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神敔:木偶神女的悲婉吟唱>第36章 人家小丫头·为他们解围
  她抬起手,正准备打下来,朱砂看懂了这个手势,连忙想要转身跑,却正好撞进了苏墨的怀里。

  “你想干什么?”冰冷刺骨的话脱口而出,天知道刚才他看见朱砂受委屈的时候有多么的心疼,他没有当场对这个女人下手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没想到她还蹬鼻子上脸,想要动手。

  女弟子愤愤不平,她狠狠的甩了下手,却发现自己竟然甩不开半分!

  “你放开!”女弟子终于忍不住了,尖声刺耳,手腕被他攥的通红,隐隐作痛,神情逐渐扭曲。

  苏墨冷哼一声,另一只手将朱砂牢牢的抱在怀里,双眸中的冰霜冷的骇人,伴随着一层层的阴霾,似乎要将人吞噬。

  “我凭什么放开,是你先伤害朱儿的。”平淡的一句话带着讽刺狠厉,手上的动作加重,女弟子忍不住哀嚎出声,双眸惊愕的瞪大,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岁孩童应该有的实力。

  女弟子不禁开始后怕,她的手好像已经开始僵硬了,再加上这个孩子的力道太大,她害怕再这样下去,她的手就要被他折断了。

  于是她只能缴械投降,“先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给她道歉,你放手。”

  苏墨狐疑的看着她,倒也没有再为难,缓缓送了点力道,女弟子随即一甩,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再没有之前那副认错的模样。

  苏墨也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眸中顿时盛出万千怒火,眼底的阴鹜也沉的吓人,女弟子不敢再多停留,只一边后退,一边咒骂苏墨是个疯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朱砂躲在他的怀里,不知道刚才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苏墨把人捞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昏昏欲睡,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几乎是一瞬间,苏墨身上的戾气全然消失,看着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还莫名的有些好笑,伸手拍了拍小丫头,让她稍微的保持了一点清醒。

  “墨哥哥,你们说完了?”朱砂揉着眼睛醒来,眸中的困倦之意尤为明显,忽的,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挣脱苏墨的怀抱,朝着内堂跑过去。

  一边跑还一边说道:“糟了糟了,夫子说让我两个时辰后进去的,我忘了,怎么办啊?”

  一句话成功让着急惊慌的苏墨在后面松了口气,他笑着跟进去,站在小丫头的身边,伸手抚上后背,替她顺着气。

  “慌什么?老夫又没有催促你,来吧,上前一步。”夫子看着朱砂小小的身子跑进来,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有些着急,心中顿时多了几分欢喜。

  要是自己能有孙女,想来也应该有这般大了。

  世事无常啊!

  朱砂轻轻的走过去,小身板站在夫子面前,在夫子的示意之下,开口开始背道德经。

  “道可道,非常道……”顷刻之间,整个学堂只能听见小姑娘的清脆声音,周遭的一切都安静静的,苏墨站在下面也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替她捏了一把汗。

  直到背完,朱砂都没有一点的停顿,夫子逐渐露出赞赏的神色,脸上的笑带动了皱纹,比平时的他少了几分严肃。

  “好啊,好啊,小小年纪记忆里就这般的好,跟这个小伙子一模一样,不错。”夫子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毫不吝啬的夸奖,站在他身边的一位中年人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确实不错,他们两个孩子要是能用心刻苦的读书,将来必成大器啊!”

  朱砂听着像是在夸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纯真的笑意看着清澈动人,除了身上穿着的衣服有点脏乱之外。

  “快回去换身衣服吧,这衣服都乱了。”夫子挥挥手,算是过关了。

  苏墨大喜过望,连忙带着人走了出去,在这边他们算是彻底的安定下来了,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苏墨拿出了纸笔,写了封信回去,信上写了他们这些天在这里发生的大小事,还说朱砂已经会背诵道德经了,字里行间全都是发生的好事。

  沉凡收到信件的时候,喜极而泣,来来回回的看着上面的字迹,一遍遍的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哭了。

  “好了,你先前还担心孩子在那边不行,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朱锐笑着安慰妻子,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眼中的赞赏也是浓了几分,心底同样的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沉凡现在放下了一个,心里却又立马涌上来另外一个,她不安的看向自己的丈夫,双手不禁攥紧了胸前的衣服,眸中隐约闪着泪花。

  “夫君,你说那人,不会发现砂砂吧?”

