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路过的南元忠听闻此事特意过来帮忙,二人制定好计划由永定侯交涉吸引土匪注意,南元忠埋伏后山偷袭。
谁知道关键时刻南元忠却跑了,土匪这边也反应过来永定侯有问题,差点把只身一人上山的他杀了,还屠杀了不少百姓。
永定侯九死一生回京质问南元忠,南元忠却对此拒不承认,只说自己没去过定宁山,把永定侯气了个半死。
就此,一对好友就这么疏远了,此事也让不少武将因此看不起南元忠。
老夫人说完,空气寂静一片。
南意没有说话,只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依照他爹的性子,拼了自身的性命也不会丢下百姓和战友,绝不可能如此。
但这件事过了太久,自己没有证据也不能和他们争论什么,只是起身告辞。
“事情我知晓了,未知全貌我也不能妄言,我相信家父不会如此,事后查清会给永定侯一个交代。”
“这些日子老太爷的身体最近会有些虚弱,切勿下床,正常饮食很快就能恢复了。”
话到这里南意看向老太爷,“您老这次中邪来的奇特,恐怕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还需小心,别人一计不成,恐怕还会卷土重来。”
中邪?
老爷子一愣,不过他也是个人精,顿时就明白了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南意没有多言,一揖后和王宜出了府。
倒是老爷子看着南意的背影,眼里有些欣赏。
“这小子不错,沉稳有气度,冷静不冲动,胸中有乾坤,值得深交。”
老夫人颔首,想着南意,心里多少还是感激的。
南意和王宜慢悠悠的返回了国子监,南意还为自己救了个人而高兴,殊不知她会“巫术”这件事却从王宜口中,越传越离谱。
——
国子监,乾坤塔。
乾坤塔是国子监的图书室,韩蔚的书房也设在这里的最高层。
只是原本整齐干净的书房如今散落着各种书籍纸张,精致的楠木书桌也被掀飞在地。
原本貌比潘安的韩蔚如今捂着自己鼻青脸肿的脸,眼含泪光的看着站在窗前的季怀渊。
“我……我也不知道那是迷情药啊……”
“我是好心让你补补,虽说拿错了补药,但我也让你把心心念念的小崽子‘吃’了,我没功劳也有苦劳……”
他可怜巴巴的说着,差点没哭出来。
是承桑说这人前些天受了重伤要补补,不然死得早,他才想起把库里有的补药一起炖了给他补补,谁知道那里面混了瓶迷情散。
要知道会这样,打死他也不多这个事,你瞧瞧他被打成什么样,还有他的楠木桌子,这都缺了个角了!
季怀渊睨着他,“你再说一遍。”
话里危险之意满满。
韩蔚当即抱头,缩做一团。
“反正你们也有了夫妻之实,你索性把她娶回去算了,你瞧她吓樊陵惹出多大的风波,把我搞学术的地方都弄成搞法事的了。”
说着他拿出一袋东西丢给季怀渊,里面满满放着些桃木剑、黄符铜钱。
韩蔚又道:“国子监上下都被她搞得人心惶惶,听说她今天还扮做法师去永定侯府驱邪,老永定侯那是被鬼上身的么……”
“马上就是大考,那时候多少贵人会来,这一个个书不读武不练,全把心思花在如何驱邪上了……”
他弱弱说着,眼神也不断瞟着季怀渊,季怀渊却瞪了他一眼。
“你自己的学生心性不定,和本王的娇娇儿有什么关系。”
“你!”
韩蔚气得半死,但在季怀渊吃人的目光下他又憋了回去。
“这件事若是传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你的崽子麻烦才是大……”
哪知季怀渊只是淡淡道:“那丫头所做自有她的道理,你管那么宽做什么。”
“……”
韩蔚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反驳吧,他又不敢,生怕被打一顿。
“我可以走了么……”他弱弱开口看着季怀渊。
季怀渊却横了他一眼,“影卫说在赣州见过谢允,你去打听,十日内没有消息,你就自己吊死吧。”
狠狠挖了他一眼,季怀渊就走了,韩蔚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自己发疼的脸从地上爬起来,狠狠骂了季怀渊一顿。
骂完之后他才恍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惨了,忘记告诉他那个迷情药服用太多后会丧失那夜的记忆!”
不过转念一想,他摸着下巴,“罢了,告诉他作甚,也让他好好受受罪才是。”
说着,他也赶忙找人来把他的楠木桌子扶起来。
小院这边,南意回来就大快朵颐了起来,远远瞧着季怀渊来的时候脑袋里有什么记忆要冲出来,但她就是没办法想起来,心里难受的紧。
季怀渊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撞上她,想起昨夜,他心头一怔,有些不自然。
但他更奇怪的是,南意居然没有反应。
因着他不知道这药有后遗症,只以为南意不好意思才装没事人,他也没有戳破,自然地坐下来给她布菜。
倒没想到,外院突然到来的一个人却因此大受打击……
——
后花园里,曹辛捧着书仔细看着,看到重点还会认真做着批注。
这些天他一直在为大考准备,没日没夜地看书练武,就是为了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最好是能够得到某位大人的青眼,就此便可平步青云。
不过走着走着,他忽然听见女子的抽泣声。
当即驻足,他四下看着,心里泛着嘀咕。
这不,寻着声不断走,拨开一片草丛,可不就见到一身淡粉色裙子的季灵欢躲在角落里掩面哭泣了么,身边还散落着不少精致的糕点。
“姑娘,缘何再此哭呢?”曹辛小心翼翼道。
季灵欢听见声音,抬起泪汪汪的眸子望着他。
就是这一眼,曹辛心里漏了一拍,整个人愣在原地。
活了二十多年,他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季灵欢见到外人赶忙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糕点,匆匆道了一句告辞后就打算走。
可她被崴了脚,每走一步脚都钻心的疼,她更委屈了,豆大的眼泪往下掉。
“姑娘,你脚伤成这样,先等等吧,我去叫韩祭酒来带你找大夫瞧瞧。”
季灵欢直摇着头,“不能去,我是私自来这里的寻人的,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会不喜欢我的。”
她的话更让曹辛心疼,只以为她是大家族里不受宠的女儿,便答应她,把自己的书放在石头上。
“你就坐在这里歇息,缓过来些了再走,我在这片草丛后面,你有需要喊我就是。”
说着他真就钻到了草丛后面,许是被他的真诚打动,季灵欢也放下防备,一瘸一拐的来到石头上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两人皆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曹辛开口。
“姑娘心伤,说出来心里也许会舒服些,我和姑娘素不相识,我也不会将事情说出去的。”
季灵欢眸光暗淡了些。
今日她来城郊上香,想到季怀渊也在国子监任教,兴冲冲做了些点心想要送他。
谁知道来到他的院子,就瞧见他和女扮男装的南意在一起吃饭,他更是细心的给南意挑着鱼刺。
面对南意,他的眉宇间都是舒展的,眼底也带着数不尽的温柔。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皇叔,她那时候便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她说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口绞的痛。
她把事情加工了一番后说给了曹辛,曹辛沉吟一番后道。
“姑娘会哭,是因为看见有人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是么?”
季灵欢眸子一缩。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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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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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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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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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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