交界处,也就是这里,虽然不会经过我们这个小镇,但好歹也是陛下莅临,萧兄作为第一富商,是该上前迎接,您说是吧?”

  “陈大人就不要折煞我了,老夫只是个商人,算不上什么,既然陛下要来,老夫自然去迎接,只不过陛下未必看得上我们啊。”

  “这个不用萧兄操心,只要萧兄肯去,便是好了。陛下日理万机,肯定不会专门来见你我。”这位陈大人的意思是,只要萧文白去了,就算是好了。压根就不需要跟着一起觐见。

  因为皇帝根本不会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萧文白皱着眉,还是应下了,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落人话柄。

  “既然如此,那老夫去便是了,陈大人宽心,镇长想必也会去的吧?”

  陈大人喝了口茶,没承认也没否认,“这里最位高权重的人不就是镇长了,萧兄不必忧心,总不会让萧兄吃亏的。”

  萧文白送走了人,又写信给自己的大哥,让他小心着点皇帝的突然袭击。

  写完信出去都已经戌时了,日落西山,寒冷和冬夜接踵而至,朱砂坐在台阶上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等着苏墨,可是这都天黑了他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殊不知,苏墨正在镇长家,悄咪咪的探入,根据得到的线报,蒋书云‘死’之前来过这里,而且还跟镇长谈过话。

  只不过那时的蒋书云,意气风发,与镇长也是因为打仗结识,可是现在,终归还是变了。

  三天前,蒋书云突然飞鸽传书,给了苏墨一封信。

  上面只写了零散的几个字,——提防镇长。

  苏墨看到信的时候,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按道理来说,镇长在这个镇子上的印象都是关于善人的,几乎从来没有过不好。

  如今蒋书云这样说,那是否就说明,镇长跟蒋书云一定有什么关系呢?

  苏墨现在想要积攒自己的势力,所以蒋书云提醒他,他就要小心。

  所幸镇长家的宅子附近没有那么多的下人,他潜进来也比较方便。

  此时,镇长正在跟别人商讨一点私事,只不过这个人是个陌生人,就连他儿子也没在其中。

  “最近几个阁楼的老板有了二心,最近交上来的账目不太对。”那人汇报着,手上的账本厚厚一摞,苏墨看不清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只能细碎的听到里面的声音。

  没一会,镇长的声音悠悠传来,与往常不同,这次他的声音,寒冷漠然,犹如万年的寒冰,带着一抹厚重感,悄然出现,毫不在意。

  “那就想办法,让他们再也抬不起头。我看是他们舒服日子过得太多了,一时间忘了到底谁才是主子。”镇长抽出一把短的匕首,刀锋锋利,轻轻一抹,便能出血。

  “镇长,那些人好歹也是摇钱树,现在舍弃会不会太早了?”

  “难不成你也想跟他们一样?我的命令,不是你能忤逆的。”镇长站起来,手中的匕首快狠准的扎进了那人腿,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染湿了地面。

  苏墨眼尖的看到这一幕,心中多少带了点诧异,想不到这个镇长竟然会武功。

  方才那样的手法和速度,若是不会武功,必定是假的。

  看来这个镇长,当真是有一手。

  惊讶的同时,苏墨还有些想不通,镇长既然会武功,那为什么费尽心思的隐藏,甚至于整个小镇上的几处大的阁楼也都是他的,那现在又为什么要处置这些人。

  “镇长,属下只是觉得现在这样做不值当,毕竟主子要的是全款的利润,若是少了点,没办法交代……”那个人喘着粗气跪在地上,账本也被沾染上了血,触目惊心。

  “我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老板那里我自会交代,滚下去。”

  那人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准备出来,苏墨见状连忙躲在更隐蔽的地方,那人出来之后,血顺着流出来,一条痕迹就此出现。

  苏墨看了半晌,直到这个人消失在拐角,苏墨才露出脸。

  他们口中的老板是谁?难道他们的背后还有人?

  这一次过来,苏墨没想到能听到这么多有用的信息,至于他们背后的老板,看来可以好好的挖一下。

  镇长还在里面看着手上的账本,苏墨最后看了一眼,还是觉得反差极大。

  前一阵子来的时候,镇长分明还哭着跟自己早亡的妻子说着儿子娶妻之事,想不到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变成了这样,也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说这都是他,只不过是不同的他罢了。

  苏墨转身离开的刹那,阴差阳错的错过了镇长望过来的一眼。

  镇长也是个人精,从苏墨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尽管不知道来人是谁,好歹也是习武的,不至于这点警觉都没有。

  想到刚才他们说的话,和苏墨在外面听到的,镇长的眼中一抹狠戾闪过。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堂而皇之的闯入他这个镇长的家里。如果是单纯的偷听也就罢了,若是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镇长站起身,叫进来几个下人,将这地上的血迹处理了之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屋中的血腥味弥漫着,下人们凑在一起,一边干活一边偷懒,吐槽着里面的东西。

  “你们说,这么大的血腥味,镇长怎么面不红心不跳的,难不成这里死人了?”

  “别瞎猜,我觉得就是这中间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受伤了,镇长不想声张才悄悄的处理的。”

  “我看未必,你们没发现吗,镇长走之前那个脸色,可一点也不像是有人受伤了。”其中一个人发现了关窍,“镇长方才出去的眼神就好像要杀人一样,太可怕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有说杀人的,还有说受伤的,反正就是五花八门的。

  镇长站在外面悄咪咪的听了听,情不自禁的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爹,您方才在做什么?”镇长前脚刚进屋子,后脚胡倚天就跟着进来了,审视的目光接着落下,看的镇长多少有点不自在。

  心中的杀意褪去,镇长极快的换上了一副温和的样子,“你说什么呢,方才有人来了,本来是找我商议事情的,结果没想到他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匕首,受了伤,我刚着人请他去了医馆。怎么了?”

  “没什么事,我就是刚才路过书房听到下人在说什么杀人,就赶忙过来看看。”胡倚天松了口气,“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

  送走了胡倚天,镇长的脸色猛地变换,阴沉的像是分裂了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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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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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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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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