  朱锐听闻,身子一僵,眼中突然闪过几分怀疑,继而转瞬不见,他抬手安慰着妻子,一遍遍的说着不会。

  “放心吧,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他不会发现的。更何况他不是已经有了新后吗,自然也就不会在意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人了。”朱锐安慰着,心中却有着同样的顾虑,毕竟当年他们逃出来的时候,是冒着被株连九族的风险才出来的。

  索性后来那位真的相信了他们所设计好的一切,并没有怀疑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算计或者是谎言,要不然他们有九条命都不够恕罪的!

  “但愿如此吧,十年了,娘娘的夙愿,想必也能完成了……”沉凡呢喃着一句话,话音还没落下,就被朱锐捂住了嘴巴,下一秒她就对上了男人严肃的双眸。

  沉凡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失言了。

  “小心隔墙有耳,有些话还是慎言的好,最好这辈子都烂在肚子里!”朱锐难得加重了语气,沉凡也知道,到底是自己口不择言了,连忙点头应和着,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好了,过两日我们去镇上看看他们两个,现在到底已经过去十年了,应当是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听到这话的沉凡一个劲的点头,这些年虽然她是受人之托抚养朱砂,但心里早就已经把朱砂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了,对她也是疼到了骨子里,就是不希望她再重蹈当年的覆辙,只是以后的事情谁也不能预料,说不准他们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事,以后会出现的越为频繁。

  朱锐见她的情绪安稳了许多,自动岔开了这个话题,“我去做饭,你把这信收好,要不然烧了也行,省的日后落下话柄。”

  沉凡想了想,还是选择听朱锐的,最起码这个男人会真心她们着想,而他的考虑和顾忌都在情理之中。

  火苗不断攀升,逐渐化作虚无缥缈的烟,四散而去,不辨是非。

  半夜,苏墨睡得依旧不踏实,同上次的失眠不同,这次的他,在睡梦之中做了梦境,梦境里,苏墨再一次的见到了蓝玖,不是在天上,而是在鬼界,在他们的婚房。

  蓝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头上戴着红盖头,喜气洋洋的等着自己掀盖头,手上还拿着那个小狐狸,脸上似乎带着笑意,真挚的祝福着他们。

  苏墨上前一步,迈开的步子沉重缓慢,双手之间的虚妄好像能穿透人心一般,什么都没有留下,只剩下了一片片的透明。wWW.ΧìǔΜЬ.CǒΜ

  他想跑过去,想告诉蓝玖自己很开心能娶到她这样的人,只是蓝玖听不到他说话,也不知道他就站在她的面前。

  “蓝玖,蓝玖!我是诛劫,也是苏墨,你看看我,你看看我!”苏墨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可是对面的人却好像怎么都听不到一样,对他的呼喊没有丝毫的反应,苏墨不觉有些着急,再想上前的时候却被不知名的力量阻挡住了,怎么都迈不出步伐。

  苏墨情急之下一下子跪倒在地,看着周围不断有宾客前来恭贺,心中百感交集,努力想要站起来,但却事与愿违。

  “蓝玖!蓝玖!”苏墨猛地睁开眼,头上大汗淋漓,周围的人看着他这幅样子,不禁上前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苏墨没有理会他们,他掀开被子下床,外面的天色蒙蒙亮,天边的一道白勾勒出一抹痕迹,仿佛要将天地隔绝,再无半点接触仰望。

  他颤颤巍巍的走出去,一路走到朱砂的房门前,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人都还没有动静,他忍着在外面站了一会,等到又过了一个时辰,他才听见了朱砂的声音。

  “墨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朱砂跑着下了阶梯,苏墨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上一个头的小丫头,心中的燥郁不安被抹平,好像只要她一出现,自己就能平静安和的站在一边,不惹事,也装作安静的样子。

  “墨哥哥来找你,之前不是说好了,只要你背过了道德经,就给你买糖葫芦,走吧。”

  “对哦,我差点就忘了,可是墨哥哥,我们还要跟夫子说一声的。”朱砂想起了这一茬,临走之前还不忘去夫子的屋里跟夫子说了这件事,夫子笑着跟他们说让他们小心些,还给了他们二两银子。

  苏墨没收,对他老说,这里的人除了朱砂之外全都是外人,跟他们也不用这么熟络,反正早晚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上街之后,苏墨并没有着急的带着她去买糖葫芦,而是先看了看贴在路口的告示,上面说了,最近会有犯人背押解路过,让他们都不要出门,也不要闲来无事出城门溜达晃悠。

