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抱拳道:
“谨遵大人吩咐!”
徐子凡又转向赵德:“好生照料此人,救得活了,自有你一份大功劳。”
赵德拜谢。
徐子凡出了房门,又查封了二路通道。
除了衙役,任何人不准随意走动。
“百花楼”里的人,除了与苏柒儿相熟的几人以外,全都软禁在后面一栋小楼里面,不准轻易出门。
与苏柒儿相熟的几个女官,全被带进了县衙。
徐子凡又安排柳冬子和许二楞,各领了两班民壮,日夜在瓦舍那条街巡逻。
尤其是“百花楼”这座勾栏,成了瓦舍里面的重点监视对象。
原来,这勾栏仅仅只是瓦舍里面的一部分而已。
那边横进去的一条小街,便是瓦舍。
瓦舍里面,沿街大小不一的,有好多勾栏。
而最外边的“百花楼”,只是最大的勾栏而已。
徐子凡涨了见识。
改日,他一定要乔装打扮一番,逛遍瓦舍,细查定县的风土人情。
毕竟,他是父母官。
闲话少说,审案子。
午时,徐子凡骑马赶到衙门后堂。
用过午饭,一脸油汗都来不及洗,又匆匆奔向大堂。
一边喝茶,一边审案子。
两边立着整齐的衙役。
侧面一张书桌,端坐着刑房的书吏。
徐子凡怕自己审不明白,又专门派人去叫主簿吕光,来协助自己断案。
等了半天,吕光都没来。
徐子凡一生气,直接升了堂。
首先带上来的是嫌疑犯,锦衣公子。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跪在堂中的锦衣公子,一看到徐子凡,便忽然老实了许多。
不再像刚带过来那样,撒泼打滚的。
他的跨中吃了一脚,其中利害他是知晓的。
“本公子……吴玄。家父,亲卫军指挥使吴国梁。”
徐子凡喝了一口茶水,把粘在嘴边的一片茶叶,又吐在了茶杯里面。
“本官并未问你的父亲,再多言,定然掌嘴!”
吴玄低下了头,咬紧牙关:“是……”
“本官问你,你是如何奸杀花魁苏柒儿的,从实招来!”
吴玄一听此话,顿时大怒起来。
他肩上锁着几十斤的厚枷,双腿又带着死囚铁链,却也疯狂地向前爬行。
口中狂吼道:“大人!本公子是冤枉的!”
徐子凡一拍惊堂木,喝道:
“你不如实答话,本官怎知你是否蒙冤?”
左右的衙役很会配合,大吼道:“从实招来!”
吴玄头一低,枷锁抵在地上,发出一声大响。
“大人容禀。小的昨日路过定县,听人说‘百花楼’的花魁苏柒儿,才貌出群。
小的平日里喜好歌舞,当夜就去了‘百花楼’。花了一百两银子包了花魁,在房里听曲。
酒喝到亥时,小的只觉头昏眼花,便醉倒在房内。第二日被众人推醒了过来,才知发生了命案。
大人,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大人明查啊!”
徐子凡点头,跟估计的差不多,这家伙所言……应该是真的。
“花魁苏柒儿,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吴玄又向前艰难地挪了两步,哭道:
“大人,都怪小的平日喜好……去勾栏。每到一处,便要打问。”
“你平日酒量如何?”
“大人,小的平日酒量极好,但昨晚不知怎的,少饮辄醉。”
难道,酒有问题?
这一条,又是极重要的线索。
徐子凡当即退了堂。
吴玄收了监。
又安排了更多的人手,把牢房严加看守了起来。
徐子凡打马出门时,才看见吕光这老头的轿子,慢悠悠地来到了衙门口。
徐子凡冷哼一声,转身骑马向“百花楼”的方向奔去。
他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探向后腰摸了摸双节棍。
万一,有贼人袭击,这双节棍是配得上用处的。
到了“百花楼”的时候,天色渐晚。
圆月早已悬在天边。
门外面有几个衙役严密值守。
附近有一队民壮,手持长枪巡逻。
徐子凡上了二楼,进了案发的房间。
靠门边,果然立着一个酒壶,里面还有半壶酒。
他拿起酒壶,走入了隔壁房间。
几个家伙,这才发现了徐子凡。
而萧白并不在房间。
“萧班头去哪儿了?”徐子凡大吼。
三个躺在藤椅上打盹的快手惊了起来,说道:
“他出恭去了。”
徐子凡一把撕住一个快手的衣领,大骂道:
“尔等如此松懈,怕是晚上被割去了头颅,也不会有所察觉!”
一旁正在给苏小小换药的赵德,惊慌回头,才看见进来的人是徐子凡。
“大、大人,小的觉得,苏柒儿的尸首停在这间屋子,有些不妥。”
徐子凡松开了快手,问道:
“为何?”
“大人,这间房子本来就小,又有一具裸尸……小的倒没有什么,这些快手实在难以忍受。”
赵德指着用白布遮起来的苏柒儿尸体。
徐子凡望向战战兢兢的快手,只好摆了摆手:
“待天黑人静之后,你们把尸首挪去旁边屋子。”
三个快手连忙拜谢,又暗暗对赵德竖起了大拇指。
徐子凡把手中的酒壶交给赵德,让他查一查,酒中有没有添加其他东西。
赵德拿着酒壶,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皱了皱眉,闭着眼睛喝了一口。
含在口中品了一会,又把酒吐在了地上。
“大人,这酒水中,似乎添加了曼陀罗花的粉末。”
“曼陀罗?那是甚么东西?”
“麻醉……对了,蒙药啊大人!”
赵德突然茅塞顿开,大叫一声。
“蒙汗药?”徐子凡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态。
“是的大人,这种药一般被当做麻药使用。”
徐子凡坐在藤椅上,陷入了沉思。Χiυmъ.cοΜ
到底是什么人?要嫁祸给吴玄呢?
正在绞尽脑汁地思索时,萧白一把推开门闯了进来。
“大人,有人劫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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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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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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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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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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