  苏墨沉了眸子,上面的画像看着陌生,但是这个名字却是一点都不陌生。

  因为此人,正是已经年逾半百的蒋书云,是蒋书亭的弟弟,蒋羽熙的哥哥。

  没想到他们蒋家人竟然还有人残存于这世上,关于前世的记忆一下子涌出,苏墨有些适应不了,一时间脑中的疼痛代替了那些记忆,耳边的轰鸣声让他险些有些站不住。

  “墨哥哥,你怎么了?”朱砂一把抓住站不稳的苏墨,担忧的问道。

  “没事,墨哥哥只是有些累了,不碍事的,走吧我们去买糖葫芦。”苏墨牵着朱砂,在离开之前,最后看了一眼上面的画像,画像上的面容一点点在自己的脑海中成形,然后被保存下来,放置在最显而易见的地方。

  蒋书云被处决的事情不在他的意料之内,毕竟他听说,在人间的苏墨死后,蒋家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举兵造反,先是蒋羽熙杀死了自己的丈夫,代替了他县令的位置,而后又是蒋书亭在关键的节骨眼上辞官,这无疑是给了苏燃巨大的压力。

  后来,在苏燃死后,蒋书云带着蒋家培养的兵,投靠了炎霄国,帮助炎霄国一举拿下了牧云国,本以为蒋家和他们的关系会一直这样和睦下去,没想到今日居然看到了这一则消息,还真是震聋欲耳啊。

  苏墨敛下情绪,暂且忘却这些往事,带着朱砂走向了相反的街头。

  与此同时,距离小镇几千里的距离,炎霄国的京都之内,时宇坐在龙椅上批阅着奏折,几乎是批一本扔一本,丝毫没有认真过。

  他身边的太监见状想着弯下腰来劝诫一番,却被帝王一个眼神愣在原地,嗫嚅着唇瓣,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时宇放下手中的奏折,脸上的嫌弃之意尽显,同时显现的,还有一分狠辣,“公公莫非是想让朕善理朝政?公公应该清楚,这些个大臣平日里就会装腔作势的,这折子上的东西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公公不必再劝了。”

  还不等太监应下,时宇又紧接着说道:“朕这些年坐在这皇位上,知道公公多年来心生不满,公公也不必藏着掖着,朕不会怪罪公公。”

  太监闻言,惶恐的直接跪下来,语气中多了几分谨慎和后怕,“奴才不敢,就算是陛下借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有这种的想法啊,陛下明鉴!”

  “行了,朕又没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朕只是想告诫一下公公,若是心生二意,朕就不能保证如今公公的锦衣玉食了。”

  时宇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地上跪着的太监,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恶意和猜忌,时宇伸手拢了下身上的衣袍,抬脚离开了养勤殿。

  直到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太监才松了口气,身子猛地向后仰,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不知为何,这位新帝上位之后,心性是越发的暴躁了。不过也难怪,这人本来就是个多疑这人,有这种的想法也不意外了。

  时宇出了养勤殿,径直走向了新皇后所住的寝殿之内,皇后正在忙着下个月的宫宴一事,丝毫没注意到时宇已经悄然靠近。

  忙碌间,皇后感觉自己的腰上突然覆上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的将自己圈在怀中,并顺势而上,握住了前面挺立的两团。

  皇后忍不住娇嗔一声,却没有喝止这位帝王的继续动作。

  “陛下,这个时辰您不是应该在殿内批阅奏折吗,怎么到臣妾的宫中了?”

  时宇笑了下,多少带着点阴恻恻的味道,“朕今日批阅奏折累了,便想着来皇后这里看看,怎么,朕不能来吗?”

  “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娇滴滴的声音正中时宇的下怀,当时立这个女人当皇后,就是看准了她没什么心眼子,只会用那张娇柔的脸蛋让他注意到她,所以时宇满意她听自己的话,比那个和亲来的女人好多了。

  只不过那个女人死之后,留下来的儿子倒是还有几分用处,这些年也被他教养的不错,几乎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生母不是眼前的皇后,而是那个早就死去的先皇后。

  时宇拉着人走到床榻之上,周围的婢女早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他们全数退下了,现在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皇后笑着拉下帷帘,由着身后的男人将自己推到……

  ……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皇后懒洋洋的趴在时宇的胸膛之上,点了蔻丹的手指轻轻的在上面画着圈,吐气如兰,一瞥一笑间皆是魅惑。

  时宇看着,心中刚消下去的燥热瞬间又涌了上来,眸中神色猛地暗沉,翻身就将人压倒在身下,刚想到动手的时候,皇后出声制止了他。

  “陛下,近日来二皇子的功课如何?臣妾事物繁忙,都没空去看看二皇子。”皇后不经意的提起时兰,言语间带着关心,话里话外都是在检讨自己的不合格。

  提起这个,时宇心中就来气,这个时兰什么都好,唯独就是太花心,完完全全就是随了他本人,要说他功课不努力,倒也不是,但他现在年纪还小,便想着怎么在外面花天酒地,属实应该规劝一番。

  “莫要提他,这个小子就是一个混账!虽说功课努力,但是整日想着花天酒地,怎么担得起嫡子的重任?”

  皇后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这些年她忍辱负重的待在时宇身边,甚至还给他生下了孩子,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不爱时宇的,她爱的,一直都是别人。

  只是这件事时宇一直不知道,反倒是这些年自己的表面功夫做得好,时宇瞧着或许生出了怜惜,才会让她成为了皇后。

  “陛下息怒,二皇子天性聪颖,不会这般花天酒地的,臣妾倒是想着,若是二皇子还改不了性子,不如放他去各地游历,这样的话二皇子也能吸取教训,又能历练一番,岂不是一石二鸟?”

  皇后的算盘打得很好,只要时宇答应了这件事,她大可以在时兰出宫的路上将人射杀,而后弄成出了意外的样子,这样就能不留痕迹的除掉大皇子。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时宇竟然拒绝了。

  “此法不妥,时兰虽然顽劣,但到底还是个孩子,让他一个人出去不妥当,怎么着也要等上两年再说。”

  皇后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转瞬即逝,乖巧的重新依偎在时宇的怀中。

  “既然陛下这般说,臣妾自然是听从陛下的。”

  时宇笑了笑,伸手捏了把皇后腰间的赘肉,拥着她接着开始下一轮。

  只是这件事还是让皇后有些耿耿于怀,毕竟这是个能除掉二皇子的好机会,要是能成,那她的孩子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嫡长子,也就不用处处看别人的脸色,说他是继后的儿子,是庶长子。

  可是没想到时宇竟然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这个提议,这让皇后的心里升起了不小的危机感,认为时宇的心里还是有着那位先皇后的,她心里不是滋味的看着在旁边熟睡的时宇,心中突然开始没底了起来。

  时宇的心思一向是难猜,就像是现在,时宇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们都不知道,这么多年的惜惜相伴,终是看不清一点!

  “陛下,您心中,是否真的有过臣妾呢……”

  回答她的,是一阵阵的寂寞,和深不见底的沉默。

  翌日清晨,时宇醒过来,已经到了要上朝的时辰,皇后伺候着他换上朝服,脸上的笑容如一朵花一样,花枝招展的看的时宇突然不想上朝了。

  “陛下,今日零儿回来,陛下不是说过等到零儿回来就给他一个闲职吗?”皇后见今日皇帝的脸色还好,便斟酌着开口询问着前不久皇帝答应下来的事情。

  时宇听后,整理皇冠的手一僵,脑海中不禁想起那个庶长子,这几年他一直被自己安排在边关和南方境地,就是为了抵御牧云国的进犯,现在好了,牧云国已经覆灭的差不多了,就差这最后的临门一脚,所以时零也被时宇召了回来。

  他缓过神,找借口敷衍了过去,“那是自然,朕自当不会苦了零儿,今日他班师回朝,朕正好需要他再旁边协助。”

  皇后听罢,眸中的光彩一下子暗淡下来,她明白这是皇帝在敷衍她,这么多年零儿一直在外面,就连过年都因为先皇后忌惮这位庶长子,不肯让他回京,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进京,却没想到皇帝还是不肯给他一个职位,哪怕是一个闲职也不愿意。

  长睫微敛,眸中的情绪瞬间被遮盖,只剩下了一层淡淡的失望。

  “好了皇后,朕说过的就不会食言,朕可是天子,你莫要做出这般模样惹朕心疼,待会上完朝,朕便让零儿过来见你可好?”时宇像是看透了皇后的不高兴,站在她身前仔细的哄着,连带着语气都放轻了许多,这对一个帝王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让步。

  皇后也会审时度势,知道这是个台阶,她也就没有再敢闹下去,送帝王出了宫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娘娘,陛下这般说,到底还是心疼娘娘的。”她身边的婢女小声的劝解着,皇后的脸色在皇帝走之后又变得阴森森的,让他们这些奴才看了真是会吓一跳。

  皇后讽刺的勾唇一笑,红唇一张一合,残忍的话随之而出,“心疼?陛下心疼的,只有那个没教养的嫡子!”

  “娘娘!娘娘可要慎言啊!”婢女连忙弯腰凑近了几分,似乎有着忌惮的告诉着皇后,“陛下生性多疑,您到了如今的地位实属不易,千万不能因为三言两语便功亏一篑啊!”

  “你说的不错,本宫确实不该如此,但是陛下的心始终不全是本宫的,本宫有些害怕,若是嫡子这些年背着本宫做下什么事,到时候又该当如何?”

  皇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这位嫡子整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但现实呢,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就如同时宇自己说的那样,时兰的性子是随了时宇的,恐怕有过之而不及!

  看着这满墙的壁画珍宝,皇后心中逐渐生出几分狠厉。

  若是时兰想跟自己的儿子争夺皇位,那就别怪她不顾及这些年的情面了!

  这宫中的荣华富贵,她绝不会让出一分一毫!

  *

  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就在朱砂沉浸在睡梦之中,啃着糖果的时候,苏墨已经进来将人一把拽了起来,同屋子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天苏墨几乎是包揽了朱砂的一切,就连穿衣服都想代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妹。

  “墨哥哥,你这样会折寿的!!”朱砂最后挣扎着,乌黑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身前身后,上面的两个小丸子也已经散开,就那样微卷的,落下来,好看极了。

  苏墨轻咳一声,眸中含着几分笑意,手上还拿着一件厚衣,今日天气转凉了,朱砂从小就畏寒,这一点倒是没变。

  “好了,快穿上衣服,墨哥哥在外面等你,小心一会夫子来打你的手板!”

  果然,人都是有弱点的,朱砂的弱点恰好就是这个,一听到说会被打板子,瞬间就从床上坐起来,脸上甚至还条件反射的带上了点惊慌,朱砂几下子穿好衣服,笑意讨好,眼眸弯弯。

  “墨哥哥,我穿好了!”朱砂穿好鞋,个子长高了些,已经渐渐变得苗条纤瘦,眉眼间的轮廓也慢慢的张开,苏墨不知道长得像谁,只是觉得这轮廓变得越发的熟悉。

  心中的那抹不安也跟着愈演愈烈,他摁了摁眉心,将这抹不安压了下去,“来吧,今日夫子说要教我们练字,还有一些书本,莫要去迟了。”

  苏墨身着一身白衣,长身如玉,双手负在身后,却在小姑娘跑过来的时候,伸出手稳稳的接住她。

  “墨哥哥,我们在这里也待了好久了吧,还没有好好的到镇上逛逛呢。”

  此话一出,苏墨立马就知道,小丫头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麻烦他了。

  他无奈的伸手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却又在上台阶的时候扶着她,防止她摔倒。

  “说吧,你这个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呢?”

  “哪有?!我只是在想,之前就听说过这里的中元节很是热闹,虽然是鬼节,但是还是有人祈福的,这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吗,我就想上街去看看,听说好热闹的。”

  看着朱砂渴望期盼的双眸,苏墨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心一软刚准备答应,周围瞬间涌上来了几个人,几个看着面相不大好的人。

  苏墨一瞬间提高了警惕,“干什么?”

  “你就是苏墨?我们是前些日子没有回来的弟子,按照辈分来说,你们可是我们的师弟师妹啊。”

  “是啊是啊,没想到小师妹长得这般好模样,原本听他们说我还不相信,现在一看,果真如此啊!”

  几个人开始开起了玩笑,朱砂有些害怕,一个劲儿的往苏墨身后躲,小手紧紧抓着苏墨的衣袖,就算捏皱了也不肯松手。

  屋内,夫子站在一位青年身边,苍老的面容几度与身边的男子重合,看样子就像是一个人。

  “父亲,您叫我回来,不单单只是让我看几个小孩子拌嘴吧?”一旁的青年开口,沉稳的声音与前两日听到的那个声音截然不同。

  夫子伸手制止他逐渐不耐烦的语气,斜眼看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嫌弃,“这些年你回来过几次?你再不回来怕是我这个老头子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我叫你回来,是叫你看看你眼前这个,拉着人家小丫头手的小子,看看他怎么样。”

  说着,夫子就把手指向了苏墨,言语间满是对这个少年的欣赏。

  “你看看,这是他前不久写下来的字迹。”夫子附身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递给男人,男人接过匆匆看了两眼,瞬间就看出了不对劲。

  “这字迹……”

  “你也看出来了?不错,这字迹确实很像一个人,但他到底已经死了,现在写下这个字迹的人,也到底只是个小孩子。”

  “父亲!您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人能模仿出他的字迹,他的字迹您也见过,堪称一绝。”男人急不可耐的辩解着,目光却已经落在了苏墨的身上,似乎是想从他的身上捕捉到从前那个人的影子。

  “罢了,我也只不过是个猜测,况且他只是个小孩子,叫你回来看看也是想告诉你,他将来绝非等闲之辈。”

  夫子撂下一句话,直接越过他走了出去,这时候苏墨还在想办法离开这群人,正好夫子赶了过来,为他们解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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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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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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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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